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魂看着朝雨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弯。
这小丫头警惕性够强,人够机灵,胆子,格局都还说得过去,性情更是能屈能伸,呵呵.......
星耀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精光,那女魂薄唇轻启,淡淡开口,眸中还带着几分笑意,
“我对你并无恶意,你不必这么警惕的。”
朝雨听罢同样的嘴角轻轻一弯,心中紧绷着的弦并没有半丝放松,只是面上笑盈盈道,
“这一路走来倒霉的次数太多,习惯一时改不了,还请见谅。”
听到朝雨的话,那女魂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半分,也没再较真下去,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这只大狗炼的倒是有些像是《残云卷》中的功法,带着些许禅意,与其他妖修,倒是不同的很。”
妖乃至凶至煞,肉身强度修的堪比魔族的魔甲,一般走的都是杀戮道,以浴血谋生路,以血筑道基,天生都有血脉在身,像是大白这样半路入门的,还修人族功法,实在不多见。
也不对,写出《残云卷》的碧空尊者,可是一株灯草,万物有灵,万物皆灵,只是,这修灵道的妖兽,却是不多。
朝雨听罢看向大白,《残云卷》,她听说过,好像是曾经碧空尊者所遗留的功法。
碧空尊者心怀慈悲,飞升之前将自己的感悟著成《残云卷》广散于世间,欲以自己微薄之力,造福众生。
可《残云卷》之中记载的东西太多,也不是每个人都向碧空尊者那样心怀仁善,久而久之,也没什么人去参悟了,到现在,《残云卷》也只有天音阁才有那么几卷的记载。
可那老头身份神秘的很,且走南闯北的,私藏多的很,有《残云卷》,倒也不稀奇。
大白感受到朝雨询问的目光,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自己多年都没有突破,莫非就是渡灵的缘故,而那老头不但不告诉自己,而且还偷偷的把大白的功法给换了........
心下一沉,朝雨顿时将事情给猜了个大半,只是这该死的老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荼荼适时的插了进来,飘在空中,一双大大的眼睛之中满是探究之色,看向朝雨,
“大白的功法是《残云卷》,可朝朝,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法啊,蓝色的灵力,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不像是冰之灵息啊。”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淡蓝色的灵力,而且,那灵力对她有着一阵阵的亲和力,弄得她老是想要一脑袋钻进去。
朝雨听罢扯了扯嘴角,满脸无奈,
“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朝雨此刻的内心满是抓狂的,那老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回想起那死老头当初贱兮兮的表情,她总感觉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那女魂听罢浅浅一笑,眸中闪着不明的意味,
“若是我没看错,你刚才身上所泛起的并非是灵力,而是魂力吧!”
朝雨抬眸看向她,眸中带着丝丝疑惑,
“魂力?”
她是人,怎么会有魂力?
那女魂听罢轻声一笑,淡淡开口道,
“相传忘川死地有灵,而人间也曾有一大门派,名曰魂墟,门中子弟修生死道,以渡魂增长灵力,神秘的很,你刚才身上那阵灵息,倒是与三千道藏第七十八卷上记载的魂力,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朝雨听罢微微讶然,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笑意,
“可是《苍茫纪实》第三百零二章也记载过,魂墟早在十万年前就遭了天罚,被灭门了吧,之所以神秘,只是因为绝迹了吧。”
那女魂轻轻一笑,眸中闪现几丝亮光,笑盈盈道,
“说是天罚,又有谁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逃了出来。”
她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朝雨,朝雨姑娘似是想到什么,心下微微一沉,可脸上的笑却是更加浓郁起来,
“谁知道呢?”
朝雨这么轻飘飘一句,带笑的脸庞上透不出半点破绽,却是将接下来的话语权丢给了那女魂。
那女鬼很有眼色的停了下来,心思千回百转,终是开口,
“你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一个交易?”
朝雨听罢面上带上几分惊讶,
“我?你确定?”
她一个刚刚进入凝气境第五层的人,纵使身上有魂力这个有些特殊的东西,但祸福未知,凭她的实力,能做什么?
那女魂嘴角轻扬,眸中带着几分笃定之色,
“你早已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朝雨敛眸,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是,她早就猜到了,她一个金丹之魂,在这里跟她说了这么久,不离开,也没对她动手,可不是有交易想要跟她谈吗?
不过什么交易,朝雨就不清楚了,她这儿唯一能够让她看得上的,也就这一副身子了吧。
夺舍她,便能重新修炼,再入仙途。
就算这灵基不太好,但总比魂魄无依无靠的飘荡着好,不是吗?
朝雨嘴角微弯,开口道,
“猜终归是猜的,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交易。”
那女魂听罢知道有那么几分可能,便也开了口,
“借我你的身体一用,我帮你筑基,这个交易怎么样?”
朝雨听罢却是笑出声来,故作高深的摇摇头道,
“我说姑娘,这身体可不是说借就能借的,你的意思可是理解为我把身体借你一用,你用完帮我筑基,但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你要了我这一副身体,然后筑基修行?这买卖,风险太大,可着实不划算。”
那女魂清眸微转,带着几分笑意,极力的说服这朝雨,
“我既然说了是交易,自然是前者,你只需将手中的天罡斩魂刀认主,融入识海之中,它自然会护住你的魂识,不会有被夺舍的危险。而我只需借用你身体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会自散魂识,一身传承皆赠予你,这个买卖,不划算吗?”
朝雨眸色微低,嘴角带上一抹淡笑,抬眸看向那女魂,她的眸光很柔和,却是如出鞘的利剑一般凛冽与直接,
“那若是你做事的时候连带着我这一副身子一块死了,我岂不更是得不偿失?”
她要去做什么?她不知道。
可万一危险性极大,若是送死,她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