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传说

我点了点头,接过登山包,确实左云的伤势不清,必须要送去医院处理一下,要不然拖久了,想必之后会造成一些后遗症。

这里是古玩街,属于闹市区医院离这里不远,估计很快的就能赶得回来,目送张禹带着左云上了车,朝着一边开去。

“那李兄弟,我们就赶紧进去吧。”田逸拽着我朝着门里走,那铺主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里,铺主对我笑了笑。

“小兄弟,是你回来了啊,钱老在后面等你呢。”

我点了点头,朝着后院的地方走过去,刚刚一到了后院,我就看到钱老坐在池塘边缘,插着双手。

有些灰暗的天色下,我的瞳孔本能的扩张,一双眼顶在了钱老的身上。

“你回来了,怎么样?这次下墓有什么收获吗?”钱老标志性的沙哑声响清晰的传进到我的我耳朵,我隐约看见钱老浑浊的双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我敢肯定,这钱老的确是对这墓了解不少的事情,起码是对着墓的来历知道一二。

“钱老,说起来也怪,这墓的风水虽然不错,不过格局不算顶尖,没有想到这墓竟然是战国时期燕国第三十九任君主,燕昭王之墓。”说话之际,我目光死死的盯着钱老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钱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喜,像这种老江湖,能看出这么明显的惊喜神色,显然不一般!

“钱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试探的问道,我并没有认为钱老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过万一说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钱老略微沉吟了片刻,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燕昭王,燕昭王者,哙王之子也。及即位,好神仙之道。仙人甘需臣事之,为王述昆台登真之事,去嗜欲,撤声色,无思无为,可以致道。”

“王行之既久,谷将子乘虚而集,告于王曰:“西王母将降,观尔之所修,示尔以灵玄之要。“后一年,王母果至。与王游燧林之下,说炎皇钻火之术。然绿桂膏以照夜,忽有飞蛾衔火,集王之宫。得圆丘砂珠,结而为佩。王登捱日之台,得神鸟所衔洞光之珠,以消烦暑。”

“自是王母三降于燕宫,而昭王狥于攻取,不能遵甘需澄静之旨,王母亦不复至。甘需白:“王母所设之馔,非人世所有,玉酒金醴,后期万祀,王既尝之,自当得道矣。但在虚疑纯白。保其遐龄耳。“甘需亦升天而去。三十三年,王无疾而殂,形骨柔软,香气盈庭。子惠王立矣。”

借着夜色,钱老沙哑的声音在这一片院子里回响,颇有种渗人的意味。

“什么意思?”突如其来的一大段文言文听的我脑袋直发胀,说实话,我的学习一直不好,对于这样的文言文我听起来实在不懂几个字,不然也不至于进xx职业学院。

“这段是摘自《仙传拾遗》的节选,意思是:燕昭王是哙王的儿子,即位以后,非常爱好修炼成仙的道术。他朝中有个叫甘需的大臣就是个仙人,常给燕昭王讲述登昆仑山修道的事,告诉他只要去掉心中的私欲,不接触女色和游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作,清心寡欲,就可以得道。燕昭王照甘需的要求实行了很久。”

“有一次仙人谷将子驾云来到燕昭王宫中对他说,“西王母将要降临,她要看看你修道的情况,指点你修炼的诀窍。”

“过了一年,西王母果然降临,和燕昭王一起在燧林游玩,告诉他炎帝钻木取火的方法。到了夜间,就点燃起桂树的膏脂照明,这时突然有很多飞蛾口衔着火聚集到燕昭王宫中,火球变成了圆丘形的砂珠,燕昭王就把它们串成了玉佩。燕昭王登上离太阳最近的一座高台上,得到了神鸟衔来的一颗宝珠,这宝珠能使人避开太阳的炎热。后来西王母又三次降临燕昭王的宫中。而燕昭王忙于攻城略地,处理国事,没有遵照甘需当初说的话去静心修炼,王母就再也没来过。”

“甘需说:“西王母所设的酒宴,不是人世间的东西,那些玉酒金液,都是需要万年的时间酿制用来供神仙享用的,燕昭王既然吃了,自然就得道了,只要虚心高洁的静修,自然会保持长生的。”后来甘需也升天而去,三十三年后,燕昭王无病而死。他死后身体骨骼十分柔软,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溢满于宫中。燕昭王死后,他的儿子惠王作了国君。”

“传说燕昭王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办法,只是还没有完善,身体就受不住了,带着长生不老的秘密埋入燕昭王墓中了,所以虽然这次的下墓不是我组织的,但我却在中间激励促进。”

钱老的声音非常有代入感,我听的很认真,要是放在下墓之前,对于这一番话至多我就当是一个神话故事来听,不过亲眼看到在墓里的一切,我已经没有觉得世界上是没有不可能的事了,不过钱老又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传说是真的

“钱老,这应该就是一个神话故事吧,你怎么会相信这种故事?”我佯作质疑的对着钱老,确实,就算是盗墓的老江湖,也不至于会相信这么玄的事情吧?

“一开始我也并不相信,自从半年前,山上的看山员拿过来一个封闭玉杯来卖,当时看山员也没敢打开,我一眼就看就看出来这是战国时期燕国的物件就收了。”

“当我打开杯子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里壁发现了一块挂着闭上的肉团,我当下送这块肉团去化验,发现这团肉竟然依旧保持着细胞的活性,这时我才想起了传说。”

“后来,我又给10万给这看山员,让他辞职,又把田逸安排了进去,万事具备后,我向丘瘸子放了点风,告诉他这成才山上应该有座大墓,让他去找人手,同时我这边也联系到左云张禹。”

“说实话,在拿到那团血肉的时候,我就知道,山上有很大可能葬着真正的燕昭王墓。”

“原来是这样!”听钱老这一说,我便明白了,八成,钱老是看上墓里长生不老的秘密了!

“好了,我了解的也就这么多,该说说你们这一行下墓有什么收获了吧。”钱老搓了搓手指内侧的老茧,期待的盯着我。

“就到手了十几个玉件,才刚刚到墓的前段时,十一个人就剩下我,张禹前辈,左云前辈三个,后来寻找生门的过程中,进入到了一个石室,石室里有一面由三十二幅浮雕壁画堆砌的墙,从这壁画得知建造燕昭王墓的是当年齐国的风水大师居黎子,而生门就在浮雕壁画的后面,我们便从生门撤了出来。”

我想起了在居黎子打造的生门里看到的壁画,在第三十一副壁画上,似乎有刻有墓地的结构图,但却只有一部分,就已经大的不得了了,我估计只有一部分的原因,有很大可能,居黎子只是负责督建墓的前端部分。

燕昭王墓隐藏着如此庞大的隐秘,燕昭王明知居黎子对其心中有恨,怎么可能将整个墓全权交由居黎子督建?

“这燕昭王墓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自然凶险,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凶险到这种程度,这么多的好手都折在里面了,看来要探索这墓,还要调动更多的人手,一起下去。”钱老若有所思道。

”钱老,你没有下到这墓里,不知道这墓里的凶险,在风水一行您入门比我早,是我的前辈,应该知道绝杀风水局吧。”我叩了叩手指,一想到这种风水局近乎断子绝孙的可怕,我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全身汗毛耸立。

钱老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凝重,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太好看。“你是说,这燕昭王的墓里竟然有风水局,而且是绝杀之局!”

“这下难办了,要是不想办法破掉风水局,就算拉进去一支军队,也会死伤惨重!”钱老霍的站起身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院子里除了钱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静的可怕。

“钱老,风水局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破的,看看我带回来的玉件吧,没准还能从玉件里面找到些线索呢。”我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那种凶险的地方我可不愿意再去,只要把手里的这些玉件脱手,还了我欠下的账,我就老老实实的回学校,当我的学生。

说话间,我拉开丘瘸子的斜挎包,里面露出十几个玉件,小心翼翼的从包里将这些玉件拿出,递到了钱老的面前。

“这里一共是14件玉器,全部都是陪葬品,品质不低,都是从燕昭王墓里前堂摆着的青铜棺椁里取出来的。”

这玩意价值多少,之前凌三指的估价可不作数,这价格还是钱老说的算,照着张禹左云的话,这钱老在这一行收货出货颇有来路,非常稳定,销赃这种事情,还是要靠钱老。

“好,我看看!”钱老震了震精神,接过我递过去的玉,轻轻的放在地上,整个人半蹲了下去,拿起一块玉放到眼前,细细的打量。

渐渐的,钱老的眼睛半眯着,露出一丝兴致,旋即将手里的玉高举着,夜空下,我清晰的看到,钱老手里的玉折射出点点类似星光的亮点。

“有意思,燕昭王墓里的东西果然没有俗物,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星玉,放在平时倒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每到夜里,将此玉高举,在星光下,便能反射星辉,绚烂无比,这十四件玉应该全部都是这种材质,价值不菲,只不过这玩意是以陪葬品的形态流出来的,多少不好找买家,如果我收,一件大约50万左右,十四件我可以给到700万。”

钱老这价格听的我全身一颤,700万!这老爷子果真是够有钱的!这一下,三人分,每个人都能分到几百万!

这我就是百万富翁了?我脑袋有些蒙,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天色越发暗了,我渐渐也看不清钱老的表情,只能看清钱老举在手里的那块星玉在星光下散发的星辉。

“好了,这东西的价值已经告诉你了,里面还有客房,先进去做会儿,进去等左云张禹他们回来,把价格告诉他们,在决定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吧。”钱老抓起摆在地上的玉件,一股脑塞进丘瘸子的包里,站起身递还给我,一把拽开了墙上的门。

接过钱老递过来的包,紧跟着钱老踏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不小,相当的大,里面的有个很大的客厅,通向八个方向,全部都是房间。

“小兄弟,你去东房休息,小憩一会,等左云张禹他们回来了,好好谈谈这次下墓的事。”钱老指着东边的一个房间。

我实在是累得慌,就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就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的空间很大,看上去有四十多平左右,有独立的卫生间,浴室,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床,电视电脑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客房,我倒在客房的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睡的很沉,几乎是一觉到了天亮,也没有人叫我,直到一点点的阳光透过边上的窗子,照在我的脸上时,我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我一看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钟,我的全身都异常的酸疼,尤其是两条腿,稍微抬起一丁点,大腿根的里侧就疼得要命。

背上丘瘸子的斜跨包,我快步的走出房间,刚一到院子里,就看见了左云张禹和钱老三个,正聊着什么,稍微能听了一下,显然是再聊一些下墓时的细节和经过。

我视线落在了左云身上,左云的脚上裹了个不小的石膏,手上也缠了不少绷带,脸色有些发白,看样子伤势恐怕不清。

这样正好,左云受伤了,估计短时间不能下墓,钱老就算是再有什么盗墓的计划,时间一长,也就与我无关了!

“左云前辈,张禹前辈,钱老,三位早上好。”我笑着走过来打了个招呼,趁着三个人都在,正好现将玉件的钱到手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