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笑着,什么话也不说。
很多事情,在绝对的权力下,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如今的校园就像是官场上盘根错杂的关系一样,每一处都是地雷,每一处都有可能会炸的人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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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秋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御姐而又懒散:“事情这么多的吗?”
苏温梨叹了一口气:“诶。”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说,顾钰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对他,就好像是不整死他不罢休一样……”
秦秋连瞳孔都没动,漫不经心似的说:“有些东西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水,也不像你想得这么浅。”
“嗯?什么意思?”苏温梨愣了一下,知道秦秋是在说这件事复杂,不要多管闲事,但还是秉着清明装迷糊。
“呵,我就不相信你个大学霸会听不懂我的话!”秦秋红唇一启,苏温梨就知道,两人心知肚明了。
苏温梨知道秦秋是为她好。
苏温梨自己也不想卷入其中。
她只想明哲保身。
但其实就像是之前被女生带头孤立,无缘无故的一巴掌是一样的,有些事会找上你。
其实从被隐约孤立的第一天开始,苏温梨心里就有数了,这些女生只是因为搞不过秦秋,才会拿她开刀,都说杀鸡儆猴,她们只是想借欺压她来给秦秋下马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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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
顾钰将步长风约了出来。
在僻静的咖啡馆中,有人低声的讨论着角落里的两个帅气男孩。
蓝山和摩卡的热汽缓缓上飘,缕缕散去。
“有意思吗?”顾钰清冷的嗓音沁人心脾。
“呵,当然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干嘛要乐此不疲呢?”步长风桀骜的笑了,眉眼弯弯,仿佛真的在笑,笑却不入眼底。
步长风伸手拿起了摩卡,轻轻啜了一口,微苦的口感,在口中蔓延,柔滑温热。
顾钰微微皱了眉:“弟……”话还没说完,步长风就打断了他,丹凤眼微眯:“谁给你的胆子,敢叫我弟弟?”他放下摩卡,语气恶劣:“是不是你在步家待了几年,就连自己姓什么是什么,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顾钰目光微暗,冷漠的说:“顾某人知道自己姓什么,是什么,就不劳步大少爷费心了。”
步长风冷哼了一声,表情颇为不屑。
顾钰握紧了拳头,却只能缓缓松开。
他怎么会忘呢?姓什么?他随母亲姓了“顾”,是什么?,他顾钰,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只能在暗地里苟且偷生的私生子罢了。
私生子而已,又如何能同他步家独子去争什么呢?
顾钰眸光微动,明暗几何。
“说吧,找我什么事?”步长风漫不经心的问,手搭在一旁,整个人慵懒不已。
“……我……我母亲病怎么样了?”顾钰问。
“就得了胃癌呗,还能怎么样。”
“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如果你们不为她治病,我带她治!”顾钰有些急切的说。
步长风笑了:“放宽心,我堂堂步家,不缺医药费,已经送她去M国治疗了。”他话一转:“不过,如果你想亲力亲为,亲自带她去看病,我也没意见。”
顾钰抿了唇,心中的石头落地。
儿时起,步家就将他与母亲接到步家,以远方亲戚的名义养着,任步长风的母亲哭闹都没将他们赶走,如今母亲出事,他怕步长风的母亲下毒手,便很担心,问了不少步家的下人,他们只说:“她得了癌症,不知道去哪了。”
如今知道母亲安好,他松了一口气,干涩的嗓子难受,他低声的说:“谢谢。”
步长风用鼻子哼了一声,起身就走了。
袅袅的水汽上飘,衬着他如玉般的脸,竟有些落寞。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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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很快过去,今年的运动会人才济济,有四个人破了五项校记录。
不过这些都与苏温梨没关系。
运动会之后,连着双休日放了三天,而这三天中,最重要的大事,莫过于秦秋的夫君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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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不停响的来电铃声将好梦中的苏温梨吵醒,她接了电话,迷茫的问:“怎么了?”
“怎么办啊!”秦秋急得大喊。
“什么怎么办啊?”苏温梨被她喊得懵了。
“我找不到好看的衣服啊!”秦秋的声音都急哭了。
苏温梨抿了唇,想了想当初在她家看也看不完的衣橱间,沉默了。
良久,她试探着说:“我觉得,你上次买的白色小裙子就不错,挺仙的。”
秦秋挑着衣服,头也不回的说:“不行,太朴素了!他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那,那个红色的外套呢?”
“不行,太艳了!他要是不喜欢性感的怎么办?”
“……那个粉红色的……”
她话还没说完,秦秋就说:“不行,太粉嫩!他要是不喜欢单纯的怎么办?”
“……”坐在床上的苏温梨在这一瞬间差点想挂电话。
“诶,你等等,我起床去你家帮你挑。”毕竟多年好友,秦秋再见色忘义,再无理取闹,她也得哄着不是,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只是她仍不懂,爱情是什么,她认识秦秋这么多年了,衣品极好的秦秋何时会为了挑衣服而急得找她。
或许,爱情真的有改变一个人的力量。
苏温梨看着自己的衣橱歪着头想着。
但试想,如果无理取闹的是她……秦秋大概会把她骂一通,然后敲敲她的脑袋,没好气的说:“你智障吗?”
emmmmm……算了吧,想想就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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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温梨洗漱好,到秦家的时候,秦秋已经挑得满地都是衣服了。
真的,她从来没见过有点小洁癖的秦秋的房间这么乱。
“你终于来了!”秦秋发觉苏温梨来了以后,放下手中的衣服,拉着苏温梨就往衣橱间跑。
衣橱间也没能幸免,一地的衣服,她拿起两件衣服,一件一件比划,然后问苏温梨哪件好看。
老实讲,苏温梨没看出这两件衣服有什么差别,或许这就是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