天边的雷声已经仿佛是近在眼前,包围李闯的士卒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骚动起来,看着李闯手中的剑渐渐点亮,直到连成一片耀眼的日月星辰。
如果谬大亨来自后世,一定会大喊一声:“mmp,这有人加特效啊。”
看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不仅谬大亨的懵逼了,连围观的士卒也愣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李闯手中的神兵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压迫感。
整片天地都寂静了下来,风雨交加的夜晚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县衙之外,本欲自杀的赵玉儿和身陷重围浑身是血的李文忠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县衙上空那片仿佛要坠落下来的夜空。
厚重的乌云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其间雷光滚滚,纵横交错的电蛇翻滚不休,强大的压迫感让地面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李闯抬头看向头顶的雷云,隐约间似乎感觉自己能够操纵其中的雷霆。
“是错觉吗?凡人怎么可能操纵天威?”,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起来,脑海中一阵接一阵的眩晕感不断袭来,李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论是不是错觉,拼了!”
夜空之上,雷霆愈发密集,李闯举剑向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雷来!”
时间在这一霎那凝固了,一道酝酿许久的亮到极致的雷霆自夜空劈落,极度的高热使沿途空气剧烈膨胀,尖锐的爆破声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神智。
恐怖的雷声波及方圆数十里,即使在县衙外围正在厮杀的士卒也被震得手脚发麻,头脑中一片空白!
地面剧烈的震颤起来,强烈的冲击波横扫了数十米内的一切,原本占地相当大的县衙已经变成一片平地,而李闯所在的庭院更是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大坑。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焦糊味,剩余的雷电不断噼啪作响,已经死透的某些残留碎片在电流的作用下还在不断的抽搐,至于谬大亨,早已化为了飞灰!
天威竟然强悍如斯!
县衙外,面色发白的士卒看着四散飘落的残肢和那以李闯所在为圆心密密麻麻呈现放射状的尸体,强烈的恐惧不可遏制的浮上心头。
“老天爷发怒了。。我投降。。。别杀我!”
“快逃啊,仙人下凡了!”
投降者有之,亡命逃跑者有之,绝大多数人都跪伏在地上,颤颤兢兢不敢有丝毫异动,一场惨烈的厮杀瞬间消失于无形。
李闯忍住浑身撕裂般的剧痛,一步一拐地自雷霆所造成的坑中离开,看着周身地狱般的景象和远处敬畏无比的士卒,心道:“这必死的绝境竟然让自己闯了过来!”
心神松懈之下,李闯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谬大亨的军队群龙无首,再加上亲眼见证了上天降下雷罚将谬大亨劈成灰飞,士气军心早就溃散,投降者大半,其余的也四散逃命。
李文忠连忙组织人手接收降卒,而赵玉儿则第一时间来到了李闯的身边,看着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李闯,心头早已被不安填满。
等李闯从昏迷中醒来,已是数日过去了,睁开眼就看到了身边睡的正香的赵玉儿。小丫头头发蓬乱,趴在床边抱住李闯的右臂,嘴里还不知嘀咕着什么,看来是做了一个好梦。
自相识来,李闯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下赵玉儿。之前一路走来风餐露宿,这丫头总是灰头土脸的,甚至脸上还有留下的血污。
在占据了户县后,赵玉儿也仔细的洗漱清洗了一遍,虽然并未化妆,但李闯发现她竟然是出奇的秀美,光滑的脸蛋犹如白瓷一样的肌肤,嘴角还有一颗美人痣,使得赵玉儿在睡梦之中的甜美笑容竟然有了一丝勾魂夺魄的味道。
前世二十多年养成的道德观念终于制止了他。
“我是个正人君子,我是个正人君子,我是个正人君子。。”心里反复默念给自己洗脑的李闯终于将赵玉儿推开来。
“屁的正人君子,杀人如麻的事做的还算少么,你也算个君子?”下一秒李闯就后悔了,自己和君子有关系吗?自欺欺人也要有点依据啊。
还好李文忠的闯入总算让李闯把心底的邪念压了下去,看着这两人担忧的神情,李闯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
“李兄弟终于醒了,看来此次是有惊无险,赖得兄弟神威,户县我们已经拿下了,还收得近万降卒,今年过冬的去处有了,不必在山林中忍饥挨冻。”李文忠也轻松了不少,这些日子以来的一路逃亡和李闯此次的生死未卜都压在他的心头,现在局势转变,终于可以安心下来。
“叫我闯子就行,李大哥长我十余岁,不妨我就喊你大哥如何?”李闯说道。
“闯子。。好,我李文忠从此就多了你一个兄弟。”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赵玉儿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也想来凑个热闹。
“公主身为金枝玉叶,怎可与下人兄弟相称?这将皇家法度至于何地?”,李文忠率先反对道。
三十多年的皇家洗脑教育让他对身份之别无比重视,自从十多年前被调任赵玉儿的守卫,在李文忠的心中,赵玉儿就是主子而不是可以平等相待的对象。
“无趣,乾朝都已到这种地步,李叔不必如此拘礼。”赵玉儿撇撇嘴,说道。
“礼法不分,何以明法度,何以聚人心,何以。。。”李文忠有点急了,这个时代,礼法无疑是一个王朝统治的基础之一,李文忠虽然不懂这些,但也知晓礼法不可轻废,主次之分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