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惑走后,陌桑看着棋局,突然抿唇一笑,她似乎在无意中干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轻轻手的脚步声响起,陌桑淡淡道:“进来吧。”
弥月就像兔子似的从旁边跳出来,跪坐在颜惑坐过一位置,笑眯眯道:“主子,秋儿说请主子放心,到时她一定会依计划行事,请主子只管等她的好消息。”
“嗯,知道了。”
陌桑头也不抬地应一声,开始慢慢研究下半局棋。
区区一个柳悦颜,还不值得她费力,自有人收拾。
柳府。
柳敬山坐在书房内,听到空中传来琴曲声一如往日悦耳,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女儿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这个女儿一直是他的骄傲,差一点儿就被那名不见经传的陌桑给彻底毁掉,幸好女儿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不愧是他柳敬山的女儿,能屈能伸,在哪里跌倒就会从哪里爬起来。
再过几日,瑞王府边的孝服期便结束,他务必要把两人的婚事定下,不留人诟柄。
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妻子,见妻子两眼通红道:“你怎么哭了,放心,我们的女儿坚强着,是不会轻易被打倒。”
柳夫人用帕子拭着眼角道:“悦儿已经十天没有出房门,我怎么放得下心。苦命的孩子,陌家人向来沉静稳重,怎么就生出陌桑那样,伶牙利齿的女儿,说出那般伤人的话,做出那般损人的行径。”
什么再不嫁就老了,哪个女孩子受得住,抽泣着道:“老爷,再过几天瑞王府的孝服期便结束,你抽时间跟瑞王商量一下,赶紧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了,免得那些人再说悦儿的闲话。”说完轻轻呜咽起来。
柳夫人凭夫贵,虽然风光了好几年,到底是寒门小户出来的女子,遇到大点儿的事情只会哭,只会一味的偏袒护短。
赛诗会上的事情,明明知道是自己女儿行为有失,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教导无方所致,把错全归在陌桑身上。
柳敬山面上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些许不满,却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安慰妻子道:“我也正有此打算。”
他还怎么样,都怪他这些年一直忙于朝政,不太关心他们母女俩,待他知道时已经太晚,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见妻子还在伤心抹眼泪,柳敬山起身扶着妻子道:“你就别太操心,以我们女儿的性子,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你听听她此时弹奏的琴曲,是不是更胜以往,放心,她会为自己赢会声誉,夫人不必忧虑。”
“老爷的意思是……”
“八月中秋,皇宫盛宴,陌府朝中无人,陌桑虽贵却也是平民,不可能入宫赴宴,咱们的女儿依然能拔得头筹。”
幽幽琴声越发沁人心脾,柳敬宗满意地点点头,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更清楚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他一步一步从寒门布衣走到今天的尊荣,就必须让这份荣耀继续走向更大的辉煌,而且要一直持续辉煌,直到柳氏一门挤身大鸿世家望族之列。
宫里那位一直没有表态,林府奈何不了陌桑。
但陌家没落破败之势已定,不是陌桑一个女儿家能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