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自信吗?我应该自信吗?

——我,就是价值的决定者和创造者

会思考的芦苇:人的脆弱与伟大

“人不过是一根脆弱的芦苇而已,可是,这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这是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所写下的一段经典的话。这是帕斯卡尔关于人的一个经典比喻,它让人认识到自身的弱点,也让人看到了自己的尊严。

的确,人是一种脆弱的动物,没有熊的力量,没有豹的速度,没有鹰的眼睛也没有狼的耳朵,人只不过是一根脆弱的苇草,一阵风就能吹得东倒西歪,一把火就能烧得只剩下灰烬,甚至人的生命力也是无比地脆弱,远远比不上青蛙和黄鳝。对于人类来说,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

那么,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他的优势又到底在哪里呢?帕斯卡尔告诉我们:思想。正是思想,让我们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种,在这个宇宙中,只有人类才可以自由地设计自己的命运,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那些能够杀死人类的凶手对此却是一无所知,而这正是人类尊严的全部。

所以,在这个比喻中,帕斯卡尔发现的不是人的渺小,相反,这正是人的高贵所在。一个人,只要拥有了思想,遇见高山,高山给你让路;遇见河流,河流给你铺桥;遇见天空,天空给你翅膀。思想的力量是无人能挡的。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有“仓颉造字,神鬼夜哭”的典故,因为语言是思想的翅膀,当人类掌握了文字,也就意味着人类的思想即将超越鬼神,超越万物,超越一切未知,所以连鬼神都日夜号哭了。

因此,从中我们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如果没有了思想,一个人就什么都不是,一个人如果不带着思想去生活,那么,他仅仅是在活着,而不是在生活,更不可能有富有意义的人生。人不应该像一株芦苇一样卑微地活,人应该顶天地里于这个宇宙之中,而谁能给人类如此的自信?只有人的思想。人类的价值,世界的价值,也许就在不断追逐思想的过程中。

你见过蜂房吗?蜜蜂是大自然最伟大的艺术家,如果你观察过蜂窝,你就会同意这一点,因为你会发现所有的蜂房全都是精妙的六角形!

18世纪初,法国学者马拉尔奇曾仔细研究过这一现象,他发现,蜂窝的每个菱形的钝角都是108°28′,而所有锐角的角度都是70°32′。这一发现使西班牙物理学家奥鲁拉得到一个启发:这种特定的图形是不是最省材料容积又非常大呢?到了19世纪,科学家又得到了一个更准确的数据,使对蜜蜂窝的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并找到了最终的结果,结果就正如西班牙物理学家奥鲁拉所说的,这样的建筑结构,能够在最节省材料的前提下将蜂房的容积增到最大。

神奇吧?蜜蜂的“匠心”实在是太让人惊叹了,但是,和人类比起来,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列宁就曾经说过,人比蜜蜂聪明,因为人类的房子在建起来之前就已经在人的大脑中建好了。蜜蜂的艺术品只是本能赋予它的一种生存能力,而人类则彻底突破了大自然对自己的限制,运用他的思想支配着自己本身没有的能力。

“房子在建起来之前就已经在人的大脑中建好了”这就是人类思想的伟大之处。思想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虽然它并不必然指向真理,但不思想却必然走向愚昧盲从。一个人不思考,世上就多条愚汉;一个民族不思考,就会走向疯狂。因此,我们有理由鼓励思想,唤起人们思想的欲望。一株“芦苇”是脆弱的,而一片懂得思考的“芦苇荡”却是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

因此,学会思考吧,让我们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因为这才是人类自信的全部来源,也是唯一的来源,我们要努力好好地思想,这就是道德的原则。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像莎士比亚通过哈姆雷特唱出的那样:“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