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德做好了饭,自己吃过了,给莎美留在了锅里。
莎美进门时,诗德在母亲房间,陪母亲看电视。
莎美进了自己的卧室,赫然看到通往婆婆客厅的门被堵上了,一下午的时间用砖砌上了。诗德在那里贴上了壁纸,把梳妆台摆在了那里。这样,莎美与诗德有了与婆婆不再交集的客厅与卧室。
莎美的厨房被安排在西边的侧房,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子,锅勺是新的,饭橱也是新的,碗筷都在里面。
当莎美走进厨房的时候,她惊奇地望着这一切,一下午的时间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想必是兄弟两个一起忙碌的结果。
莎美很吃力地端着锅去客厅吃饭。
以后独自一人的时间会很多了,她想。
孤独开始了。
每天诗德一下班就先去母亲屋里看母亲,陪母亲聊天,看电视,有时还陪母亲吃饭,只有到了休息时才回到莎美这里来。
莎美独自一人徘徊在自己的两间居室里。
她也曾下了班后去陪婆婆,给婆婆买东西送去。可是每次去,婆婆总是冷着脸,似乎不愿待见她似的。
媳妇是外人,分明写在婆婆冷冷的脸上。即使给东西,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婆婆只是喜欢和她的儿子在一起,就母子两个人,别人一概不受欢迎。
莎美只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她曾向诗德提出一起去看婆婆或饭后散散步什么的,诗德毫不犹豫地一概拒绝了。
他说,母亲需要的是他,不是别人,分家的时候说好的。
莎美开始落寞了,有时不看电视了,就一个人躺在床上,有时无聊就看看书。
有一次,莎美实在无聊极了,就拿起话筒给娘家打了一个电话,结果两天后,电话也移到了婆婆屋里。
莎美烦透了,开始晚饭后独自去散步。
这天晚上,在街拐角的小公园里,她碰到了朱全海夫妇。
朱全海的老婆很面善,跟人一种亲切感。一交谈,莎美才知道,她也是一名教师,只不过是中学的老师。
寒暄过后,朱全海告诉莎美,两天后要去莎美学校检查工作,有可能会听莎美的课。
莎美大惊,自己已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何必如此呢?
看到莎美的样子,朱全海的老婆嗔怪朱,检查学校工作,也不能去为难一个身子不方便的孕妇呀!
朱全海说,这是局里决定的,此次检查,一是学校日常工作,二是青年教师的教学工作。
莎美无语。
告别了朱全海夫妇,莎美若有所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此刻的她不想回家。
诗德肯定会在婆婆那里,自己的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莎美不愿回。
提早知道了听课的消息,莎美还要拖着笨重的身子准备课,家---工作---此刻的莎美心里乱作一团,说不出的无助。
她迷茫的眼神中,散着流离的光,分明写着孤独与寂寞。
“莎美---”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的,暖暖的。
莎美停下了脚步,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昏黄的街灯下,莎美看不到他的脸,错愕地站在那里。
那个身影疾速向莎美奔来,抓住莎美的双手,贴在莎美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