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却没有立刻回答吴宇的问题，而是检查了一下吴宇身上的伤：“还好，伤的不深，血也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是有感染的风险，还是尽快去医院比较好。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吴宇和一般人还是不一样的，警校毕业的人，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远超一般人，但吴宇现在却一身血，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别提多狼狈了。
“双拳难敌四手。”对于自己的情况，吴宇也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又把问题甩给了张彦，“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着来了？”
张彦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应该过来，可能跟程柯有关。”
听到程柯的名字吴宇也明显皱起了眉头，很快又松开了：“如果是为了程柯的话，我见到他了。他好像在调查什么事情，但是并不希望我们插手，说是很危险。”
张彦惊讶地喊出了声：“他小子怕不是傻吧？！就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明明自己去查才更危险吧？！”
或许是因为张彦说话的声音太大，来往的乘客也开始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又或者是因为吴宇的形象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不少人都开始往这边看，但也只是看而已，没有人敢靠近，以他们为中心，半径一米以内完全空了出来。
吴宇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两个太引人注目了，换个地方说话吧，去车站外面。”
张彦也发觉到了周边的异常，立刻噤了声，老老实实跟在吴宇的屁|股后面走出了车站。
相比车站里面，外面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虽然仍然有人对他们侧目，但大多也都只是看一眼就不会再看了。
两个人找了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现在他们需要交换一下现有的情报。
“你在哪里见到程柯的？”张彦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吴宇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稍微缓过来一点才回答了张彦的问题：“在旧城区那边，不过现在那边挺乱的，我都应付不过来，你最好也别去。”
张彦了然地点头：“放心，我没有程柯那么傻。不过那小子在查写什么，你清楚吗？”
吴宇摇了摇头，把自己遇到孙启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省去了不少东西，自然也省略掉了他知道程柯的身体里的人已经不是程柯的事实。
有些事实只会成为累赘，知道的人越多，事态就越严重，告诉别人也就无异于把别人也拖到这个漩涡里来。
吴宇当然清楚张彦是在关心程柯，也明白他们本身就在漩涡当中，不过能不深入最好还是不要深入，被卷入得越深，再想脱离出来就十分困难了。
作为警察，吴宇时刻要把普通人放在第一位，这种时候会选择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彦听完吴宇的叙述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了吗？”
张彦别的不清楚，但是对于人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没有人会时刻对别人说真话，就算是吴宇也不会例外。
刚才吴宇跟他说的那些事情当中，有一半是真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谁知道吴宇还隐瞒了一些什么。
永远不要把自己清楚的事情全部交代出去，这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规则。
“暂时不清楚，我需要回警局一趟。”吴宇说着叹了口气，“而且现在我找不到他，或许什么时候他自己就会出现吧。”
不远处，孙启带着被他救下的那个人来到了车站，看见吴宇和张彦的时候也有点意外，但是很快就想好了应该要怎么做。
“你，过去找那边那两个人，受伤的那个是警察，他们是我朋友，你只要说你想回家就可以了。”孙启这样嘱咐道。
那人却死死抓住了孙启的胳膊，用一种可怜兮兮地眼神看着他，哀求道：“别……别把我交给警察！我不想被带去研究！我想回家，我想我女儿！”
孙启叹了口气，劝说道：“你这幅样子也不可能回到家人身边，如果去找他，还有一点可能。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
说完孙启就推了他一把，在片刻的犹豫之后，那个人终于还是朝着吴宇他们走了过去。
“你是警察对不对？！”
吴宇看着突然靠过来的这个人，衣服下是一张十分怪异的面孔，看上去根本和人类扯不上任何关系。
“是警察吧？”他低声喊着，“救我！救我！有个人跟我说你会救我的！”
吴宇立刻向四周张望，但是却没有看到半个可能的人影。
“变异？”张彦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突变，应该是被用了药。”
那人听了张彦的话立刻靠了过去：“你是医生吗？是医生就能治好我是不是？！我想回家！我想见我的家人！”
张彦突然被人抱住手臂也被吓了一跳，根本应付不过来：“喂！你别这样，我不是医生啊……”
吴宇有些讶异地看着张彦：“你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在吴宇的印象当中，张彦只对脑域方面比较了解，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张彦啧了一声，求救似的看向吴宇：“一知半解，市医院的白毅会比我更了解，你找他没有错的。”
虽然不甘心承认，但是在这方面，白毅确实了解更多。
吴宇叹了口气，握住了那人的手腕：“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市中心，但是接下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你和你的家人见面。”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那人突然哭了出来：“谢谢！谢谢！”
吴宇转头看向了张彦：“你跟我一起回去吗？你想找程柯估计也不容易，不如回警局再行商量？”
张彦用余光瞥向了一个角落：“不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你带着他回去吧，我在这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