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波及!奥羽与北陆

关原之战的主战场以西军大败收场。而全国各地的分战场,也陆续接到了西军战败的消息。先说东北方面,一开始作为关原之战起因的上杉家虽然投靠了西军,但并没西进助战,反而向东攻向了隶属于东军的最上家的领地,史称“庆长出羽合战”。

1600年9月8日,上杉景胜以重臣直江兼续为总大将率兵2万5千人,从米沢和庄内两个方向侵入最上家领地,目标直指最上义光的居城山形城。9月12日,上杉大军包围了最上方的畑谷城,守将江口光清仅有500人守城。最上义光虽然命令江口撤退,但江口无视命令决心拼死守城。最上军顽强奋战,但最后寡不敌众,江口义清冲入敌阵英勇就义。上杉军死伤超过1000余人。之后,直江兼续分兵4000攻打上山城,自己率领大部队包围了山形城西南方的长谷堂城。最上义光于9月15日,派遣嫡子最上义康向同属于东军的伊达政宗求援。尽管伊达家臣片仓景纲进言等等再出兵,好坐收渔人之利。但伊达政宗考虑到唇亡齿寒(也有说是考虑到母亲义姬的安全,政宗的母亲是最上义光的妹妹),还是决定派遣叔父留守政景为总大将率兵3000人于9月17日出兵救援长谷堂城。

与此同时,负责分兵攻打上山城的上杉军遭到了守将里见民部的顽强抵抗。最上守军仅有500余人,民部自知不擅守城,大开城门与敌军在城门处展开激战。这时,最上义光从山形城派出的增援游击部队刚好赶到,双方里应外合大破上杉军。上杉分队只能退守中山口,到最后也没能与包围长谷堂的本队合流。里面民部将400个上杉军的首级,送回山形城报捷,最上义光大喜。再说镇守长谷堂城的最上军守将志村光安,虽然仅有1000人马,但骁勇善战,面对多于自军10倍的敌军毫无惧色。直江兼续依仗自己有1万8千人马,没使用任何计策,而是采用了力攻的方法,结果未能破城。9月16日夜,志村光安亲率200名决死士兵,对上杉方的春日元忠部队发动奇袭,上杉军顿时大乱,自军相残。志村更是杀到了直江本阵,此战取得上杉军首级250个。战后,最上家的猛将鲑延秀纲被直江兼续称赞道:“鲑延之武勇,不禁令人想起信玄、谦信。”

9月17日兼续命令春日元忠加紧攻城。但是,大军在长谷堂城周围陷入深田,人马行动缓慢。正好遭到了最上守军的一齐射击,伤亡惨重。焦急的兼续下令实施苅田战法,让手下士兵破坏长谷堂城附近的田地,引最上军出战。志村光安不仅没有出兵,反而嘲笑直江兼续玩弄把戏。9月21日伊达政宗派遣的援军到达了山形城的东部小白川,9月24日在离上杉军本阵东北2公里的沼木下寨。9月25日,最上义光也从山形城出兵亲征,于稻荷塚布阵,使战线处于了胶着状态。9月29日上杉军发动了对长谷堂城的最后一波猛攻,志村光安、鲑延秀纲顽强抵抗,还杀死了敌方名将上泉泰纲(剑圣上泉信纲之孙)。29日直江兼续率先得知了关原之战西军大败的消息,顿时肝肠寸断想自尽殉友(石田三成)。多亏手下的前田庆次苦谏,才冷静下来决定撤军。9月30日,最上军也接到了关原的战报,决定从防守转为进攻。10月1日,最上、伊达联军开始对撤退的上杉军进行追击,两军在富神山附近展开激战,死伤无数,最上义光的头盔都被流弹打中。10月3日,上杉军退至荒砥,直江兼续率前田庆次和水原亲宪亲自断后,多次杀退敌兵。10月4日,上杉军终于摆脱了追击退回了米泽城。战后最上义光也称赞兼续道:“得知关原之战的消息,直江并没害怕,反而能沉着冷静的指挥,谦信公的武勇后继有人啊。”

这场被称为“奥羽东西合战”的战斗终于落幕,最上家英勇善战,战后得到了德川家康的表扬,并通过加增和与佐竹家交换,成为了57万石的大藩。伊达政宗得知关原之战的战报后,亲自率兵南下想乘机夺取上杉家的领地,于10月6日与福岛城城主本庄繁长展开激战。虽然伊达军在野战中战胜了繁长之子大宝寺义胜,但是在包围福岛城的作战中,被上杉军的别动队切断了补给线,攻城失败。伊达政宗见上杉难图马上又把目标转向同为东军的南部家,暗中命令和贺忠亲到南部信直的领地煽动农民造反。同时,命令白石宗直率兵4000支援忠亲,攻入南部领地。9月20日,和贺忠亲夜袭南部领地花卷城,由于南部军主力都在支持最上军,城内空虚。守将北信爱、柏山明助和前来求援的北信景只能放弃城池,退守岩崎城。双方围绕岩崎城展开攻守,互有胜负。10月中旬,南部利直亲率主力前来救援,但由于冬季大雪将至,双方中断战斗,南部军退出岩崎城。这期间,最上义光把消息报告给了德川家康。1601年3月17日,南部军开始攻向伊达军占领的岩崎城。4月26日,南部家军师北信爱巧用火攻,使得岩崎城陷落。守将和贺忠亲逃跑至国分寺,被伊达政宗派人暗杀灭口。尽管死无对证,但德川家康对伊达政宗还是十分怀疑,最后只把伊达军自己攻取的白石城和刈田郡2万领地作为了赏赐。而战败的上杉家遭到了减封的处理,只剩下米泽的30万石领地。

再说北陆方面,经过大谷吉继的调略工作,越前国和加贺国南部的诸大名全部支持西军。已经投靠东军、母亲被送到江户作为人质的前田利长压力山大,决定于1600年7月26日从金泽出发南下平定越前和加贺。前田军2万5千人马随即包围了只有3000人镇守的小松城。小松城四面都是深田和沼泽,被称为“北陆无双的城郭”,加之守将丹羽长重指挥有方,前田军未能攻下城池。前田利长只好留5000人马继续包围,自己率大军转攻西军的大圣寺城。8月2日,前田军2万人马开始包围大圣寺城,守将山口宗永只有2000人马,在激战3天后城落自杀。之后前田军又继续攻向了青木一矩镇守的北庄城。得知北陆告急,正在参与伏见城攻防战的大谷吉继玩起了当年丰臣秀吉常用的流言战术。让西军举兵前被抓的中川光重(前田利长的妹夫)给利长写信散步流言“上杉景胜要从越后出兵攻打加贺”、“西军已经攻破伏见城”、“西军已经占领近畿地区”、“大谷吉继正率援军赶来”、“大谷吉继的别动队,从海陆北上要袭击金泽城”。8月8日,疑心重重的前田利长果然决定退兵,但是2万5千人马声势浩大,撤兵的行动被小松城的丹羽长重得知。8月9日,丹羽长重和手下的江口正吉,在小松城东面的浅井畷对正在撤退的前田军发动伏击,前田军大乱。由于浅井畷道路狭窄,无法展开大部队,前田军人数虽占优势,但无法施展。最后全靠长连龙、山崎长德两人奋战,才得以击退丹羽军。之后,两军一直处于胶着状态,直到8月底丹羽长重决定交出城池投降,同时前田利长也接到了德川家康出兵关原的命令。在受降后前田军立刻退回金泽重整人马,于9月12日再次出兵,但没有赶上9月15日的关原决战。这场被称为“北陆关原之战”的战斗也宣告结束。

关原之战后,德川家康赏罚分明,对前田家进行了加封,对丹羽长重等人进行了改易。尽管前田利长的二弟前田利政曾主张投靠西军,但关原期间没有任何行动,最后使得前田家成为了北陆地跨加贺、越中、能登三国的120万石大名。前田家的领地日后成为日本最大的藩一一加贺藩。前田利长也曾为西军的宇喜多秀家求情,家康为之感叹,免秀家一死。之后前田家还以3万石的俸禄将本多正信的次男本多政重招到了麾下,到达了全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