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乡县,天佑不停歇地去了大牢,准备审问土匪。
“国主。”一群衙役下跪作揖。土匪们面面相觑,这人竟然是国主。
“平身吧,”天佑侃然正色,不怒自威,土匪们皆栗栗危惧,“你们下去吧,本王亲自审问。”
“是。”
天佑踱步,审视几个头目,目光如锥,没人敢直视天佑。
“本王知道,你们一定有话要说。薛江告发了李刀疤,你们和薛江本应是不共戴天,为何会帮他逃逸?”
几人不语。
“你们私卖解药,本是死罪一条;但这事牵扯到拾欢客栈一案,薛江的证词对李刀疤极为不利。本王清楚,李刀疤,绝非真凶。”片言折之,天佑说完,几人中的阿虎意志动摇,抬起头来。
天佑继续道:“若你们有冤屈,悉数告诉本王,本王会考虑饶你们不死,再者,本王也会为李刀疤主持公道,必将真凶捉拿归案。”
“我们老大就是被冤枉的。”阿虎终于开了口,“虽然我们杀伤抢夺,对林平那伙儿人也是不满,但我相信老大他一定不是凶手。”
“为何?”天佑追问。
“我听人说过,林平那伙儿人死相很惨,就像被老虎的爪子抓过,我大哥只会使两把弯刀,其他兵器统统不会,所以一定不是我大哥。”
“哦?”天佑想起了武器,他特意命仵作走访铁匠铺,根据伤痕,画出凶器的想象图,“来人呐,去仵作那里看看,把凶器的画纸拿来。”
“是。”
天佑回过头,“那你们为何帮助薛江?”
“那日薛江被抓,我们几人混进了驿站,薛江说,是有人要挟他,指认我大哥有意行凶,否则的话,他会杀了薛江。薛江是个驿骑,只会拳脚功夫,只好保命求全,做出伪证。”
“是何人要挟他?”天佑焦急发问,这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我们也想知道,但薛江要我们帮他逃逸,之后才会告诉我们。我们不愿大哥蒙冤,只好答应他。”
天佑捋捋发丝,“对了,当初的信函,你们是怎么偷的?”
“是大哥乔装进了驿站,偷出了信。”
“你们为何知道那信函里有噬心毒的解药?”
“驿站,有我们的人手,另外桃花岛的事,我们也有耳闻,想着国主您会八百里加急,大哥早就有此计划了。”
天佑不悦地移开目光。八百里加急,阻者死,逆者亡,这群土匪如此大胆妄为,敢偷信函,不过,更大胆的,还有以权谋私,伪造信函的人。
“还有,此事,你们为何不告知钦差大人?”天佑忽然想起来,“让他替你们做主?”
“我们,”阿虎低下头,“我们看那钦差大人愣头愣脑,八成是个昏官,也就没有告诉他。”
“糊涂!”天佑严厉批评,“钦差大人乃本王亲封,若你们据实相告,他定会主持公道,薛江他也不会惨死。”
阿虎又低头不语了。
“国主,”衙役拿着画纸进了牢房,“这是仵作画好的。”
天佑接过画纸,他从未见过类似的武器,似是铁制的,形状如手,可以戴在手上,手指处尖尖的,像极了爪子。
“国主,仵作说,有一个铁匠见过类似的武器,叫做‘手甲’,但是金乡县无一人会做这武器。”
天佑点点头,把画纸递给阿虎,“你瞧瞧,你可曾见过这武器?”
阿虎摇摇头,“没有,这也不是我大哥的东西。”
天佑旋转折扇思索起来,这武器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但也有可能不是。
“国主,这凶器都不是我大哥的,他当然不是凶手了。”阿虎为李刀疤争辩。
“不,”天佑抬起扇子,“这不足为据,若是李刀疤抢了别人的武器,行凶犯案,亦是有可能。”
“国主!你刚刚还说相信我大哥的?”阿虎义愤填膺。
天佑闻言笑笑,“疑所当疑,不偏不私。这凶器不能证明李刀疤不是凶手,但本王有其他凭证,知道他不是凶手,而是替罪羊。”
“国主英明,您一定要抓到凶手呀。”
天佑松一口气,案子总算有点眉目了,相信凶手也躲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