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观海,名字并不出奇。
听父辈说我的祖上姓于,后来遇到迫害隐姓埋名,就延续了个王姓。
那年节假日的一次太山之旅,是我人生中一个重大转折点。
只记得那天天空很蓝,忘记了那天有没有下雨。
跟几个要好的朋友一番折腾自不必细表,而且人山人海的,景色没看多少,光盯别人的脚后跟去了,谁还有心思把这份“花钱买罪受”做个总结呢?
就在要返回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头在一个角落里卖护身符,而且一直盯着我看,我甚是不解。
朋友高伟提议“出来一趟总得有个纪念不是”,几人便商议也买个护身符做个纪念。
老头很执拗,不给我们讲价的机会,“爱买不买”。
无奈之下,我们便掏钱包高价买了一个护身符,上面画的跟电影里道士画的符字差不多,看着似乎很牛气。
可是轮到我的时候,老头不卖了,老头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说:“我要收你为徒。”
这……
几个朋友哄然大笑。
这些年诸事不如意,暗恋了几次,她们不让我有女朋友的机会,有些心灰意冷。
当时觉得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就稀里糊涂的跟朋友交代了一些事自己留了下来,看着几个朋友嘴角怪异的笑,我也没在意,无所谓了,反正心情一样糟糕。
老头是一个老山道士,他告诉我“所谓武术,有武有术”,他要教我的是老山派术法。
至于为什么要教我他也没说,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告诉我,我就喊他一声“道师傅”算是拜了师。
起初我还是是不信他说的,就当是学点口舌之利,以后方便朋友面前吹牛鼻。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嘟囔了一句,贴在我右臂上。
然后,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打的自己蒙逼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是控身符,道师父说那是他本领中不值一提的小手段,让我惊为仙人。
这一学,就是一年。
一年时间里,偶尔过节回家看看母亲,碰见熟人,我也用“在外跟人家倒腾点小买卖”搪塞他们询问,却没给家里寄一分钱。
然后道师父忽然之间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他从来不用手机,所以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我便回家了,就像平常一样打工,闲暇之余练练道术。
不过说起来,有些小术法真的很神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从我手里搞出来的。
然后,今年国庆节,送走了百岁高龄的奶奶之后,我决定回太山,看看有没有运气碰到道师父,跟他请教很多不解的地方。
道师傅住的地方,很明显跟周围格格不入,甚至能算违章建筑,可它就是那么破烂不堪的存在着。一路拥挤,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道师傅仍然不在,居住的地方已经布满灰尘蛛网,我把行李一扔,便开始打扫,折腾了一上午才算有所成果,身心疲惫的我就倒在有反抗声音的床上。
然后,我想起我奶奶临终前交给我的小册子。
说起来很可笑,小册子封面上只有三个字“螳螂拳”。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电影里会用螳螂拳的几乎都是配角。
而且奶奶交给我这拳谱的时候,跟我讲了很多于氏螳螂拳的传说,不过都无从考证。
但是我曾听道师傅说过,拳法招式正是我目前需要的,因为他只教我“术”,并没有教我“武”。
如果是以前,有人给这么一本拳谱我肯定嗤之以鼻,绝不会想当然的认为能学会像电影里那样飞檐走壁的武功,但是,现在很需要证实一下道师傅的说法。
螳螂拳,齐鲁四大名拳之一,有:勾、楼、采、挂、黏、沾、贴、靠、刁、进、崩、打十二字诀。要求:“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几下”。
小册子本就不厚,十二字决十二张配图,寥寥几句介绍。翻不了几下就看完了,只有最后一页是口诀总决:“肢体舒展,意守丹田……”我去!丹田是什么田,道师傅的术法没说这个。
正照着图“作秀”的时候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没敲门!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西装眼镜男子。起初似乎并没有看见我的存在,喊了一声师傅我也没应。
就这么一间破屋子,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人在的,笑话谁呢?
也许第二眼看到我了,被我奇怪造型吓一跳,“啊呀,你谁呀?”
我慢悠悠的直起身来,装模作样单手一立,“无量天尊!”
眼镜男还在茫然状态,“呃,在这里住的老汉~老师傅去哪了?”
我说有事跟我说也行。
他盯着我考虑了一会儿,问道:“你会道术么?”
我笑了,“会一点吧。”
他有求而来,我为利而往。
眼镜男开了一辆捷达,家并不在附近,路上他简单介绍情况。他家叫什么百马石村,曾被国家乡土艺术协会文化专业委员会授予“国家太山民俗文化村”称号。反正规划的挺好。他婆娘去年开车在路上碾死一只黄皮子,开始没在意,回家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找了好几个懂这行的神婆子给看,都没给治好,几经辗转听说泰山脚下有个老道有些门道,就过来请。
讲完了,问我能行不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但我毕竟第一次,不敢夸口,只能说看情况。
我是不熟悉路,车七拐八拐把我绕迷糊了,也分不出路途远近,在车上一不留神睡着了,再睁眼已经到了一个大院里。院子里倒是收拾的很干净,不似有些农家院里,进门踩一脚鸡屎。
眼镜男用钥匙打开家中房门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床边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穿戴倒是光鲜,见有人来,“哇!”的一声就扑了过来,我急忙闪避,咬破无名指抹在眼皮,同时一个刚才上看到的勾字决,刁住女人的手臂别在她背后,左手在她背上贴了一张符,女人一个后踹把我踹在地上。
咳,我自己画的符还不管用!
“哪里来的小杂毛,敢坏姑奶奶好事?”女人尖锐的声音跟富态的身形倒是大相径庭。
我站起身来单手一立,
“无量天尊!”
站在我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全身雪白的胖狐狸,哪里是什么黄皮子。
我说道:“修行不易,不如你且退去,有话咱们好好商量?”
“胡说八道!”下一刻胖狐狸扑在我的怀里。
我~懵了!
犹如木偶一般,我直挺挺的一个后躺,眼镜男喊了一声什么,大概意思是白毛子上了我的身。
身体僵直意识并没有退去,被上身的一瞬间,是决定控制权的关键时刻,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勉力一个剑指,心里快速念了一段封妖咒:
“太上三清,返我清明,
疾!”
当全身是汗的我从炸毛的状态恢复过来的时候,莫名的感到一阵后怕,不知道是何原因,这小狐狸原本可以跟我两败俱伤的,她居然没有那么做,我冒冒失失的用了个封妖咒在自己身上,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打盹来个热枕头,屋漏偏逢连夜雨,呃呃~总之是当时情急,经验不足的我懵了而已!
眼镜男伸手想搀我,却又不敢,手伸在半空,小心翼翼的问:“兄弟?没事吧?”
我淡然一笑,“没事。”
慢悠悠的站将起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得,装比没装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醒了:“喂,赶紧放了我,要不然小娘拼着损修为破你的身!”
哦?在我身体里,还要破我身,这也太……
“喂,你聋子啊还是哑巴?”
呃!
我坐起身来,“为什么要害人?”
如果此时有别人在场,定然会被惊吓,有人自己跟自己说话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很怪异。
“我就是让她吃点苦头,可没想过要害她”狐狸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得罪我了呗,你师傅是谁啊,这都教你的什么破玩意啊?虽然本姑娘上你身,但心存仁慈,要不然你早没命了你知道吗?你这呆木的样子,真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