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哼”了一声,娇俏着说道:“是我胡说八道吗?这世上想跟你学舞蹈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不是别人?还有,你叫人家舞蹈,有报酬吗?有荣誉吗?什么你都没有,这都好几个月了,你们俩天天在一起,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好啦,我的好妹妹,我不跟你说了,我快迟到了,等晚上回来请你吃宵夜行了吧?”
倾心得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
倾城温和的笑着,向外走去。
忽然,聂如风铁着脸从门外回来,正堵在门口,挡住了倾城的去路。
聂如风问道:“你要去哪儿?”
倾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倒觉得爹爹的神情有些奇怪,懦懦的回了一句,“爹,我去上班。”
“上什么班?跳舞吗?”聂如风吼出声来,气不打一处来。
倾城和倾心两人同时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倾城瞒了许久,还是被发现了吗?
聂如风气极,看来不拿出证据是不行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海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海报上赫然呈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正是聂倾城。
聂如风气的声音颤抖,“有同事和我说你在跳舞,我还不相信,亲自跑去仙乐思看了一眼,没想到你真的在干这种事。倾城,我们聂家一门清白,可不行做这个呀。”
聂如风微微凹陷的眼眶里,现出悲怆之色,他若早知道倾城在做这样的行当,拼死也会拦下的,这如何告慰旧人的在天之灵啊?
倾城看见聂如风这般很是心疼,但是自己入行以来,除去跳舞唱歌,就再也没做过其他逾越规矩的事情,她想要解释,“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聂如风却是铁了心,“不管是不是,反正从今天起不准你出家门一步。不然,我就对不起你娘。”
聂如风说着,一把将倾城拉起,往楼上走去。
倾城挣扎着,却终究抵不过聂如风的力气,她一面哀求,“爹,爹,我今天有急事,你先让我出去,这件事我回头再和你解释,爹……”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的关上,果断的隔绝了二人,聂如风将门从外边锁上,做的这般决绝,心却是痛的。
他听见里边一直在拍打着门,叹了口气说道:“你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依着你,可是今天这是你就算说到大天上,我也不会依你。倾城,你知道女孩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清白。要是清白没有了,你的人生也就完了。你恨爹也好,怨爹也好,反正爹都是为你好。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屋里待着,吃的、喝的我会给你送过来,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想明白了,爹再放你出去。”
倾城在里边嘶声大喊:“爹,爹,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聂如风头也不回的下了楼,看了倾心一眼,用警告的语气说道:“你也不许放她,不然的话,我连你一起关起来。”
倾心哪敢说什么,在这个家里,聂如风生气就是地动山摇,于是忙不迭的点点头。
聂如风离开了,倾心听着楼上拍门的声音,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脚下打着圈圈来回走,这可怎么办是好?
倾城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心却系着和某人的那个约定,他们约好的,在外白渡桥处见,可是今天,她真的要违约了吗?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爽约而产生不好的印象?
屋子里飘荡着留声机的纯音乐,轻快活泼,倾城望了望留声机,又望了望窗台,笑了。
而外白渡桥处,一个颀长的身影慵懒的靠在扶手上,默默的等待着。
身边路过的人不时飘过眼光来打量,是哪家英俊的小伙子在这儿等人?等的一定是佳人吧?
远处钟楼上响起了“铛铛”的钟声,明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慢慢地皱起了眉头,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为什么她还不出现?她不是随便就会爽约的人,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聂家楼房里,聂如风手中托着一道托盘,里边是准备好的饭菜,他站在倾城的门口,里边不再有吵闹,哭喊,而是伴着音乐的歌唱,是倾城在大声唱歌。
倾城一面唱歌,一面留意着门外的动静,门把锁微微转动,她便知有人来了,迅速把床单绑成的绳子往被子里一塞,站在留声机的面前,背对着门口,继续唱歌。
聂如风将饭菜放在桌面上,软声规劝道:“倾城,你已经唱了一天了,歇口气,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