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吏政三官制(2)

補服考

補服。明制也。 本朝因之。而微有更定。考明史輿服志。文武官常服。洪武二十四年定。公侯駙馬伯。服繡麒麟白澤。文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鷴。六品鷺鷥。七品鸂涑鳥。八品黃鸝。九品鵪鶉。雜職練鵲。風憲官獬豸。武官。一品二品獅子。三四品虎豹。五品熊羆。六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馬。恭讀  大清會典事例。順治九年題准。親王補服。用五爪團龍文四。郡王同。貝勒貝子固倫額駙。用四爪團龍文二。鎮國公輔國公。用四爪方蟒。公侯伯或用麒麟。或用方蟒。文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雲雁。五品白鷴。六品鷺鷥。七品鸂涑鳥。八品鵪鶉。九品練雀。武官。一二品獅子。三品虎。四品豹。五品熊。六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馬。都察院按察使官。不論官級。皆用獬豸。康熙元年題准。公侯伯用四爪方蟒。武一品麒麟。三年題准。武三品用豹。四品用虎。雍正六年議覆。都察院都事經歷筆帖式按察使經歷等官。均用本身品級。不得用獬豸。又案  皇朝禮器圖式。親王補服。前後正龍。兩肩行龍。郡王前後皆行龍。貝勒四爪正蟒。貝子固倫額駙四爪行蟒。鎮國輔國公和碩額駙四爪正蟒方補。愚案漢以前囗臣朝祭之服。皆以九章七章五章為別。其常服。大抵以裳之元素黃雜為別。唐宋祭服仍古制。朝服概用絳紗。而以佩綬為別。其常服之別。三品以上紫。五品以上朱。七品以上綠。九品以上青。明制朝祭之服。參酌唐宋舊制。常服以繡補為別。則自太祖始也。但明人施之於袍。我 朝用之於。為小異耳。

關內侯答問

龔鞏祚

漢有大善之制一。為萬世法。關內侯是矣。漢既用秦之郡縣。又兼慕周之封建。侯王之國。與守令之郡縣。相錯處乎禹之九州。是以大亂繁興。封建似文家法。郡縣似質家法。天不兩立。天不兩廢。何廢何立。天必有所趨。天之廢封建而趨一統也昭昭矣。然且相持相低昂徘徊二千餘年而後毅然定。何所定。至我 朝而後大定。關內侯者何。漢之虛爵也。虛爵如何。其人揖讓乎漢天子之朝。其湯沐邑之入。稍稍厚乎漢朝公卿。無社稷之祭。無兵權。無自辟官屬。雖有百主父偃賈誼囗錯之謀無所用。漢待功臣盡如此。無韓彭矣。待宗室盡如此。無吳楚七國矣。後世待將帥如此。無唐方鎮矣。待宗室如此。無明燕王及宸濠矣。莫善乎若唐宋之待宰輔文臣也。位之以王公侯伯開國子。冠之以姬周大國之名號。食邑數千戶。而不生殺其戶。留其人於京師。而無尺土以嬗其子孫。有怨者乎。無有。子孫且無怨者。及身之受保全大矣。龔鞏祚曰。唐宋待宰輔。法漢關內侯法也。惜乎其猶多魯衛萊莒荊申之名之擾擾也。我   聖祖仁皇帝既平吳耿大逆。雖元功親王。畢留京師。大制大勢皆定。宗室自親王以下。至於奉恩將軍。凡九等。皆撥予之以直隸及關東之田。以抵古之湯沐邑。以漢制準之。則關內侯也。功臣自一等公以下。至於恩騎尉。凡二十六等。二十六等之人。皆予俸。無官受世職單俸。有官受雙俸。其世數。一等公襲二十六次。以是為差。以漢制準之。亦皆關內侯也。且夫自我 朝以前。三千年未有定制。自周已然。周之制。文武成康之支子母弟封。昭穆以降之支子母弟不封。然則宣王之世。鄭伯何以又出封。夫支孽盡封則國祚愈長。久愈窒礙難行。寰海不能容支孽。支孽不盡封則守府之支子母弟怨。故支孽盡封必速亡。不盡封則子穨。子帶之倫伺肘腋以怨。非上策也。如皆獲虛爵如漢關內侯。則皆受恩皆受制。我 朝之制。除開國功王襲王爵罔替外。世世嗣服之主。皆封子弟為王。為貝勒。則皆降等以襲。以世次為差。以世次為差。至四品閒散而止。則不受田矣。是恩與制皆善。 國家萬年。京師數數營造王府貝勒府耳。無所窒礙。超越二千載。最平允易行者也。問功臣一等公以下之俸。足以抵古之食邑戶者乎。答不如也。如有囗上言於 朝。增二十六等之俸。此易施行者也。問王以下之田。與其大制。願知一二。曰。皆善矣。鞏祚官宗人府知之。親王藍甲六十副外。白甲一百七十副。護軍領催三十分。共錢糧二百分。郡王藍甲五十副外。白甲百二十副。護軍領催三十分。共錢糧百五十分。貝勒藍甲四十副外。白甲八十副。護軍領催二十分。共錢糧百分。貝子藍甲三十副外。白甲六十四副。護軍領催十六分。共錢糧八十分。親王無故出京師六十里。囗與百官同。親王以下。貝子以上。其戶下五旗包衣之人。見王。如家奴見家長之禮。包衣人之女。許親王等揀選為媵妾。雍正元年議准。包衣人應試入仕。得以籍自通於朝。

前因時論五翰林

吳鋌

唐時翰林院者。待詔之所也。自文辭經術之士。下至卜醫技術之流。皆直別院以備晏見。而學士得參諫議。禮尤寵渥。明時置翰林院。始皆以文辭進。而他途皆不與焉。後詔朝廷官非翰林出身。不得入內閣。而翰林遂為清要之職。翰林以文學備顧問。得從容奏議。與天子相講論。蓋與古拾遺補闕之職無異也。古者天子燕處深宮。必與賢臣君子處。優游講論。得窺見古賢修己治人之精蘊。措諸政事。無所遺缺。翰林之設。蓋為此與。故學士掌內廷詔書。得與天下機密之事。而經筵所講。皆切於天下國家之用。上之人明以奏議之任予翰林。而為翰林者。亦得以拾遺補闕之任自矢。出入侍從。以文章為經國之用。非徒詩賦詞章為也。後世機密之事。別有所寄。翰林學士不得而與。經筵所講。又不過推求文義。終無益於天下國家之大。而翰林遂為閒官。翰林本有拾遺補闕之職。其任視御史為尤重。御史之職。不過爭一時之是非。至翰林以道為進退。講求古先王大義。與時政參得失。所裨益非僅一時已也。後世諫官。惟御史耳。翰林獨一無所事。徒出入院中。以詩賦詞章之學自為。而上之所以課翰林者。亦不過以詩賦詞章為進退。其於天下國家之事。茫然若未知之也。故政治之得失。生民之利病。翰林皆不敢有所言。其有所言者。朝廷皆得以越職懲之。其於設官之意果何居乎。苟能復拾遺補闕之職。而使翰林得其職。則幾矣。

此與臣職一篇相類特自上言之則所重在官制故分隸焉

書翰林院號書本尚書冊後道光二十七年

周悅讓

進士出身改翰林院庶吉士後。兩教習筮日於院上任。諸庶吉士各執五經或四子書一冊。以次進兩教習前。兩教習各以丹筆畫日卷首。如童蒙初入小學時事。名曰號書。故事然也。事畢。兩教習皆起就車。諸庶吉士亦各自院布路而罷。自是厥後。教習有課。無復以茲冊為問。而諸士亦不復以此為請益也。嗚呼。學非所用。用非所學。學者之通患也。若知其已學而復瀆告之。與知其弗用而姑憖置之。此於立法不知何說也。雖然。學有外於五經四子者乎。今之學者。有果能讀五經四子者乎。夫以學所莫外。而讀之如未嘗讀。教者所深慮也。然則此舉也。亦謂多士勿以讀書之事可以此日終。實當自此日始耳。其意則誠是矣。某固亦未嘗能讀書者。而此冊則其院本也。爰書於後。用以自勖。

前因時論六封駮

吳鋌

漢時封駮之任。未有專職。然時見於史。唐時始置給事中。駮正違失。其任尤重。五代浸廢。至宋太宗始復之。明時亦仍其制。夫封駮之任。遏邪心於未行。持正道於將壞。凡詔書有不便。皆得封還駮正。使天下不知吾君之過。而君亦得以曲全其過。且天子無復有失言之咎。而小臣亦得自伸其言。義至深也。自唐以後。詔書經門下省以達於給事。明時詔書必下六科。謂之科參。雖部臣不能奪其議。故給事中之職。實與翰林御史同為言事之官。然翰林御史無專職。而給事中則爭詔書之得失。其義一也。唐李藩為給事中。詔書有不可。即於黃紙後批之。此其事。較之封還詔書。殆有甚焉。然憲宗因以為相。後世則有以此得罪者矣。夫詔書出於朝廷。而天下之利病係焉。行之於既下之後。使天下受其害。與遏之於未行之先。使天下成其美。其為忠與佞。不待燭照數計而決也。故必重給事中之任。然後天子不敢不自慎其言。而當國政紛紜之日。亦有所維持以至於不壞。所係豈淺鮮哉。不然。詔書之下。未必盡便。使無以駮正之。則天下必有陰受其病者矣。司馬池言門下雖有封駮之名。而詔書一切自中書以下。非所以防過舉也。宋時封駮之任猶重。然詔書有不下於給事中者。此所以不得其職也。為人君者。苟思司馬池之言。而不以李藩之批敕為嫌。則國家庶可得而理與。

通論唐以來諫職

孫鼎臣

古無諫官。師箴目(火夕)賦矇誦。工執藝事以諫。庶人傳語。人人皆諫者也。自諫有專官。而世變已降。然考其設官之制。亦可知其時言路之廣狹焉。唐制。御史臺大夫一人。中丞三人。侍御史六人。殿中侍御史九人。監察御史十五人。開元中選用京畿縣尉。又置御史裏行。侍御史裏行使。殿中裏行使。監察裏行使。無員數。而門下省設給事中四人。掌侍左右。分判省事。駮正詔敕及百司奏鈔。預六品以下奏擬。又設左右散騎常侍各二人。規諷過失。侍從顧問。左右諫議大夫各四人。左右補闕左右拾遺各六人。左居門下省。右居中書省。凡臺省之任言責者凡七十餘人。宋制。設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左右散騎常侍。給事中。諫議。侍御史。左右司諫。殿中侍御史。左右正言。監察御史。其官卑而入殿中監察者為裏行。宋史志職官不載員數。然治平四年。詔舉臺官。多以資淺不應格。乃詔三丞以上知縣為裏行。熙宁皿二年。又詔御史闕。委中丞奏舉。毋拘官職。高下兼權。亦足見求才納諫之盛心矣。明制。給事中。御史。謂之科道。都給事中二人。左右給事中各一人。吏科給事中四人。戶科八人。禮科六人。兵科十人。刑科八人。工科四人。南京六科給事中六人。掌黃冊給事中一人。凡章奏出入。咸必由之。有違失牴牾更易紊亂者。得封駮。朝政之得失。百官之賢佞。許聯署以聞。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左右僉都御史各一人。職專糾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都察院之設。品級與六部同。其權特重。分其屬為十三道。設監察御史。浙江江西河南山東道各十人。福建廣東廣西四川貴州道各七人。陝西湖廣山西道各八人。雲南道十一人。南京右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右僉都御史各一人。浙江江西河南山東山西陝西四川雲南貴州九道御史各二人。福建湖廣廣東廣西四道各三人。惟所見聞。皆得糾察。凡兩京給事四十七人。御史一百三十二人。視前代員數最多。蓋唐宋之制員少而官多。明制官少而員多。所以廣耳目而防壅蔽則一也。然太祖之法。無論臣民。皆聽言事。至於永樂洪熙宣德之間。風流彌盛。孔友諒以雙流知縣上六事。洛陽知縣姚泓。樂昌知縣徐善惠。懷柔知縣邵原亨。湘陰知縣宋綸。皆上書陳利病。然此猶令長也。安邑訓導白威請稅糧折輸鈔帛。郫縣訓導王敏言盜賊縱橫。灌縣陰陽學訓術嚴亨請築都江四十四堰。孟瀆河閘官裴讓疏請疏河。而吳江縣丞李昇。如皋縣丞劉選。囗化縣丞吳整。萬全縣丞何福全。定襄主簿李郁。河間主簿陳聚。和州吏目張良興。寍晉典史王珪。所上封事。詔皆允行。然此猶小吏也。王延廣以博白縣吏請鬱林歲運改輸廉州。張真以甘州衛卒。蔣文霆以開平衛卒陳言。賜衣鈔。沈連以茂州衛卒請弛棉布出境之禁。唐順以瀋陽卒請開衛河。張顯以遼東三萬衛軍士。范濟以興州戍卒。皆有論建。至如嘉定民周程請疏吳淞。秦州民張源請鞏昌臨洮民糧改輸蘭州。阜城民李彬請遣還罪謫為民之孤貧老疾者。欒城老人駱得請以鈔布代秋糧。則采納之廣。下逮於荷戈之士編戶之甿矣。景帝懲王振之蒙蔽。許吏民上書言事。則有候選知縣黎近。雲南吏目胡仲倫。麻陽教諭張泰。監生徐鑑郭佑。昌平諸生馬孝祖。南京錦衣衛軍華敏。留守左衛小旗徐靖。工部辦事吏徐鎮。山西都司令史賈斌。蘭州民聊讓。山陰民韓昌。應詔陳言。濟濟稱盛。以世宗之褊。而璁萼既罷。猶能降詔責言官不言。蓋其祖宗家法。有以庇賴其子孫。幾幾乎比隆三代。雖唐宋有不逮也。卜年三百。措社稷於磐石之安。淵源其不出於此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