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71年末。
带着晋文侯密令的永阵来到荥城,四处打听得知了太子姬宜臼的住处后,便在门口等候。
“吱呀。”姬宜臼的大门缓缓打开,永阵迫不及待的起身,挡在门口。
一个内侍走出来,看着永阵,“这里是诸侯府邸,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麻烦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太子殿下。”永阵笑着拱手道。
“太子?这里没有什么太子?你快走。”内侍面色一变,便要将永阵推出去。
“若是我将这话在荥城中散播,那就不妙了。”永阵继续笑着说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内侍有些慌乱的说道。
“我说了,我要见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永阵再次低着头拱手说道。
内侍眉头紧皱,没办法,气呼呼的看了看永阵,“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通禀一声。”
“有劳了。”
。。。
“有人要见我?还说有要事相商?”姬宜臼诧异不已,自己在荥城的住处时申侯秘密安排的,一个没有人知道啊,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在下这就去将他引到犴暗处,杀掉此人。”旁边的内侍供着手说道。
“不,他既然知道我在这里,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在不知道对手目的之前,想不要打草惊蛇。”姬宜臼摇了摇头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见他?”
“见见也无妨,经他带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是。”内侍拱手退去。
姬宜臼正襟危坐坐在堂前,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要见他。
少顷,内侍领着永阵走了进来,永阵低着头,来到堂前,看到姬宜臼之后,急忙拱手跪拜,“臣下永阵,拜见太子殿下。”
内侍将堂门关上后,起身看了看男子,“你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本太子在这里?”
永珍跪着说道,“启禀太子,臣下乃晋侯谋臣永阵,奉晋侯之命接太子前往绛都。”
“你先起来吧,赐坐。”姬宜臼神色悄悄一变,开口道。
“谢太子。”永阵起身坐到一旁,看着太子谨慎的盯着自己。
“你是晋侯的谋臣,又怎么会道荥城来见本太子?更是从何得知本太子在这里?你给本太子说清楚,不然本太子无法相信你。”姬宜臼沉着眉头说道。
“是。”永阵拱了拱手,“不瞒太子,晋侯在荥城中有些人脉,再加上晋侯想念太子心切就打探了一番太子下落,这才得出太子所在,而臣下前来正是奉晋侯之命。”
“晋侯还真是大手笔啊,在百里之外的荥城也有熟人?”姬宜臼冷笑着说道。
什么熟人,说白了就是安插在申国的探子,能打探到自己在这里,可见晋国的探子多么可怕。
“还望太子殿下能够移驾绛都,我家侯爷在绛都恭迎太子殿下。”永阵供着手说道。
姬宜臼冷冷的笑了笑,“晋侯好手笔啊,当初犬戎围攻镐京数月不见勤王,如今我父王刚刚被害,这就来向我献殷勤了,你说你家侯爷那里,我又有什么心情去呢?”
永阵慌忙下跪,“太子息怒,这不是我家侯爷步肯出兵,只是当时北方蛮夷南下犯我边境,妄想趁火打劫,是我家侯爷亲自督战,前往边关这才守住边境,护我大周,当侯爷回到绛都的时候,就决定出兵前往犬戎,却不想出兵一半就接到了王上遇害的消息。”
永阵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接到先王遇害的消息,我家侯爷也是悲痛欲绝,发誓定要让犬戎血债血偿,我大晋国和犬戎势不两立。”
姬宜臼还是没有好脸,人都死了,在这么说都是你们说了算,“那你告诉我我去了绛都能干什么?难道就去体验你们家侯爷的悲痛欲绝吗?”
“太子殿下,我晋国国力如何,您是最清楚的,现在各路诸侯,也只有我家侯爷能辅佐太子殿下登基,辅佐太子重整朝纲,重振大周。”
姬宜臼看了看永阵,神情一变,“辅佐我登基?你们家侯爷算盘打的真好啊,镐京有难不来勤王,如今却想做一个新朝重臣,真当本太子好骗吗?”
永阵慌忙叩首,“太子息怒,臣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造次。”
“晋国实力强大是没错,但是本太子在申国一样登基称王,到时候本太子也会是大周天子,既然这里可以成为天子,那我有何必大老远的跑去绛都呢?嗯?”姬宜臼愤愤的说道。
“太子殿下,请恕臣下直言,申侯目光短小,野心极大,但是实力不足,根本不足以辅佐太子登基,若是申侯辅佐太子登基,势必会造成天下不服的画面,只怕到时候各路诸侯并起,只怕太子殿下的天子之位根本坐不稳啊。”永阵继续说道。
姬宜臼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你个永阵,你敢威胁本太子,当真以为晋侯无所不能,只手遮天了吗?”
“臣下绝无冒犯之意,所言句句属实,皆乃臣下朗朗忠心阿。”永阵供着手说道。
姬宜臼气冲冲的看着永阵,仔细一想,永阵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这个时候本就是谁实力强大听谁的,而自己已经被先王废掉,若是这个时候在申国登基,各路诸侯不服,拿自己被废来说的话,以申国的国力是难以阻挡各路诸侯阿。
毕竟辅佐太子登基这个美差,谁看了都眼红,没有一定的实力,别说保太子登基,子身估计都难保阿。
“太子,臣下来时听说一事,申侯要在荥城宴请犬戎大军,试问太子,申侯在都城宴请杀害先王的凶手,意欲何为?难道这就是一心辅佐太子的忠臣吗?这别说我家侯爷,其他诸侯恐怕都看不下去吧。”永阵继续说道。
“再说了太子殿下,申侯此举无异于与犬戎同流合污,这样的人您敢让他辅佐您登基吗?您能保证登基之后申侯不会在和犬戎同流合污?太子殿下,恕臣直言,这个时候除了我家侯爷,根本没人能辅佐您了,所以还请您三思啊。”永珍跪着说道。
姬宜臼的眉头紧蹙,申侯若是真的和犬戎同流合污,那自己的天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吗?自己还能替父王报仇吗?
这一个个问题加在一起,让本就对申侯不满的姬宜臼心中更加有些忌惮,若真的如同永阵所说,晋侯愿意辅佐自己登基,那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