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原地整顿休息,又稍微睡了一会儿,准备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又跟着鬼影二号回原来的墓室。
要说回去也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我们是从上面下来的,要回去还是有些困难。
我观察过四周,我们所在的墓室看起来似乎很正常,普普通通的样子,只是一个空空的,洞穴一样的地方。要不是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其实根本不会在意。
虽然鬼影二号说过没有什么危险,但在墓里,无论如何也要留一点防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四个人轮流换班休息、守夜。
我可能是因为以前经历的事太多,长时间待在,习惯了在墓里那种长时间不睡觉、不休息的状态,现在反而完全没有睡意。我只是在闷油瓶守夜时稍微睡了一会儿,闷油瓶的下一个是鬼影二号,那时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坐起来打算和鬼影二号聊聊,顺便套点话出来,我一直感觉他这一路实在很奇怪,很多地方令人怀疑,他这种人确实很难让人完全相信。
看着鬼影二号起来换班,我也跟着起来,之前胖子在墓里点了炉无烟炉,微弱的火光映着鬼影二号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这样看着他确实有一种看着粽子的感觉。
我看了看靠着墙睡觉的闷油瓶,他已经进入了浅度睡眠,虽然之前医生说过这样的状态对大脑和记忆力有害,但闷油瓶多年盗墓养成的习惯,是轻易改不了的。我轻手轻脚地靠近鬼影二号,尽量不弄醒闷油瓶和胖子。
坐到鬼影二号旁边以后,我盯着他看了一阵,鬼影二号被我盯得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的姿色使你挪不开眼了吗?”他幽幽说道。虽然他是在开玩笑,但语气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我白了他一眼,这问题有点让我毛骨悚然,要知道他是顶着什么样的一张脸说出的这句话。
我没和他互怼,直接地问道:“在这墓里待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打算告诉我们?”鬼影二号没什么反应,用很平静的语气说:“我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不该告诉的也说了,我可没有什么瞒着你们的,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脑子里的记忆全是他(鬼影)的。再说了,我也想继续活下去,我还没过过多久正常人的日子,对外面我可是还有留恋的。放心吧,我不想那么早就去见阎王,你们也不会死得太早。命大的话说不定还能全部出去。”
我很讨厌他那一副运筹帷幄又老谋深算的样子,但接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还要靠他,从墓里出去还要靠他那残存的记忆,没办法,这次小爷我忍了。
我看他完全没有说实话的意思,只好问他一些其他的。“那你总记得上面的墓里藏的人到底是谁吧,我从石棺上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东西恐怕没有瞒的必要,实话实说,对你没坏处。”
鬼影二号轻轻摇了摇头“那东西啊半真半假,其实要说这墓最终埋的,不是那皇帝,而是他的儿子。皇帝的事情,你能说得清楚吗?辛辛苦苦把国都建起来,最终连几百年都没到就灭了,还栽在自己的儿孙手上,这皇帝当的也是窝囊。我现在这样子,也不就跟那皇帝一样么,呵,实在窝囊啊。”说到这,便再没有了下文,鬼影二号起身去休息,我原本打算再问问,他却轻声对我说:“你不用问了,后面的东西我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有些东西我不得不防。”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这鬼影二号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感叹起来了。莫不是我们中间还有需要他防范的人,但现在他说得那么直白,怕也不是我们三个人中的。可他不想说,我也猜不到什么。
要说这种墓里葬的人不是正主的事我们也遇到过几次,鬼影二号这样讲,我倒并不觉得惊讶。
只是如果墓里葬的人是皇帝的儿子,也就是下一个皇帝的话,是不应该再葬到这里,如果说原先这里是风水宝地,那在道义上讲是不应该葬到自己父亲的墓里,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咕吱,咕咕咕吱……”正当我思索时,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我起身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等我准备坐回去时,却又听见刚刚那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墓室外传来的。我打起手电往墓室外走去,手电光在四周的墙壁上晕出一圈光晕,却没有任何东西。我照了照原先所在的墓室,里面还是没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只好往回走,当我回到原来的墓室里时,却发现鬼影二号不见了。
我马上摇醒胖子,闷油瓶也被我的声音吵醒。胖子坐起来骂骂咧咧道:“天真你又看见什么了,这么多年你这咋咋呼呼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我也骂道:“咋你大爷,起来看看谁不见了!”胖子这才揉揉眼睛“我勒个去,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呢,扔下我们跑路了?”闷油瓶很冷静,只是缓缓说道:“他没有跑,有东西把他拖走了。”
闷油瓶这么说还让我有点起鸡皮疙瘩,以他的警惕性,鬼影二号如果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但没道理闷油瓶会任鬼影二号被其他东西拖走而不去救。要真那样说,只可能是闷油瓶故意的,那东西故意声东击西把我引出去,为的只是弄走鬼影二号。闷油瓶又将计就计,但他想干什么还是要问问。
没等我开口,闷油瓶就开始收拾背包,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也开始收拾东西。“有一只猫把他拖走了,他没反抗,但弄出了一些声响。跟着他走,猫会带我们出去。”闷油瓶一边收拾一边说,很快就背起背包打着手电出了墓室。
我有些怀疑,猫才多大的体积和力量?能把鬼影二号那么大的一个人拖走还不声不响的,莫不是在墓里待久成精了?闷油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快步走出墓室。我们跟在他的后面。
看着深邃的墓道和快步向前的闷油瓶,我来不及多想什么。接下来的路还有多少未知,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一切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