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个“父亲”啊,说到底是“名义上的”,“有名无实”。
自从母妃离开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哪怕一次,每次都是自己的“哥哥”……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皇叔”了。每次都是他,保护她,帮着她……
反而是与她有着直系血亲的“父皇”,眼里只有他的皇位,他的江山,他的美人……独独,没有她这个“亲生女儿”,和她的母妃、他的“太子妃”。那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母妃,伤害她这个“女儿”,直到最后,母妃对他“心死如灰”,而她呢,对他“恨之入骨”。
……因为,她的母妃,她的娘亲,可是被他这个“丈夫”和妃子,一步一步的,逼死的。
人尽道,“正宫娘娘应该有气度,应该有容得下夫君纳妾的心胸,一国之母,更应该如此”。
可是,只有她,身为母妃最为贴心的“小棉袄”的她,才知道,母妃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那时她年龄还小,很小很小,直到后来她明白了,母妃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里面,究竟蕴含了母妃多少的痛苦。
当年,母妃被自己的夫君,所纳的小妾,一次次的逼迫,一次次的微笑,却因为对方是重臣之女,还是自己家族的死对头,她不想给自己的家族惹事儿,所以,才步步退让,没想到,那个小妾,却越发的“变本加厉”……
哦不对,那个女人……呵呵呵,不应该叫她“小妾”,应该叫她……“贵妃娘娘”吧?
如果可以的话,哪一个女人,不想和自己的夫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谁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纳妾,然后,冷落自己?哪怕是“当家主母”、“正宫娘娘”,也不例外。
除非,那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夫君。
慕涟的母妃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且,她深深的爱着她的夫君,就更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胸怀宽广”了。她本来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忍就过去了,再怎么说,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终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的……
她到死,都是这么想的。
谁能知道,害死她的,却是她最为信任、最爱的夫君。
可怜,可怜!
慕涟还记得,母妃死后,那个“贵妃娘娘”,带着身后的一群仆从,耀武扬威的,要来打她。若不是“皇叔”在,她的尸体……恐怕,早就已经凉透了。
更不要说后来,她被对方的贴身婢女,拽着头发,拎到了“封后大典”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占了母妃的封号,占了母妃的夫君,占了母妃的宫殿……
——可笑一个丫鬟,都能站到她这个“公主殿下”的头上撒野!
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头上贴身婢女……说到底,还是个“丫鬟”!如果一个丫鬟都可以这么压着她一介公主殿下的话……那么,这个朝廷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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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开慕涟的第二十三天。
远在千里之外的苗疆苗寨,月忆神情冷漠地坐在榻上。
“那个……大人……奴婢……来侍候您……”侍候的婢女眼神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月忆,眼中是不加压制的爱恋。
“出去。”月忆的声音无波无澜。他的性格一向如此,除了面对慕涟,以及那个未曾谋面的“族弟”,他才有可能有好脸色,不然……呵呵呵,他不neng死人,他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初来苗疆,那个人给他安排的“丫鬟”,居然是个敢肖想他的……
不得不说,月忆是个……呃,有“重度精神洁癖”的,别说是接触女人了,就算是一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爱慕之情的,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了对方。
若不是现在这是在别人的地方……他早就“揭竿而起”了。
不要说他“自作多情”,是真的,他看得出来。身为南疆内定的“族长”,他从小就被培训着,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族长。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看人”。他“看人”,一向准的不得了。
所以,在南疆灭族之前,外人都说,他这个“族长继承人”,说是“继承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心理学家”。
——哦,用墨琳琅的话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心理学家”……“看人”看得极准。
比如说这个婢女。
身为“代理族长”多年,他见过不少的眼神儿,或爱慕,或嫉妒,或压抑……
所以,他才能一看就知道,这个婢女……呵呵呵,居然对他抱有那种心思。
月忆挑了挑眉,不知为什么,他好似,只能接受得了慕涟的目光,哪怕是厌恶,哪怕是痛恨呢……他就是病态的喜欢。但如果换成是旁人……他就只有挖了那人眼珠子的这一个想法。
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女人,过得怎么样了……
婢女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人,居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心下不由得一喜: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并不是一开始就为奴为婢的,只不过几年前,她的死弟弟,一怒之下打断了苗疆族长最为疼爱的小儿子的腿,他们一家人,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嫁一个像这位大人一般的人啊!
听说,就连他们苗疆那个嚣张跋扈的族长小儿子,都对这位大人,极其敬畏呢!
天知道这人的地位,有多高!
因此啊……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抱住这棵“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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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切……”莲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虽然那天已经向主子请罪了,主子宽宏大量,也并没有与她多作计较,但是她自己呢……肯定是会怪自己的……
毕竟,一开始进入王府是,这些事情,她就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