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愿你聪明愿你善

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念《三字经》，知道“人之初，性本善”，懂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也知道电视剧里“善恶到头终有报”。上学的时候，高尔基告诉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为人类去谋幸福。后来了解到，原来莎士比亚除了写过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浪漫，还写过“善良的心地就是黄金”！

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懂得，家里小超市的纸箱可以换来金钱，于是我就常常把家里小超市的纸箱拿出去送给别人，而妈妈从来不阻止我去这么做，但是总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回答是，因为那些人看起来很可怜！

然后，这些“可怜”的人就总是每天准时来我家小超市门口等待。

毕竟，小超市的纸箱有限，于是，他们抢着比对方早一点来，然后为了我们家超市纸箱的所有权而争吵，甚至动手……妈妈劝开他们后，问我，该怎么办？

我的回答是，那就谁也不要给！

于是，我就看见了刚刚打架的那两个人，含着怨怼的眼神离开。

我很难过。

小时候，遇到乞讨的人，我都会给钱，自己的零用钱，买书本和笔的钱，早饭钱以及坐车的钱，甚至是补习班的钱，都给过。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中有好多人并不是走投无路，而是把乞讨当作了一种来钱快的职业。我很气愤，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欺骗。

我讨厌欺骗，所以，我就揭穿很多谎言，比如抽烟的爸爸要少活多少天；班上的同学谁上课开了小差，谁没有交作业；还有邻居家的小女孩穿了与她年龄并不相称的蕾丝长裙，大家都说好看，只有我说很土很丑，然后，她稀里哗啦大声哭出来。

那段时间，一度，我好像成为了最不受欢迎的人。虽然，我那个时候并不大，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大家对我的厌烦和忍让，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于是，我就只能问我妈。妈妈很认真地告诉我，也许你觉得你很聪明，可以看穿些什么，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聪明，真正的聪明是看穿而不说穿。而如果说聪明是天赋的话，善良就是你的选择，也只有天赋加选择才会成就我们最美好的人生！

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善良，其实也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绝对正确，除了老天爷和上帝。

当时的我，好像立马就懂得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又并没有完全懂。但幸好，我终于学会了尊重，尊重所有的人和事，然后去选择坚持做一个聪明的好人！

所以，我现在会把看过的、不用的书籍，抱在手里，走到街上，看到谁像是爱看书的人，就走过去送给他一本；有时候，也会把它们悄悄放在某个咖啡厅的阅读区。我会把我穿过的不再穿的衣服，洗干净，打包邮寄给需要它们的人。我会把用过不用了的小家电连同原包装和说明书还有所有配件一起，放在垃圾箱的旁边。最后，我还会用我的笔写我所看到的那些美好的事情，并且与你们分享。

我相信你和我一样，在三观形成之初就被告诫要做好人，要做一个善良的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时候，没有人会真的告诉我们，好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要怎么去做。善良究竟该怎么量化。而无数的褒义词被“善良”包裹其中，我曾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后来，我经历的和我看到的却告诉我，善良——其实应该是一种高端智慧，必须建立在对善恶是非的洞察与辨析之上，而不夹杂各种情绪和偏执。简单一点说，善良，还是需要和聪明在一起的。

我记得有人问过我，刚刚发现，原来我写了很多书，而他看我的书一本接一本出版，是不是出书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我只是数了数我的书架上那一排我写的书，然后回答他，我看你好好站在我面前，笑容满面，站着不腰疼地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活得很容易？

还有很多人问我，写惯了伤春悲秋，是不是就会麻木？吐槽多了，心会不会变得异常坚硬？是不是见多识广，学会了太多聪明和世故，人就会无情？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妈妈曾经跟我说的那句我似懂非懂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从来都是我们去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世界来迁就我们！

我们从出生到成长都在改变，我们都在从简单到复杂开始衍变，我们都会从单纯慢慢进阶到圆滑，直至抵达世故的彼岸。

其实我不想变。我知道你也不想，大家都不想。我们就想一直就这么善良着，永远坚持着。可是偏偏生活犹如流水，渐渐冲刷磨平了我们原本鲜明的棱角。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适应了原来很难适应的，习惯了曾经不会习惯的。

因为看不清人心，所以我们才不敢轻易去相信；因为悟不透感情，所以我们才害怕付出真情。我们每个人都无需自责，是经历逼迫着我们随波逐流；每个人都不必追悔，是生活强迫着我们脱胎换骨。生活处处是陷阱，不知哪一次就陷入绝境；现实往往出乎意料，不知哪一回就再无翻身。一句无心的话，却得罪了一个有心的人；一次全力以赴，却落得万劫不复。不是你想得太多，是经验让你学会了不语沉默；不是你变得太假，是世事让你懂得了自我保护。

我也常常跟别人为一些事情争执，而争执过后，得罪了人我也会后悔。我也常常因为冲动而做一些让自己都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很现实，期待就算不切实际，我们也会莫名地抱着莫大的希望，然而，失望却好像是注定似的。就算我们再怎么虔诚地祈求，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奇迹！也因此，我们往往会做一些连我们自己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甚至还不能给对方一句真诚的抱歉。

世界是一面墙，与其说你冲它呼喊，不如说是在我们一次次打败自己后，收获的回声！

所以，有时候我也会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是，每每听闻不公平的事，我还是会义愤填膺；遇到可怜可叹的事，也会同情流泪。

在我哭的同时，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青春时期的悲伤，总是要远远高于你生命中的其他阶段。

其实，并不是你的成熟或者说是看淡，而是在年少的时候，我们需要承担的道德和责任并没有那么多。而我还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

莫名其妙地觉得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似乎都隐藏着不寻常，连每一缕阳光照耀，每一阵风吹拂脸庞，每一滴雨落在睫毛，还有你遇到的每一个不同的人，都能让你联想到悲欢离合和生老病死。就是这个阶段，悲伤总是不经意间弥漫你的身体。

你是否也跟我一样，嘲笑过自己的这种悲伤？

觉得这种情绪太过矫情？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悲伤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放声大哭和开怀大笑一样，都说明你有一颗健康而善良的心！

因为，只有发现这个世界的悲伤，你才不会迷失，才会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幸，至少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小幸运。你并不是最不幸的！

也正因为你会难过，你才会带着想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的期望，去做一些善良的事情。尽管，也许你付出了再多，也并不会让这个世界好到哪里去！

但我相信，这个过程——是你给自己的最好的人生。

因为，你知道，聪明是天赋，善良是选择。

聪明的善良，才会成就我们最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