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德再也没有联系宋琪雅,只是宋琪雅把电话打到诗德单位上两次,因为诗德不在,也就不了了之了。
诗德又成了一只单飞的雁。在诗德的心里,父亲是可怜的人儿,不容许别人冒犯,这比伤他的自尊还难受,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也许只有有过此经历的人才会体会到。
每天从单位坐车出发,诗德有些沉默了,似乎少了些往日的聒噪,老董觉察到了,整个单位的人都觉察到了。可没有人说什么,几乎都从内心里认为,诗德失恋了。唉,年轻的小伙子,都会经历过这个苦涩的年龄。
母亲从儿子的眼神中也读出了恋爱的结果。过了几天,王叔来了一趟,坐了坐,没有说什么。但是诗德知道,王叔不愿说出口的原因。
日子像流水一样向前溜滑,不知不觉,已是盛夏时节了。炎炎的烈日晃着人的眼,让人烦躁。也许只有在空调屋子里,人才能生存似的。
诗德早已结束了为其三个月的包村蹲点儿,正常回到单位上班了。
这期间,诗德学到了不少东西,还与防疫站的小陈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即使回来分开了,他们也要在一起饮酒,解一解兄弟情。
这一天,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诗德的单位,一个操着浓重河南口音的年轻女子口口声声说找鲍诗德。恰巧鲍诗德刚从站长陈的办公室里出来,听了是自己的电话后,激动地捧起了电话。
诗德的反常表现,引起了好几个人的注意。
诗德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又河南话,搞得大家一头雾水,也听不清他们交流的是什么,只是见到诗德的眼里溢满了高兴的泪水。
长长的二十分钟过去了,诗德才放下电话。但喜悦的泪还在眼眶中打转。诗德很兴奋,谁问他,他都说是外地的战友,可这分明是个女的,很让大家迷惑不解。
其实,诗德服役期间,是通讯兵。通讯兵是男女兵混合,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也正是情窦初开的敏感期。
那时的诗德,是一个身体略显单薄的、稚气未脱的孩子。尽管中学时期与蓝枫在一起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但总体来说,诗德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而是一个从未走出过家门的懵懵懂的孩子。他年少、帅气、皮肤白皙,透着秀气,特别是他穿上军装之后的样子,英姿飒爽,很是招惹来一些年轻女孩子爱慕的目光。
部队的纪律太严格了。即使艳羡,也没有人敢越过雷池半步的。一身的国防绿包裹着正在发育的身体,无论是男兵,还是女兵,他们的交往,就是再羞涩,也要假装成大方。迷离的眼神游离在艳羡的身体,闪着寂寞的渴望。
就是在这个羞涩的年龄,就是在这个严格的部队,诗德认识了胡玫,偷偷开始了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