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德和莎美分别给单位请了一天的假,他们打算出去散散心。
这个提议是诗德提出的,他心疼妻子。因为早上莎美的惨状太让他揪心了,妻子一定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定有难言之隐,他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手牵着手,像两个亲密无间的孩童,常惹来路人眼羡的目光。此时的他们会相视一笑,把幸福传递给对方。
“诗德,你看,这是我曾经实习过的学校。”莎美指着不远处飘着国旗的旗杆对诗德说。
“学校好小啊!”诗德笑着说。
“你---”莎美娇嗔道,拿眼睛瞪着诗德。
诗德笑着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开玩笑的。”
莎美任丈夫半拥着,幸福地依靠在丈夫的肩头,不再作声。
是啊,这个看上去真的不算很大的小学校给了莎美好多的回忆。闭上眼,仿佛那还是昨天的事情,金林来找她,金林献歌与她......一切的一切,还深深地留在脑海里,挥都挥不去。
可现在自己已经结婚了,有了心爱的丈夫,只是婆婆---
一想到这里,莎美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幸福的颜色从脸上渐渐褪去。
诗德观察着妻子脸色的变化,轻轻地侧向她的耳朵,低语:“美,怎么啦?”
“没什么。”莎美淡淡地说。
莎美不想让诗德来分享自己的苦楚。她知道,即使是诗德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去向婆婆追问个受委屈的理由吗?这样只会把婆媳关系复杂化,矛盾化,莎美不想这样。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一坐,好吗?美。”诗德提议。
“嗯。”莎美此时特别温顺,她觉得刚才想起金林真不应该,怀着对丈夫的丝丝愧疚,莎美任诗德牵手而去。
“鲍诗德!”一个人站在亭边老远就喊。
诗德仔细看去,哟,这不是自己包村蹲点儿碰到的中学校长---朱全海吗?
“朱校长。”即使朱全海高升了,可是诗德觉得还是称呼他校长亲切些。
朱全海是不在乎这些的。此时的他,对诗德身边的美女倒是很感兴趣。
那定定的注视,那如胶水拭脸的粘性,眼光粘在莎美的脸上再也挪不开了,完全失去了一个读书人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诗德,这是---”朱全海试探着问道。
“莎美,这是我的中学校长---朱校长。”
“朱校长,这是我的妻子---莎美。”诗德一一介绍。
莎美本不想与朱全海伸出的手握在一起的,因为那副镜片后的眼睛放射出一股火辣辣的光,灼得莎美不舒服,可是碍于丈夫的脸面,莎美不得不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莎美的小手被朱全海紧紧地攥着,想抽出却使不上力气。朱全海哪里是在握呀,而是在慢慢地揉。
莎美越发不舒服了,心里陡升了一股厌恶。
一旁的诗德正在与朱全海聊得尽兴,哪里会顾及这些,此时的莎美真是遭了秧,手抽不出,浑身一层“小米粒”,却嫌恶般地任朱全海握着。
足足三分钟,朱全海才放开了莎美的手。
“朱校长,我的妻子也是老师。您在教育局,以后多多关照!”诗德不忘关爱自己的妻子。
“好的,好的。”朱全海满口答应着。
这让诗德很是高兴。
可诗德哪里知道,这一次的与朱全海相见,几乎要毁掉了自己与莎美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