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一声娇柔的女声忽然传来,还真是娇如黄莺宛如燕语。那人呢?夏夕只在那一霎那,想起了那诗经中的美丽词句:手如柔胰,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呆愣了半天之后,夏夕总算有了点知觉,转头呆呆的问:“小小,你儿媳妇?”
小欧嗤笑出声,小小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你?!”
“咦?那是你女儿?”夏夕说出第二个推论。
“我……我……”小小还是说出不话来。
“哈哈哈……”小欧放声笑了。
“小欧你,你……”小小看着仰头大笑的小欧一时被惊得浑身发抖。不能怪他,养儿二十五年来,这个一本正经的儿子是头一次如此笑。真该死!居然因为爹出丑而笑成这样?!
“小小是我的相公。”那女子笑着为夏夕解惑。这个女孩虽然看着奇怪点,却能然儿子放声大笑,不简单。
“你长得真美!”夏夕拉住女子的手真心赞道。啊,真是娇嫩啊!夏夕抓着女子的手不肯放开,色情的抚摸。在皇宫里都没撞见这么能让她失态的女人呢,容貌虽然不是绝世,却自有让人无法移目的魅力。
“姑娘你……”旁边的侍女看不下去了,想提醒她的失态,女子含笑摇摇头,任由夏夕去。
“娘子,你怎么过来了?为什么不在罄雪阁等我呢?”小小从夏夕手中夺过爱妻的手,温柔无比的问。
“我听下人说你回来了,等了一会也不见你来,干脆就自己过来了。”
“都怪我。”小小面浮歉意。小两口旋即陷入旁若无人的境界。
“这真是你爹吗?”夏夕情不自禁怀疑的问小欧。
“如假包换。”
“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爹提到你娘时脸上的温柔了。”夏夕感叹道,旋即又觉得有点……“你爹一定是积了十辈子的福。”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已经有了这样的娘,他早就成亲抱子了。明明比爹出色上百倍,却没有他的运气,唯有如此可以解释原因了。
“喂,你真的继承了你爹的——技术?”夏夕还是无法相信,像这样的人会去学偷。他,他做得来吗?大概偷之前还会老实的跟人打声招呼而偷走之后在礼貌的说明一下。
小欧有点惊讶于夏夕忽然提起这不相干的东西,但还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我从五岁开始训练。”
“哇,那你一定很厉害。”
“大概吧。”还没失手过。
“那你动手之前是不是会先通知正主?”夏夕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那是小家的规矩。”小欧依然正经的回道。
“这样啊。也是,但凡你们有名号的必然有些不一样。”
这话里奇怪的失望的意味让小欧不由凝了眼去看夏夕,只见她失神的望着湖,面容上的笑看起来分外的寂寞。
“夏姑娘?”天籁般温柔的声音在夏夕耳边轻轻响着。
“啊?”她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小夫人正对着她笑呢。“夫人别太客气,跟着小小叫我夕儿就可以了。”
“夕儿。”小夫人试探着唤了一句。
“哦。”夏夕爽快的应道,引来了小夫人温柔的笑。“相公说你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是吗?”小夫人虽然已为人母,谈吐却依然是十七八岁不知世事的感觉,由此可见小小他们真的把她保护得很好,毕竟由小欧这样正经的人可以看出他们的环境也必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之地。
“嗯。我一听小小提起就想过来了,更没想到这这么漂亮,所以一定要住下来的。夫人,千万不要赶我们走好么?”
小夫人嫣然一笑,拉了夏夕的手亲切的说:“只要你喜欢住多久都可以,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这样吧,让我带你们到处逛逛,顺便也选个地方住下。”说着看了看沈路蓝和暗影。沈路蓝自然的挽住小夫人的另一只胳膊,仿佛是和自己母亲撒娇似的对她调皮的笑着点头,暗影则老招牌的微微颔首。
从游廊另一边走来一行事匆匆的下人打扮的男子,在小欧耳边说了些什么,小欧看了看夏夕他们一眼,正身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爹,你和娘招呼客人吧。娘,别太累了,有什么事就交给爹。”这话奇怪的让人感觉在训儿子,小小却也一副谨听遵命的样子。小欧视线对夏夕他们一扫,微微点头,便匆匆离开。
“小小,你儿子比你更像个爹。”沈路蓝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俊秀挺拔的身影喃喃说道。
“我知道。”小小很有自知之明,只是望着自己的夫人,眼睛里是压不住的柔情蜜意。
“影,你说那个小欧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夏夕扭头轻声问暗影。这小小怎么好像和夫人才刚热恋的样子。可从小欧对小夫人的态度看来又绝对是她自己生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带着儿子刚嫁给小小了。
“夕儿?!”听到他们根本不能算密语的沈路蓝为夏夕大胆而无礼的疑问吓了一跳,她以为夏夕怀疑小夫人不守妇道。
“是。他们感情很好而已。”暗影完全明白自己的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本正经的回答。
听闻此夏夕忽然转身带着思索的神情看了暗影一会,道:“影,你要是换个装束,配上小欧的身份,你一定比他还老成。”不错,暗影绝对比小欧更有那种一丝不苟成熟稳重的风度,至少人家还会放声笑,暗影可从来不会。
“是,小姐。”暗影依然不为所动。
夏夕无奈的翻翻白眼。
“师妹!”
一声热情的呼唤把这群站在一起却各自处理各自事情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唤过去。只见一个蓝袍中年男子向这走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专注的目光对着的正是小夫人。
“哼。”小小一声轻哼搂着夫人旋身把妻子藏到自己身后,脸色臭臭的看着那男子向他们走来。“布确定,你又来干什么?”
“布确定?”
“不确定?”
同时发声的是夏夕和沈路蓝。只是夏夕是玩味般的重复,而沈路蓝则是难以相信的怀疑。
“哎呀,都说了是布确定不是不确定。你耳朵有问题啊?”布确定生气的看着沈路蓝。不好意思,他的耳力好得惊人,而别人对他的名字大惊小怪
最是让他恼恨,一下子就抓到沈路蓝不同于夏夕的不正确发音。
“我……”沈路蓝正想辩解,布确定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对着夏夕喊道:“呀,小姑娘,你怎么白得跟鬼似的?咦,你这头发真奇怪。”说着也不客气的伸手就想挑起夏夕一缕头发看。暗影一个闪身,挡在夏夕面前。
“喂?!”布确定看看面无表情的暗影,掂量了一下胜算,立刻放弃刚才的想法:“小气。不给看就不给看,谁稀罕。”
“喂,布确定,我认识你哦。”夏夕从暗影身后探出脑袋笑着说。
“你是谁?”布确定确定自己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我?我是夏夕。”夏夕笑笑,道,“小小曾经出钱让我杀了你。”
“你有那个能力……等一下,你说小小买凶杀我?”
“不错。”夏夕很严肃的点点头。暗影无奈的摇摇头,闪身让开。
“小小!”布确定喊得咬牙切齿,唤住正要带着夫人开溜的小小。
小夫人奇怪的看着师兄恼怒的样子,小小没听到夏夕对布确定说的话,只是一心想要带夫人远离这布确定。
“师妹,小小让人杀我。”
“什么?怎么可能。师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相公不会这么做的。”
“对啊,娘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我们走吧娘子,布确定定然是弄错了什么,让他自己想清楚点,我们先走。”
“站住。”布确定拦住小小截下师妹,“师妹我可没冤枉他,不信你问这个小姑娘。”
“小小,你忘了,上回见面时你不是想让绝杀宫杀了一名叫布确定的人么?”夏夕无辜的说。
“夕儿你!我,我……”
“哼,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相公,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是我师兄啊。”
“就是因为他是你师兄我才让夕儿杀他的嘛。”小小索性承认了,给了夏夕一个白眼后气恼的说道。
“师妹,像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你还是快点离开他的好。跟师兄回谷里去吧,师兄会照顾你的。”
“你住嘴!”小小紧张的抢过娘子把她完全与布确定隔绝,“娘子在这很好,只要你不来一切都好得很。要回那个什么破谷你自己回去,别拉着我娘子,越早滚越好,我这不欢迎你。”
“师妹!”布确定委屈的大喊道。
“相公!”真头疼。为什么每次师兄和相公聚一起就会吵架。
“娘子!”小小也委屈。为什么他的娘子要是布确定的师妹。
“师妹,跟着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在一起一定会被天咒的,不如跟师哥回谷里去吧,在那……”
“你住口!娘子,别听他乱说。我们都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哪来什么天咒的。”
“哼。师妹,他买凶杀人耶。他今天可以杀我明天呢?师妹,我们鬼见愁可不兴和这样罔顾人命的人来往。本来你嫁给他已经是……”
“布确定,你不要太过分!我和娘子二十几年的夫妻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来使坏?!”
“师妹……”
“好了。”小夫人柔柔的开了口,却让人忽视不了,“师兄,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和相公吵架的吧?”
“啊,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来。”布确定拉了小夫人的手就走,“跟我走。我试了一种刚制成的丹药的效果,可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你跟我去看看。”
“娘、娘子……”小小委屈的看着两人渐行渐远。他没办法啦,娘子已经明显的对他生气了。哎,都怪夕儿,明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哪有叫她真去杀人啊?!
“夕儿,你为什么这样陷害我?”小小委屈万分。
“陷害?”夏夕故作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把那翡翠镯子送进宫的时候不是说作为布确定的人头金吗?”
“可是我……哎,你害惨我了。这个该死的布确定,都怪他那该死徒弟,那么能干干嘛,这老家伙还没死呢就挑起大小事务让他闲得过来缠我娘子。哪天他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剁碎了抛湖里喂王八。”
“可是他是你娘子的师兄哦。”夏夕一针见血的让小小垂下了头。
“说说不行啊。那个老毒物,扔湖里我还怕毒死鱼儿呢。”
“老毒物?”
“是啊。他是鬼见愁的掌门,从小用毒喂大的。”
“哦。”夏夕不甚感兴趣的应了声,随即给小小支招,“小小,我可以帮你出口气哦。”
“你?”小小很怀疑。人家又会武功又会使毒,治病救人就更不在话下,能收拾早收拾了,何苦等到现在。
“你真的很笨小小,他不是最恨人家念错他的姓吗?那你每回见他就特意错给他听气死他去,这不是很好的报复手段吗?”
“对哦。夕儿你实在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这招好,肯定可以气得他吐血哈哈哈……”
“知道吧,这就叫杀人于无形哈哈哈哈……”
白痴!沈路蓝和暗影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老一小得意的样子,同时如此想到。
小小立即追上去实行夏夕教他的方法。
“不确定你给我站住。”
“住口!布确定,懂吗你这个笨蛋!”
“还不都是一样吗,不确定不确定不确定。”
“喂,我说了多少次了,不是不,是布,布确定,听懂了没你这个小人!”
“谁是小人你说清楚,你这个不确定的老东西。”
“你耳朵坏了吗还是嘴巴有问题?不布确定布确定布确定。小人!”
……
这主人居然就这样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了三个客人在那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