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途中

基诺吞了吞口水,看着森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你有见过这样的武技吗?”

大陆如此广阔,各种武技层出不穷,不要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过的武技也不能计数,基诺这时才慢慢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道格拉斯的剑术让他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他的目光根本没有捕捉到剑光的轨迹,以前不管面对任何同年人,哪怕是艾雪,学院的天才也罢,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追上并超越对方,他并不觉得自己与对方在哪方面存在很大的差距,在见过道格拉斯这样的速度后,他一下就知道自己跟不上。

森的惊奇也还没有酝酿的深厚就被打断,原来道格拉斯已经在营地周围撒了一圈,并且叫他帮忙了,这种粉末会散发一种动物和魔兽不喜欢的气味,而且会持续很长时间。

“森,这些都要快些烤完。”道格拉斯可没有准备一个人把这些肉都烤了,那会花费他很多时间,他可完全没有做一个称职伙夫的打算。他拿了几大块肉,用树技架在篝火旁边自顾烤了起来,心里却在重复着刚才肢解羚牛的过程。

肢解羚牛,道格拉斯是为了锤炼剑技,他知道自己的眼光和反应力要经过千万次的锤炼,才能达到心剑相通的协调,不过在解完第一只羚牛后,他脑海里却想起了庖丁解牛的故事。

当然这个故事在这里就不给大家重复了。

在道格拉斯第二次将羚牛拎起来的时候,其实只有他捅进去的第一剑与之后稍有不同,在他摸按羚牛时就弄清楚了它的结构,第一剑的剑尖碰到牛骨的时候,他用暗劲瞬时撞击在牛骨上,却又没有将牛骨给震荡粉碎,一刹那道格拉斯的斗气就撞击了牛骨数百次,造成的共振瞬间把整个牛的骨肉给分离,之后每捅进去一剑就没有这样做了,就没必要细说。

森把羚牛肉架在篝火边烤时,基诺也无精打采的过来帮忙,只是他把肉架在火边就自顾发呆了起来,连肉都烤成木碳了也懒得理会一下。

森实在看不过基诺这样的表现,这种事情经历多了自然就理解过来,他也是在不断被自家老头还有艾雪的各种教训打击中苦熬过来的,现在也自认为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其实就是脸皮变厚了而已,并不会被别人表现的比自己厉害就一蹶不振。

“我靠,基诺,你把肉烤成这样,一会你吃吗?”森一屁股坐在基诺的旁边,把架在基诺面前的肉都拿了过来,他现在好像喜欢上烤肉这种事,只是他的技术确的可算差劲。

基诺看着他把肉拿走,也懒得理他,又过去拿了几块肉自顾烤了起来,只是这次他没有让肉变成木碳,也学着森的样子翻烤一下,等烤出油来就加一点香料在上面,虽然他在烤着羚牛肉但目光却不时从道格拉斯的身上扫过,他不明白这样一个普通的家伙会有这样的实力。

道格拉斯却没有心思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在心神里重复了几次解牛的过程后就没有在继续下去了,毕竟刚才的解牛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用不着花费过多的心神。

现在道格拉斯又在心神里推衍起和莫可战斗的情景,他不认为在当时的情况算是决斗或是指教,他真的用了全力,也拼了性命要切开对方的脑子,况且在道格拉斯的心里根本就没决斗这个东西存在。

他现在是一心想着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尽管他现在仍然会时不时和神经质一样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地发抖。

当然了,如果有人坚持认为单方面的‘屠杀’那不算是战斗,道格拉斯也不会在乎,他现在的想法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捉摸,要是让莫可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可能道格拉斯又会看到一双视他为臭虫般目光,那也是他绝难忍受的事情。对现下的道格拉斯来说这可能是他唯一不能忍受的,他已经放弃很多自认为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了。

道格拉斯现在之所以能感应并简单的运用气息,还是他最近才了解了自身的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是自然而然就产生的,而是他在不断模拟和莫可战斗的情况时发现的,那是在莫可握住他击出的第三剑的瞬间发生的,这种变化和莫可必然有着关联。

但是这种关联在被推测出来的瞬间就被他给抛开了,他脑海里想的是如何运用这种手段,但他却根本没有和这相关的知识,只能在心神里简单的推衍,但收获却非常的微小,于是他放弃了这种费时费力又收效甚微的行为,直接推衍起拔剑术的一些变化来。

“靠,格林这死鬼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不会跑了吧?”

“哈,你跑了,我看他也不会跑。”

“哼,他不离开,你以为他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

“你知道又怎么样,大家谁不知道?倒是你,好像还是别人告诉你的吧!”

“至少大爷我知道了,道格拉斯兄弟,告诉你一个事,对你肯定帮助不小。”森叫着道格拉斯,却对着基诺用中指挠了挠脸颊,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这样粗俗恶心的动作。

“有病吧你。靠!”基诺见这小子一副恶心的样子,连把身前的烤肉朝森的脸上扔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让森这个动作给气的。

森倒是很敏捷地接住了飞过来肉块,一下把它穿在树枝上架到火堆旁边,这才回头对着手掌使劲吹气,好似手掌真的给烫伤了一样。

基诺一手捂住眼睛,倒在地上,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混蛋了。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再感到那么压抑了。

森见基诺躺在地上,捂着眼睛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理会。就开始整理起自己烤好的羚牛肉来,这一下又给他整出火气来了。

“靠,道格拉斯。”森见道格拉斯看过来,眼神还带着迷惑,就指了指自己烤好的肉。

“道格拉斯大兄弟,不带这样的吧。我都烤了快一整头牛了,你烤的东西在哪?”

道格拉斯指了指身边的几块牛肉。

“……”森一手捂住眼睛,倒在地上,顿时感觉自己受伤不轻。想静静。

没有过多久,艾雪从帐篷里出来就见森和基诺都躺在地上,俩人的姿势都差不多,她只是模糊感应到外面的情况,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就直径坐到了篝火旁边。

这时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火光不停的跳跃着,星空也有星辉洒落,周围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声,也有不知名的飞鸟被惊起。

森实在有点受不了没完没了响动声,他到不是害怕。

“道格拉斯兄弟,你这些肉赶紧处理了吧,一会还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吸引过来呢。”森到是没有忘记道格拉斯的存在就是给他们弄饭的厨师,只是刚才他烤了那么多肉,让他心里面有点小小的不利索,尽管他是愿意的。

道格拉斯这才看了眼还有大半没有烤的羚牛肉,若要让他慢慢去烤,那是极不情愿的。

但他现在还没有和这几个人分开的打算。

很快道格拉斯就在篝火旁边不远弄了两个坑来,垫了层青绿的松香草就把剩下的羚牛肉都扔了进去,又盖了一层就用土掩了起来,在上面架起火堆道格拉斯就不在管了,弄完这些没有花费很多时间。

这时道格拉斯坐到篝火旁边却没有去修炼什么,反而看着艾雪呆呆出神,他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森见道格拉斯这么快就处理完了,眼睛顿时瞪的老圆。我去,这也行??

“有什么问题吗?道格拉斯。”艾雪见他看着自己,毕竟身为一位魔法师是非常敏感的,通常来说,如道格拉斯这样看着某位法师是种极大的冒犯,无论是哪个位阶的法师,是不会允许被长时间的注视的。

这个世界的奇怪魔法多如牛毛,魔法师们都是尽量避免各样的关注,谁也不想亲身体会那些奇怪或邪恶的魔法。那样的注视不仅仅会被法师当作冒犯,还是一种挑衅。当然,最主要的缘由是法师们害怕被人给暗害的缘故,这种传统被流传下来后,就少有人去追究里面的缘由了。

艾雪这样询问可以说是相当的容忍了,因为她也发现道格拉斯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不在营地周围布置一些阵法呢?”道格拉斯现在对这位女法师的战斗能力相当的怀疑,他确信自己杀死对方并不困难。这和他从书籍还有莫可的说明中了解到的有着很大的差别,如果对方一直这样的状态,道格拉斯认为和对方一起的意义不大,艾雪的警惕性太低,完全没有发挥出一名法师应有的战斗力。

不过,道格拉斯并没有在对方的问题上思虑太久,被唤回的心神又重新推衍拔剑术去了。

艾雪听到道格拉斯的疑问,不由的脸色一红,只是由于斗篷的原因不会有人看到。她也一下为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马上这种羞耻就被她压下去,至少魔法师的控制能力是没有人怀疑的。

精美的法杖插在艾雪面前,不知名的咒语持续了一段时间,是道格拉斯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语言,似精灵的优美、灵动,当道格拉斯睁开眼时,正见艾雪挥出一把魔粉,在空中闪耀一下就消失了,这时就见她手指在法杖的顶端一点,一阵明显的魔法波动从法杖向四周漫延开来。

随后艾雪又连续念了几段咒语,并在营地四周布置了些奇怪的道具,只是道格拉斯并不认识。他在艾雪布置阵法时,就默默感应这些阵法释放出来的波动,因为这些波动很快会消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