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腕上,虚拟屏幕中的图案。
司空几人无比清晰,连脸上的微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便衣警牙突生大局在握,决胜千里之外的畅快感。
“原来,这就是权势的滋味。”
便衣警牙舒张着手,好似握住了整个世界。
“编号风-2308,情况怎么样,我们不能太接近诱饵。”
忽而,耳中联络仪中传出声音。
便衣警牙看了看追踪仪反馈的图案,自信满满:“一切都在把握,只需要我一声令——”
‘噗滋!’
话语,截然而止。
只见便衣警牙手腕上的虚拟屏幕,蓦然一黑,闪烁着绿色的信号,最后,更是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感叹号。
‘追踪装置损毁,无法识别对象’
“不可能!”
便衣警牙尖叫,拔高的声音,甚至借联络仪,都刺破了其他警牙的耳膜。
“不好,出事了!”
“快快快,赶赴诱饵处!”
其他警牙纷纷脸色大变,哪里不知道出了问题,顾不得伪装,便赶向诱饵处。
当便衣警牙赶到之后,看着眼下场景,几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一条老旧的柏油路边,刀疤胸口都塌陷了进去,挂在树枝上,一副进气比出气多的模样。
话痨,孤零零的躺在路上,双眼怒瞪苍天,一双手,直直朝向,似乎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而梭头更是以头抢地,倒插在路边的田野中,一双腿挣扎着,肆意生长。
至于暮芯、阴三两人,则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无力瘫软在地。
这是,何等凄惨的战败现场!
惨烈之气,扑面而来。
赶来的警牙们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完了,都完了……”
便衣警牙失魂落魄的走到话痨的‘尸体’旁,却不料话痨一个猛子坐起,吓得便衣警牙倒退几步,草木皆兵的死死抓住武器。
“诱,诱饵呢?”
便衣警牙不死心的问道。
“被凶手抓走了,我这苦命的的兄弟啊!年纪轻轻,就要被人分尸了去!天杀的啊!”
话痨十分悲恸,大声疾哭:“你要杀,就杀……刀哥好了!干嘛为难我的知己啊!”
本进气比出气多的司空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从树枝上落下,啪嗒在路边。
便衣警牙双目失神,跌坐在地,迷茫的看着惨烈的战斗现场,口里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追踪仪怎么会被损伤。”
…………
“这仿真人皮做的追踪仪,还真是不错。”
奔驰如电,耳边狂风掠过,吹起司空的乱发。
四周景物极速后移。
司空完美掌握了自身实力,速度高达1马赫,达到了一维微弦级中阶的极限速度。
很快便掠上了一条国道。
司空将追踪仪捏在手里,本该无时无刻不上传着信息的追踪仪,此刻却诡异的陷入死寂中。
就连其核心的动能装置,都被凝固,无法运转。
“只可惜,运用的是生物通信技术,是我的薄弱项,我倒无法借鉴。”
狂风下,司空血梅双眸徐徐旋转,为他平添妖异之气。
‘呼……’
一辆交通悬浮列车驶过国道,司空猛然加速,贴在列车上。
司空回头,却远远的看见一道身影追来。
“不愧是帝牙啊,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你。”
王永全看着消失在远处的悬浮列车,冷冷一笑。
“你果然有问题。”
扶住耳垂,王警司正准备联络他人,忽而,他的动作一僵。
目中,掠过一丝猩红,回想起了那日在审问室,因司空的桀骜不驯,自己居然受到游平伟的责罚。
甚至,受到幽禁。
“一个普通人,也敢顶撞我?一维的蝼蚁,我不知道杀了多少个!”
王永全狰狞一笑,直接关闭了耳骨联络仪,瞬间消失在原地。
随着他的离去,他四周绿油油植被也好似被带走了生机一般,顿时枯萎衰败下去。
就连数百米之外的野兽,也只剩下一具森白的骨架,不见一丝血肉。
这才是真正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生机尽灭。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司空走下了列车。
抖了抖衣服,司空好似换了个人。
头戴黑色礼帽,提着皮箱,一身挺拔的浮雕毛衫,让他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质。
至于这身行头的原本主人,还在列车来时路上的某个草丛里,酩酊大睡着。
提了提礼帽,司空走出了车站。
路过嘈杂街道,司空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铁门。
铁门后,有一片楼房斑黄,沉积着枯黄落叶的居民区。
“你好,请问是刘芳女士的家么?”
司空嘴边挂着和煦的笑容,彬彬有礼的看着开门之人。
开门的男子狐疑的看了看司空:“你谁啊你?”
司空点头,不急不缓的从皮箱里拿出一张纸质文件:“我是第四聚集星帝牙局的。”
男子还来不及打量纸质文件,却见司空一步便进了屋。
同时迅速收回手中文件。
屋子不大,天花板都掉落了下来,露出蚁穴般的盖板。
饭桌上,剩饭剩菜飘出缕缕酸气,少有油水,大多都是些市场上没人要的残枝败叶。
家电档次,还停留在百年前,屋中,甚至时不时传出老鼠的叽叽声。
但,屋子的正中央,设置着一处灵堂。
香烛有婴儿手臂大,供奉着新鲜的瓜果,灵堂上的照片,更是被人擦拭的不落尘埃。
与屋内其他的物什显得格格不入。
司空目光瞥过灵堂下一个被跪得凹下去的蒲团,转而对男子说道:“死者刘芳女士,想必是你的母亲吧。”
男子不耐烦的推过司空,护住了灵堂,看着司空造价不菲的衣着,眼角抽搐:“你要干什么?帝牙?”
“五年了,足足五年了!你们帝牙还没有找到凶手,还一直叫我不要声张,不要声张!”
“对。”
司空点头,从皮箱里拿出一摞紫微币:“不要声张。这是封口费,忘记你母亲遇难的事,也忘记这个案件。”
“你要我忘记!”
男子睚眦尽裂,一把抓住司空的衣口,双眼通红,牙齿上的唾液拉长:“你们帝牙没能耐,抓不住凶手了,就要抹除案件痕迹,要我忘记?!”
“没门!”
司空冷冷一笑,随意将手中紫微币扔下。
沉闷声传出,紫微币落在地板上,好似落在男子心中。
“我们帝牙做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我听到了什么风声,呵……”
司空挣脱了男子的手,拍了拍被抓得褶皱的衣服,走到门口,侧着头冷恻恻说道:“快滚吧,这个居民区马上就要拆迁了。”
‘碰通!’
门被狠狠的关上。
男子低着头,沉默的站在原地。
忽而,他缓缓蹲下,拿起几张司空不慎落下的照片。
照片里,有被编织袋装着的碎尸。
也有许多警牙出动,脸色凝重的包围一座庭院的场景。
还有,一块罗盘状的机械装置。
见此,男子狂怒的心神,一静。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