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我们便和钱进分开上了三楼,我和林子走了杨国富的办公室,杨国富还是老样子,一身正装,在办公桌后面喝着茶。
我开口道:“副局,有很多考古队的同志辞职了,你知道吗?”。
杨国富面无表情,依旧喝着茶说道:“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让有些同志害怕了,这很正常,考古队的事情很快也与我无关了”。
我点了点没有说话,这一次的事情好像命运的一次洗牌一样,让一切都重新来过。文物局的一切像是要重新粉刷的墙面一样,有一些痕迹将会被掩盖。
等过一段时间,我和林子随杨国富一起离开后,这个文物局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就会陌生许多了。
杨国富没有提起我和林子去不去那个部门的事,让我们坐下之后依旧讲着地势的生成变化,听着杨国富的话,看了看林子,我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下班之后,林子和我一起去了省仁心医院,因为吕萱转到这里来了。
我和林子到病房的时候,吕建民和李芳两人眼睛红肿,面色难看的正坐在吕萱的床边。我和林子打了个招呼,看见我和林子进来,吕建民和李芳两人有些疲惫的的回应了一声。
李芳伤心的开口道:“未济,萱儿就这样永远不能醒来了?”
我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会的,李姨,小萱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我可以和您保证,小萱会醒来的”。
我想安慰一下吕建民和李芳,但想了想,说什么话也不能缓解他们的情绪,吕萱肯定也不希望二老这么伤心难过,所以郑重说着。
李芳看着我正经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安慰她,心里燃起一丝信心,“真的吗?未济,你可不要骗我,阿姨此刻不需要什么安慰”。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道:“阿姨,我没有开玩笑,只是时间可能有点长而已,但小萱一定会醒来的”。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那么自信,但是返魂香这种东西都真的存在,我想历史记载的其他一些东西也肯定不是瞎说的,既然这样,那就有让吕萱醒来的可能。
吕建民和李芳听见我这么说,虽然没有全信,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我在医院一直呆到九点多才和林子返回,吕建民和吕萱两人没有走,依旧在那陪着吕萱。
回到宿舍的时候,钱进正把他的行李都拿了出来,床上也都是摆着衣服。
我和林子对视了一眼,有些发愣,林子开口道:“钱进,你也不干了?你小子既没有见着那巨蟒也没有受伤,听别人一说,就吓跑了”。
钱进有些无语,白眼道:“哥是那种人吗,哥就是这次去了,弄丢一条胳膊或丢了条大腿,也是不带怕的,照样继续来上班”。
我鄙视了钱进一眼,“行了,要真丢了胳膊大腿,你愿意来上班,文物局还不要呢。这这些行李怎么回事?”。
说道着,钱进略微有些得意,哥前段时间不是回家了吗,其实回家相亲去了,刚好那对象也是这省里工作,就在市中心那。
这周休息日我们约好见面了,哥在看看穿哪件衣服好点,第一次约会总得讲究下,快帮我看看。
我恭喜了一下,随即帮钱进确定了一件,钱进穿上看了看之后道:“还不错,我其实刚才也是想确定这件来的”。
林子坐在床上看着我和钱进在那说着,有些酸的说道:“好了,咱们三大少爷,你俩现在都成了老爷都有夫人了,看来就剩本少爷了。
钱进,你不是说和我一块万花丛中过的吗?不厚道啊”。
钱进一脸无奈道:“唉,莫怪兄弟不能陪你,谁知道这花丛中有朵食人花,兄弟现在葬身花口,留在花丛中了,你带着兄弟的遗愿继续前行吧”。
林子一气,说道:“滚吧你”。
看着两人的样子,我有些无语,没有理会,拿着东西洗漱去了。
时间匆匆一晃二十多天过去,到了杨国富要调走的时候了,也是我和林子离开的时候了。
这天早上我和林子来到杨国富办公室,刚坐下,杨国富便开口道:“下个月一号我就要调走了,今天是六月二十八,还有两天时间,你们考虑好了?”。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副局,我们已经决定了,考虑好了”。
杨国富不再多说什么,开口道:“这个部门情况能透漏的一些情况我现在说下,部门名字我还不能说,你们进去了就知道了。
位置在乾都那里,这个部门里的人最低都是初级干部职位,里面人不多,部门等我和孙局长调过去便会正是正立。
在这个部门除了年假没有其它假期,工作合同年限七十年,待遇每月一千,往后会上调,暂时就说这些。
对了,还有加入部门后除非是任务,否则本人及其家属终身不能出国”。
听到杨国富的话我和林子有些呆住,出不出国无所谓,国外那资本主义肮脏地我们可不愿呆。但其它的就有些受不了,我对林子说道:“林子,你还确定要和我一起去”。
林子没回答我,咽了吐沫说道:“副局,七十年合同,那我不是要干到九十五岁?”。
杨国富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是1983年,你干到2057年,就可以退休回家了”。
林子想了想又说道:“我要是没活到那岁数提前去了,是不是算死在工作岗位,每年国家要给死亡抚恤金,丧葬费啥的吧?”
我有些无语,这家伙想啥呢。杨国富也是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即道:“这我也不确定,但是在任务期间死亡的,国家会发二十万抚恤金给其家属”。
听到二十万我和林子有些吃惊,二十万在这时候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这时杨国富咳嗽了一声,我和林子回过神来,杨国富开口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刚才都被林子把话题给带偏了,此刻我摇了摇头,自然是没问题,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借这个部门的力量找救醒吕萱的东西。
我开口对林子道:“林子,我知道劝你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你去,这事从头到尾就跟你无关”。
林子没有理会我,开口对杨国富道:“没有其它问题,我决定去了”。
听到林子的话我没有再开口。杨国富继续道:“因为你们两个不是国家内部人员进去的,所以像你们这样从普通人群中招进去的人会有一个测试,通过了才能进去。”
我开口道:“那应该很难吧?”。
杨国富点了点头道:“嗯,对你们来说有些难度,不过有我在,你把只要把我教你们的记住就是了”。
我和林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都没有再说话。杨国富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继续讲起地势这方面的东西。
下午下班以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医院看吕萱,我和林子回到宿舍,把钱进叫了出来,去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点了个包房。
钱进有些莫名,进了包房后,疑问道:“怎么,有啥好事发生?”。
林子开口道:“钱进,我和未济两天后就要离开了”。
钱进道:“离开?你们去哪?辞职吗?”。
林子看着端上来的菜,打开一瓶白酒,给钱进和我倒上,“孙局长和杨副局长要调走的事你也知道,这次我和未济要和他们一起去”。
我这时开口道:“文物局里我和林子也就还你这么个朋友,有些不舍。今天算是我们最后一顿酒了,我和林子离开以后估计很难回来了,孙局长他们调的很远,在乾都”。
听到我们的话,钱进一时有些沉默,宿舍不久后又只他一人了。
片刻后林子一笑,“那是好事,乾都好地方啊,你俩混好之后不回来无所谓,但可别忘了咱啊。
到时候咱去了乾都,带我四处转悠玩玩”。
林子也是一笑道:“那是自然,说不定我们哥俩没混好到时候又回来了也不一定哦”。
钱进举起手里的酒杯道:“来来来,这是好事,咱干一个”。
说着我们碰杯喝了一小口,钱进放下酒杯道:“今天这桌那必须得哥请啊,这你们可不用客气了吧。想你们刚来,在那吃面时…………”
这一晚我们喝到很晚才回去。
两天的时间很快,快到我都觉得不够时间与吕萱道别。
今天就要离去了,早上我从医院往文物局赶去,昨天在医院陪着吕萱一晚。早上等到吕建民和李芳从家里过来了我才离开,对于我要去乾都事情,我简单和二老说了一下,说是调部门工作。至于吕萱的事情,二老早已知道,心情同样很难过。
到了文物局门口的时候,林子还有钱进已经帮我把行李带来了,俩人正在门口站着。
又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看到一辆吉普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是我和林子之前坐过的那辆。开车的人也未变,这个开车的中年人,我和林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此刻孙于光和杨国富两人都坐在车上,我和林子提着行李上了车,钱进看着我们渐渐远去,才转身进了文物局。
这吉普车开到了火车站,乾都太远了,开车去费时费力,所以我们是坐的火车。
林子的行李有些多,杨国富和孙于光两人都没有行李,杨国富便帮忙提了一些,对于林子超多的行李,杨国富很是无语。
好不容易上到火车坐下,我和林子都有些气喘,行李太多了。
片刻后车子缓缓开动了,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景物,回想起这三年,有些莫名不舍。此刻我有一种好像要回到起点,从新出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