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倒是大喜过望,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一个控制不住,便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的说:
“太好了,这样一来,以后小主子病发的时候,是不是我们给他喝血就可以了。”
她的夫君和凌舞,都齐齐看向她,然后在齐齐的看向那个年轻男子,只见那男子连连摇头,轻启朱唇:
“无用。”
无用,这怎么可能,他们都看着他,看看外面的阳光,那阳光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身上,男子挪动脚步,自然的走出了这个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微风吹来,吹乱了他的那头披散的青丝,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追逐风的脚步。
那夫妻两人看着他的样子,居然双双抱头而无声哭泣。
凌舞站在男子的身后,看着他的模样,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单独出任务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向往阳光和空气。
那个时候,她多想逃离那里,离开了那里,她就可以在外面抚摸大地,享受微风,做那蓝天上的云,草原上的风,来去自由。
这个男子的动作,触动了她的内心。
过了好一会,女子和她的夫君这才堪堪的擦去泪水,齐齐的朝凌舞鞠躬。
凌舞明白,他们这是在感谢她,是她的血液,起到了压制那男子毒素的作用。
但是她也是忧虑的,她的血液对于这个男子来说,可以说是上好的解药,自己要是离开了,这男子怎么办?
又或者,这些人要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是杀了他们在走,还是就随了他们的意。
那个男子回头,再次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才说:
“多谢姑娘的血液,姑娘的血液很是特殊,我刚中毒的时候,他们也有把小手臂给我咬着的时候,但是,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想,应该是姑娘的血液和他们的不一样。”
凌舞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告诉我,你的打算?”
男子看着他,那眼睛,那神情,她都感觉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人两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这样的男子,要是见过,自己又怎么会忘记?这个男子,也不可能是现代过来的。
男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犀利的看着凌舞。
“姑娘为何,会穿着我母亲的衣物,还带着她的发钗?”
听了她的问话,凌舞大惑不解的问:
“这是你母亲的衣服?”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在指了指那男子。
男子点头,然后说:
“姑娘头上的木钗也是我母亲的。”
凌舞想了想,终于想起这个男人像谁了,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了。
他那双眼睛,就和方旗的是一个磨子里面刻出来的似的,那脸型也有七八分相像。
凌舞笑了,这下子她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在那个海边小镇被刺杀,在榕树镇的杀手,都说她是七公主。
看来这七公主,应该是旗儿,对方是因为那衣服和木钗,才误认她是七公主。
看来当初她设计,让旗儿和宁宇熙先走,也算是无意当中,帮了她一把。
凌舞这次笑了,她看着这个男子,对她说:
“东方旗可是西岳国的七公主,是也不是?”
男子一个踉跄,那夫妻二人脸色也是大变,这个女子在海边的时候,明明是不知道西岳国的七公主的。
现在她不但知道,还连名带姓的说出来了,这说明什么?她之前是装的,她是不是故意来接近他们的。
“不要紧张,我不是你们的仇人,旗儿是我的妹妹,我也是看到你的相貌,在结合了你的痴语,我才猜出旗儿的身份的,这衣服是她亲自给我穿上的,这木钗,一共有两支,她自己留了一支,一支给了我。”
他们三个听了凌舞的话,都面色古怪的看着凌舞,尤其是那夫妻二人,他们不但看着凌舞,还看了看那个男子,只见那个男子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色脸蛋上面,扶起一丝潮红,凌舞不解:
“你脸红什么啊?”
那个女子立马就要解释:
“姑娘有所不知,这木钗的真正含义?”
“咳咳。”
那男子把手放在唇边,假装咳嗽,凌舞自然看得出来,这男子是不想让她知道,这木钗有着什么意义。
那夫妻二人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面,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一壶擦,凌舞和那男子对面而坐。
男子给凌舞到了一杯茶水,再给自己到了一杯,那茶水的声音哗哗而响。
“在下东方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凌舞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然后才说:
“凌舞。”
男子想了想,赞道:
“好名字。”
凌舞不语,只是看着手里的茶杯,缓缓的摩梭着,等待男子把话进入主题。
“不知姑娘是如何认识家妹的?还有家母,他们可还好?”
站在远处的那夫妻二人,升长了耳朵,不敢呼吸,他们害怕错听了一个字。
凌舞看到着男子的表现,也不禁感叹,果然是皇族出生,这样的大事,明明牵动着他的心,但是表现的从容不迫。
想到方旗,她又不经觉得心酸,她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想了想还是说的委婉一些的好,于是她放下茶杯才说道。
“我遇上旗儿的时候,她的身边并没有你的母亲,她们遇到了蛇妖,很强大的蛇妖,旗儿被困在蛇妖布设的阵法里面。”
“哐当。”
东方玉手里的茶杯,被捏成了数瓣,手上鲜血直流,那夫妻二人立马找来了药布,给他包扎,他却是连连摆手说无碍,过了好半天,东方玉再问:
“不知姑娘是何时遇见舍妹的?”
凌舞想了想说:
“不知道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去的大吴国?”
东方玉立马就回答:
“大约是三年前的初夏。”
凌舞在想了想说:
“我遇见她的时候是初秋,她告诉我她被困了有一个月了,算来差不多是三年前的秋天。”
东方玉喃喃低语:
“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就已经不在了吗?舍妹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