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程柯就明白了方果的意思，这是他们都在做的事情，只不过方果把这样的事情做得简直完美！
人在不同的环境下通常会表现出不一样的性格，这样有利于工作和社交。
方果则是直接把自己划分成了多面性的人，工作、学习、家庭全都分开，互不干扰，同时对自己的私密信息进行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样一来，就算是吴宇也只能知道方果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一类的，但是方果的软肋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方果只需要依照这一条就可以判断自己是在脑域内还是在现实当中，这样确实不失为一种方法。
只不过这样的方法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比如程柯，他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在医院陪程潇，偶尔也会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但也只限于在网络上。
没有私生活的人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秘密，但同时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秘密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
吴宇驱车带着程柯和方果来到了嫌疑人的住所，很普通的公寓，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柯看了吴宇一眼：“你打算怎么办？”
吴宇从口袋里面掏出证件：“先套套话吧。”
吴宇说完就按响了门铃，很快就有一个人来开门，这个人正是他们这一次任务的目标。
“您好，我是警察，治安调查。”吴宇说着把手里的证件出示给他看，随后唤醒了芯片，随时准备做记录，“麻烦先告诉我您的名字。”
吴宇也没有和他正式见过面，所以这一次的行动相对而言还没有那么难。
“我姓赵，单名一个阳字，太阳的阳。”赵阳说着就侧开了身体，“进来坐着说吧。”
吴宇点了点头：“打扰了。”
赵阳的家里布置都十分简单，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家庭并不富有，很多家具都已经旧了，一些家电也都是十年前左右的型号，在现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很少见了。
“那个，吴警官对吧？”赵阳看上去有些紧张，“治安调查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吴宇面不改色地说道：“最近你们这附近发生了几起昏迷的情况，意识具象化技术你应该知道，我们怀疑有人利用这项技术，为了保证居民的安全，所以临时决定了治安调查。”
“哦哦哦！”赵阳立刻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那行，吴警官你问吧，我会配合的。”
程柯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吴宇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方果却好似根本不在乎一样，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戏。
“最近有看见什么行为举止比较奇怪的人吗？”吴宇略微想了一下，补充道：“包括您常去的地方，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吗？”
赵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缓缓说道：“家附近和公司附近倒是没有看见什么可以的任务，不过有个地方让我觉得很奇怪，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觉得不舒服。”
吴宇自己都没有想到赵阳对于他们的信任程度有这么高，根本没有兜圈子，直奔主题。
“可以详细说一下是哪里吗？”吴宇的手放在了感应虚拟键盘上，“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后续会对你说的地方进行调查，但请务必保证您所说的内容清晰可信。”
赵阳皱着眉头歪了歪头，一副不太愿意说的表情：“克伊贝尔你们知道的吧？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家脑域技术公司。”
听到这句话，程柯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屏息等待着赵阳的下文。
“知道，不过都是些不实的传言，只不过传了这么久，我们也没有什么方法制止了。”吴宇这样回答道。
赵阳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我也清楚网上的那些传闻都不可信，但是每次我路过那家公司的时候，就总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一样。”
吴宇几乎没有思索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您的错觉？人类经常会产生这种错觉，有些时候也会产生既视感。”
这也算是一点问话技巧，在一个人说出了某件事情的时候，不要立刻承认，但也不要全盘否认，如果对方立刻反驳了，那么他反驳的话有七成的可能性是真的。
赵阳的反应也在吴宇的意料范围内，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超出吴宇的预料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可以保证！”赵阳突然间有些激动。
吴宇抬头看了赵阳一眼，说道：“赵先生，您先冷静点，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只是出于习惯怀疑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继续？”
赵阳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头了，立刻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难看。
许久，赵阳说道：“我之所以觉得克伊贝尔有问题，是因为他们公司的门口有一个人似乎永远都在那里。”赵阳说着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却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跟踪了一样！”
很少有人会在描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用这样的词，吴宇留了个心眼，说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赵阳略微回忆了一下：“是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挺高的，大概一米八五左右吧，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很大，他又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吴宇把赵阳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继续问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那个人有问题？”
赵阳这个时候没有犹豫，回答得很迅速：“从两个月之前开始，两个月之前我从上一家公司离职到现在所在的公司，从那天开始我每天上班都要经过克伊贝尔，之后每天都能看见那个男人站在那里。”
吴宇把赵阳说的话全部都记录了下来：“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最近有在家里发现什么多出来的文件档案或者是记忆卡吗？”
记忆卡就相当于储存卡，通常配合芯片使用。
赵阳略微思索了一下，转身走进房间，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盒子：“多出来的东西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