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天启元年,兴文帝驾崩,其子拓拔弘继位。
红墙宫闱,朱色的宫墙那么雄伟,可又那么凄凉,初生的点点晨曦透过床榻的纱幔。
寝宫外一众宫女太监哀声悲泣。
“陛下,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臣妾不能没有您啊,陛下,求求您快回来吧,臣妾愿折寿二十年,陛下……”
寝宫中一名身穿织金龙纹圆领袍的男子静静的躺在龙床上,就像睡熟了般沉静。
他就是华夏兴文帝,在他旁边哭诉的是皇后张氏,皇后与兴文帝一般,都不过四十五岁,哭的肝肠寸断,连鬓发上那一朵白簪花都要掉落下来,伤心得像失了魂。
“铛铛铛——”
这是天子驾崩时用来诏告天下的丧龙钟,此钟一响,必是皇帝归天,普国悲痛,国丧三年。
登基后第二十年,新帝改国姓为元。
天启四年,新帝元弘力排众议,迁都洛阳,实行新制,四海升平,繁华至极。
未央宫正殿
“公主,御厨房做了些梨花糕,心莲拿来给您尝尝,公主,您可要一试?”
一名长相清秀,年龄不大的宫女穿着青绿色的宫装,恭恭敬敬的端着点心盘进殿。
“放下吧,心莲。”女子一袭淡蓝交领襦裙,裙摆上是点点梅花的刺绣,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少女髻间没有什么珠钗,只有一条玉白发带,淡雅脱俗。
她此时正与母亲品茶,听音,便放下茶杯,朱唇轻启,轻轻吐语,“心莲,可还有什么事?”
“回禀公主,皇上说,午后请您……继续去背诗文……”宫女心莲支支吾吾的道。
“又是诗文……好,你去回禀,我午膳后便去。”元浅有些无奈的说。
“浅儿,难得见你如此听话,如今,真是长大了……”皇后王氏笑着道。
看的出她保养的很好,没有一丝皱纹,大红色的团花凤穿牡丹曲裾袍,髻上的九尾凤冠彰显身份的尊贵。她也不过三十岁,是当今皇帝正妻,虽经岁月的沧桑,但她依然风韵犹存,不减当年。
就连她的儿子元恪,女儿元浅都长得有几分像她,但兄妹俩还是像父亲多一点。
“母妃,您不是常说,要让儿臣学会面对什么大事都镇定自如吗?儿臣就是在慢慢学呀!”元浅喝了口茶,慢慢地说道,却还有些小得意。
“嗯,母亲的好女儿长大了……”皇后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欣慰不已。
她这个女儿啊,还有一年就及笈了,以前总是活泼乱跳的没个正行,如今总算是懂事了!
娉娉袅袅十三余,卷上珠帘总不如。
午后,帝殿中便传来女子朗朗的读书声。
虽然……额……不怎么流畅。
“嗯,不错,这才是朕的王女,知书达理,通晓诗文!”
元浅连连称是,随后揪住机会,一溜烟似的跑了,“还好还好,若是再留下去,非穿帮不可!”
她拿出半掩袖口的一截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全是她方才背的诗文。
“原来,大家闺秀也会作弊吗?”
元浅循声望去,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她身后,那少年的生的极其漂亮,虽小,但深邃的眸子,仿佛让人掉进无底的深渊。
元浅撇了撇嘴,“作弊又如何?古人云,为避祸乱,不可不弊。我就是在遵循先人教导啊!”
少年嘴角抽了抽,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少爷,少爷?!”远处传来小厮的声音。
少年双手抱拳行了一个作揖礼,“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小姐恕罪,在下有事告退!”
“哎!你……”没等元浅说完少年便飞身走了。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还要去向母后复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