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恸哭!名门的最期

1573年4月由于武田信玄的死,信长包围网出现了一个突破口。信长迅速在岐阜集结兵力,并命手下的丹羽长秀在近江附近的琵琶湖建造大船,准备水陆并进消灭在京都二条城公然反叛的足利义昭。1573年7月,100只大船建造完成,加上返回的援助德川的兵力,信长集结了2万之众。在这期间,他也接待了来自武田家的使者,武田二十四将之一的小山田信茂。由于信长在1568年上洛的时候曾跟武田信玄结盟,所以武田家对三方原之战信长派援军支持德川家表示不满,特派使者来准备与织田家正式宣战。信长也知道自己想要夺取天下,武田是必须打败的对手,也就接受了。不过对方使者的礼物却让信长黯然泪下,那是在三方原之战牺牲的平手泛秀(平手政秀三男)的首级。但相反的这件礼物也激励了织田军的士气。

得知武田军撤退的足利义昭,依然没有放弃抵抗。一方面加紧联系浅井、朝仓等反信长势力,一方面也不断的向松永久秀寻求援军。足利义昭手里不过几千人,所以最后决定逃离二条城。7月6日信长登上造好的大船,从水路出发,只用一天就到达二条城,二条城守将三浏藤英奋力反抗,但还是最终不敌,城池于7月12日陷落。这时的足利义昭已经逃到了自己认为固若金汤的槙岛城。这几天连降大雨,义昭在城中喝着闷酒,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而城外,信长一马当先,带领着织田军渡过了槙岛最后的屏障——宇沼川。在信长的猛攻下,槙岛城2日就陷落了。

信长活捉了足利义昭,本意杀了这个小人。但曾经是义昭部下的明智光秀和细川藤孝极力反对,一时难以抉择。两人看说服不了信长,立刻向上请示天皇,最后由天皇来调停此事。结果由足利尊氏开创了190多年的室町制幕府正式灭亡,足利义昭遭到了放逐。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日本,之前反叛的松永久秀等人再次归降了信长。许多家臣怕其日后再反,建议信长杀掉久秀。信长笑言:“久秀是个枭雄,谁强自然就会归附谁,谁强就能借用他的力量,现在还不是跟他作战的时候。“京都地区基本已经平定,信长交给村井贞胜留下料理京都的后事。自己又乘船来到了身处北近江正与浅井长政对峙的虎山御前城堡。

在此负责对浅井家攻略的正是猴子——木下藤吉郎。通过这段时间的攻略,他已经把浅井的小谷城完全包围,并说降了浅井家的重臣阿闭贞征。信长特意叫来了竹中半兵卫,三人一起商量对策。半兵卫说道:“现在我们跟浅井呈围城之势并在不断调略对方的武将,但是能挖过来的已经都挖过来了,剩下的海赤雨三士等人都是死忠于浅井的家臣;另外我们也多次派人与阿市大人联系,但都一无所获,如果攻城战中误伤了您的妹妹那就不好了。”“猴子”插嘴道:“是啊,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阿市大人。”信长说:“长政是我很欣赏的年轻武将,如果不是他父亲久政复归,也许还不至于背叛我,有什么办法能劝他投降呢?”半兵卫回答道:“依在下看,不太可能,长政虽重义,但更重孝。如果使其降服,必要先说服其父久政,但此事难如登天。”正在三人苦恼之际,负责探查朝仓家动静的柴田胜家来了。

“信长大人,最新消息!朝仓义景不听家臣们的劝阻,派出2万大军前来援救小谷城!”半兵卫笑道:“名门朝仓家的劫数到了”,信长不解,“我知道大人用兵迅速,在京都打败义昭后,肯定会转向浅井和朝仓,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所以不久前与木下大人商量,特意放跑了浅井派去朝仓家求援的使者。朝仓家祖上均为名将,老将朝仓宗滴70高龄还曾征战沙场,虽经历几败但还不以动其根本。所以必须将其军队诱出越前,进而消灭。可惜现在的当家朝仓义景在父辈的溺爱中长大,是名浪漫主义诗人,必会倾全家之力来救援浅井的。”听完半兵卫的计策,信长钦佩不已,有着这样能配合自己行动的家臣真是难能可贵。“好吧,那就先打朝仓,我们在这以逸待劳,围点打援。胜家,说说详细的情况吧。”

原来前美浓的领主斋藤龙兴跑到了朝仓家,以他为首的山崎吉家、河井宗清等人为主战派主张跟信长决一死战。而以朝仓景镜及鱼住景固等为首的是主和派,希望休养生息。朝仓家内部已经产生了分歧,对于姊川和比睿山的大败,许多人也已经不再信任朝仓义景。

1573年8月,朝仓援军在大岳砦集结。许多将领虽然接到了朝仓义景的命令但也未派兵前来,这使朝仓号称的2万人大打折扣,也使得朝仓军的士气低落。8月12日,信长率领柴田胜家、前田利家、佐佐成政等人借暴风雨之势对朝仓军发动奇袭,朝仓军大败而逃。信长下令追击,一鼓作气攻入越前朝仓家的领地,在刀根坂再次与朝仓军交战,获得大胜。此时小谷城的浅井得知朝仓援军的消息,欲出城牵制信长,谁知猴子和半兵卫早有准备,全歼了杀出城外的士兵。斋藤龙兴、山崎吉家、山崎吉延等人相继战死,等朝仓义景逃回一乘谷城的时候身边只剩不到10余人,仅仅3天的时间2万大军变成了不到10几个人。义景连忙向之前反战的诸将救助,最后只有同族的朝仓景镜率兵前来协助其守城。8月16日,义景又觉得不保险,逃离一乘谷城,来到了曾是信长包围网的盟友本愿寺的据点东云寺。谁知寺里的僧人在得知对手是织田信长后不敢收留他,僧人的原话:“信长连比睿山都敢烧,何况我们这座小寺。”就在义景四处逃亡的时候,负责留守一乘谷城的朝仓景镜不敌柴田胜家的攻势,开城投降。8月20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义景在贤松寺被同族的朝仓景镜攻击,自尽而亡,享年41岁。义景的头被信长安排在京都狱门暴晒。其母亲、儿子等亲人皆被信长处死,朝仓政权正式灭亡。朝仓景镜因为有功可以保存名字,把朝仓的姓流传下去。

足利、朝仓都是过去英雄辈出的家族,最后也难逃灭亡的厄运,对子代的溺爱不止会断送孩子的命运,甚至连祖宗的家业也会被断送。历史总在重复的上演,织田家最后的灭亡也跟信长的蠢孩子们有着十分重要的联系。

除了远在大坂(由于“坂”字有反土之意思,明治时代改为“大阪“,本文中为大坂)湾的石山本愿寺的和尚外。小谷城的浅井长政是信长包围网的最后一个敌人了。信长留下柴田胜家和朝仓家的降将处理战后的事宜,自己于8月26日回到虎山御前城堡。“猴子,三天之内攻下小谷城!”“啊?”木下藤吉郎吓了一跳,“有半兵卫帮你,应该没问题的。跟稻叶山城比起来,小谷城就像玩具一样。”“那也就是说由我指挥这次作战了?”“恩,交给你了,我会部署其他人配合你的。”“是,我一定完成任务。”猴子欣喜若狂转身刚要走。“另外,阿市的话……”“恩,属下明白。”

翌日清晨,猴子、竹中半兵卫、蜂须贺正胜带领着自己的部队离开了虎山御前,朝着小谷城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