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苏,家住复兴村,十年前我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一接触到雨水皮肤就开始溃烂。大片大片的烂,那种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
于苏顿了顿,像是陷入痛苦的回忆。
“家里人带着我来到这所医院住院治疗。那时整个医院只有这一个厕所。就在第一天的晚上,大约是十二点钟左右,我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母亲就自己来到了这里。也就是在你刚才的位置。我刚蹲下就听见隔壁有人问我:有纸吗?我当时知道厕所里还有别人时还挺庆幸的,就赶紧把手里的纸分出一半来从隔断底下递了过去。当它伸手来取的时候,我看见它的手腕像面条一样拐了一个弯儿从隔断底下伸过来,当时就吓傻了。
那只手在我脚旁摸索,手指很长,指甲很尖,我吓坏了,站起来就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手臂一下变得好长好长,软软的像条蛇一样突然锁住了我的脖子。”
讲到这里,于苏突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向后退了半步,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当日的恐惧和绝望。
百菏心疼的看着于苏,她用了十年的时间都不曾将当初的恐惧淡忘,可见她当日是经历了何等的骇人场面。那些细节,光凭想象就已经让人心生恐惧了,更何况她当时只是个孩子啊。
本以为故事到这里结束了,没想到于苏又接着讲下去。
“那只手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她说:我等你很久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就是很渗人的笑声。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我母亲抱着我哭。那个东西也不见了。我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抱着我痛不欲生,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是想跟着母亲回家,回到村子去。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已经有十年没看见母亲了,我真的好想她。”
于苏开始抽嗒起来,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她本就是一个苦命孩子,却又碰上了这等恐怖的妖孽。不幸之致!百菏想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也无力改变事实。
“那你以后再见到过那个害你的东西吗?”
于苏摇头。“没有,这十年来一直是我自己在这里,连其他的游魂我也没见过。”
能说话,又长着手,想来那个东西应该也是和于苏一样的游魂吧它既然十年没出现,那应该是早就不在这里了,如果它能出去,于苏为什么出不去呢?这十年来于苏一直没见到过其它游魂,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其它游魂也是进不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困住了于苏呢?百菏实在是想不明白。
只可惜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上她的忙了。只能劝她想开一点吧。
“于苏,你也别太悲观,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只是现在还没到时机而已。”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我?我……唉!”百菏深知自己是个菜鸟,实在是愧对于苏的期许,也只能是实话实说。
“于苏,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要是有那个能力我肯定会帮你,可我啥都不会啊,要不……我回去研究一下,等我想到了办法,我再来找你,你看咱俩说了这么半天了,我妈这回肯定等着急了,那我就先走了,你的事我回去研究研究啊!”
百菏说完这些话,风一样跑出了厕所。
母亲已经向这边寻来,看见百菏便问起,“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百菏刚要顺嘴扯个慌,好巧不巧,就在这时,手环亮了。
您有新任务:解救受困的于苏!
救于苏……百菏看完内容一整个人呆在原地。
这可怎么救啊?就凭一个阴阳眼的异能吗?
这任务迟迟不来,就知道不会简单,原来是在这憋着大招呢!
百菏深叹口气,朝母亲摆摆手,说:“妈,你先坐那里等会儿,我再去拉一下。”
“是吃坏肚子了吗?”
“是。”百菏拖着长音回答,一溜烟的又跑回了厕所。
于苏见到百菏折返回来,立刻面露喜色。
百菏也不墨迹,直接问她:“说吧,我怎么做才能救你出去?”
于苏思考片刻,
“我想知道我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害我的那个东西说她等我很久了,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还有,我想知道这个地方十年前有没有发生一些古怪的事?”
“要查医院十年前的事情,对于我这样的社会关系来说真的难度很大,我回去研究一下从哪里着手。”
“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办。你能通灵,你可以去找一些游魂去打听一下会更有效率。”
百菏不解地看了看于苏,“我去哪找游魂啊?再说了,游魂能听我的?我问什么它们就能告诉我什么?万一把我生吞了呢?”
于苏听了却不以为然。“你身上有光能环绕,游魂是无法触碰到你的。”
百菏诧异,“我身上还有光能环绕?我怎么没看到?是卟啉卟啉晃眼睛的那种金光吗?”
于苏轻笑,“哪有那么夸张?就像落日余晖的光晕一样,要仔细辨别才能看到。”
百菏低头检查了一下,“可我还是看不到啊?”
“或许只有我们才能看得到吧!我刚刚在观察你的眼睛时,只是靠近了些,身体就有了强烈的刺痛感,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就是那些光能在保护你。”于苏停顿一下,继续说:“其实你不必担心,游魂大多都不会去伤害通灵人。你想想,有哪个人生前没有些未完成的心愿呢?只要你替他们完成一些小心愿,它们会很乐意去帮助你的。”
这话百菏赞同。“也对啊,再凶的游魂,他生前也是个普通人嘛。”
“你……你在跟谁说话?”先前进去那个白大褂大夫颤颤巍巍的从里间推开门,正一脸惊恐的看着百菏。
百菏同样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你才出来?你蹲这么长时间?”
“你,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这人要是再不出来,百菏都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了,这么说来,她和于苏讲的话,白大褂是全听到了,好在她是听不到于苏声音的,百菏转转眼睛,梗起小脖子问:
“我自己背台词呢?不行吗?”
白大褂一听百菏这么说,恍惚的眼睛里这才有了精气神儿,她气呼呼的喊道:“你这孩子有病吧?吓得我腿都蹲麻了!真是的!”说完踉踉跄跄的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