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抱着那包泥土和幼苗,回到了他的单身公寓,但他停在门前迟迟不敢往里头进……
他在心里哀嚎着,柳天真这死狗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剧烈的灵力波动,是准备清理师门吗?
五分钟后,柳天真穿过门板,露出一颗英俊的脑袋,疑惑地询问:“在这儿站这么久不进来,是打算当守门员吗?”
……
深井冰。
大师翻了个白眼,掏钥匙开门进屋,“你刚在干嘛,动静这么大?”
柳天真:“只是试了试能量转换而已,这动静也叫大?从前叫你去多见见前辈,专心修炼,说什么都不听,看看你现在这见识浅薄的…………”
够了够了够了……
草,没法交流。
大师抱着幼苗去阳台角落,放好东西,掏出行动电话,拨通米原樱子的电话。
柳天真抱着手,就贴在大师身后叨叨叨:“多大一把年纪了,还爱玩泥巴?你是东北的吗?没听说广东人有这癖好啊……”
我警告你啊,别黑东北人!
大师对着电话温和地说:“米原,明天去买一个花盆,普通大小就行,送到公寓里……对了,弘树那里你准备一些经放的食物,米和面条什么的,偶尔去那边的时候可以开火煮点东西。”
米原表示了解。
柳天真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大师转头看去,见这丫突然一脸苦大仇深。
大师继续对电话说:“米原,额,最近你辛苦了,如果你累了,三餐可以改成晚餐就好。”
米原樱子拒绝了,说是可以应付得来,但是请求在毛利小五郎出院以后休假几天,说是学业方面有点事情,需要时间处理。
大师问毛利什么时候出院。
米原说是下个月三号,没几天了。
大师于是笑了,“多休息几天吧,一周够不够。”
当然是够的……
大师挂掉电话,转而问柳天真,“你怎么了?”
这丫表情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叫他有些方啊。
柳天真盯着波斯菊幼苗皱紧眉头,“你这具身体这么弱,你还敢在屋里养这秽物?”
这株幼苗的生长得益于尸体的营养,生来自带怨气……乃是不祥之物。
但要大师把它丢下来,他委实是做不到。
……大师抿了抿嘴唇,脸色又白了一点。
“我想养。”大师手指点了点幼苗上的阴气,“就这么点阴气,还不至于叫我怎样。”
说是这么说,然他的手脚冰凉,脸色也不太好看,叫柳天真无法相信大师的话。
“你也就这张嘴厉害些,修为这么低,身体还不好,还敢养脏东西,你是要把犯忌讳的事情全做一遍吗?”
一直说这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弱鸡跟身体不好是两码事好不好?他明明很健康。
又不能修炼,难道要他用运动来锻炼自己的身体吗?不要!
任由柳天真在哪儿喋喋不休,大师把那夹克,泥土和幼苗就这么放在阳台角落,洗澡去了。
天黑了,他赶紧洗完澡,要回爸妈那儿吃饭。
————--
这一户单身公寓,是名副其实面积仅45平的一室一厅。
大师走的时候客厅留着一盏小灯。
他没招呼柳天真一起去,离开时迅速又无情。
就像早晨去警视厅时那样,撇下一句别跟着他以后,再回来就是天黑。
而这次,他说去吃晚饭,当时钟走到零点那一刻,柳天真知道……柳一刀那个叛逆的徒弟回不来了。
柳天真不懂。
这几天对他来说过得有些煎熬。
他下定决心分裂神魂找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想过会找不到人,想过这缕魂会迷失在界位缝隙,更想过带回他徒弟可能会面临多少考验。
但他想不到柳一刀会不搭理他。
或者说,柳一刀不需要回去那个世界了。
又或者说,柳一刀不需要他……
————---
保持每天充足的睡眠,是身为凡人为了活命应该做到的。
大师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他八点钟下楼,妮娜已经在庭院里摆弄身体,练习瑜伽。
瑜伽是个需要静心静气的功夫,大师蹲坐在台阶上没有出声打扰,静静欣赏她娴熟柔软的动作。
——啧啧啧,难怪身材这么好。
真由小姐悄悄凑过来,轻声问:“成实少爷,来杯咖啡吗?”
大师很饿,表示请来三杯。
真由小姐睨他一眼,只端来一杯。
一杯咖啡后,妮娜的瑜伽正好结束,缓缓吐出气。沉静中,那张圆圆的小脸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姐姐的模样。
“成实,帮我收垫子好嘛?”
大师懒懒地应下,上前帮忙。
“睡够了,脸色好看多了。”妮娜伸手去扯大师脸颊,“你昨晚可把妈妈吓坏了。”
“我也觉得很抱歉。”大师呲牙咧嘴的,“但这不是你对我动手的理由,放开我的肉。”
妮娜松开手,“今天什么计划?你别说,让我猜,啊,你一定又要去警视厅对吧。”
大师才不管她如何阴阳怪气,直言道:“对。”
妮娜哼一声,鼓起腮帮子就准备生气。
大师及时说:“昨天是特殊情况,以后不会再有了。”
“什么特殊情况,难不成你每个月也要来朋友?”
每个月来朋友?
几十年没做女人的大师愣了好一会儿,无语了,“妮娜~”
妮娜摊手手。
不管妮娜怎么说,警视厅必须要去的。
昨天他参与了三件案子,三件案子他都没看到结果,尤其是……鼹鼠哥的案子。
不去看一眼,他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