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看着大小姐的内敛,雨燕的心里满满的心痛,除了守候与宽慰,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去做。
尽管,纳老爷子安排的护卫,也终日跟在一旁,可是,那天夜里发生的阴影,却成为朱颜惜的心病,令朱颜惜的睡眠,总是那么的浅,不经意的一个响动,都能令她惊醒。
每每入睡,都需要在护卫的陪同下,里里外外地检查仔细,然后,严严实实地堵上门窗。
朱颜惜也因此,学会了喜怒不流于脸上。人前的朱颜惜,落落大方,天真无邪,人后的朱颜惜,默默隐忍,成熟内敛。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无邪,早在这一系列的打击中荡然无存,朱颜惜内心的恨与不甘心,都在默默地潜伏着。
对于朱颜惜来说,除了书院的学习外,便是前往纳府,学武防身,全然没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其他乐趣。
纳府后院,朱颜惜缠着舅舅习武,习武是艰辛的,在人家娇滴滴地撒娇时,朱颜惜却顶着烈日,蹲着马步,汗流浃背。
两年的时间很快的过去,朱颜惜也终于等到了父亲再次出征的时刻。
依旧是那小女儿的姿态,朱颜惜恋恋不舍地抱着父亲,“爹爹,你早点回来。”
“乖!”朱隆庆捏了捏女儿的脸蛋,风风火火地出征了,而朱颜惜眼底的笑意,却深了许多。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雀跃,等待了这么久,很多东西,都是时候开始筹备了。
默默回到了惜苑,朱颜惜柔声叫唤,“小西。”
对于朱颜惜的一举一动,这几年陪着的两个护卫小西小南,也都看在眼里,略长颜惜几岁的二人,对于颜惜的遭遇,也是心知肚明。
“大小姐。”小西立于一旁,等着主子的吩咐。
“多留意边关的动静,一旦父亲要归来,马上回禀。”淡漠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感情。
“是!”
朱颜惜心里明白这,此次只是小小的战事,不消半年,父亲便会回来,心里笑道,二位姨娘,咱们的帐,也该清算清算了。
蔚蓝的天空,格外的晃眼,紧锣密鼓的安排,也在悄然而起。
日复一日,朱颜惜就这样周旋在两位姨娘中间,静待时机的到来。
惜苑假山旁,朱颜惜盯着某处发起呆来,曾经,弟弟是多么喜欢躲在这个地方,每每玩捉迷藏,自己都可以在这个地方,轻而易举地逮住他,那时候的日子,真好!
“小姐”雨燕立于一旁,看到小南的出现,再看着沉溺于思绪里的朱颜惜,低声唤着,深怕惊吓到大小姐。
听着雨燕的声音,朱颜惜回过头,正好看到小南立在一旁,勾起浅笑“小南,你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
“小姐,边关那边传来,将军已经启程了好几天了,明日就到。”小南恭恭敬敬的回禀着。
“明日?”朱颜惜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奶娘,鸣均的忌日,是后日吧,爹爹就真应该在忌日那天回来。”
会意的雨燕,吃惊地看着朱颜惜“是啊,小姐,你是想?”
朱颜惜没有回答奶娘的话语,转头对着小南道:“小南,想办法拖延我爹回来的时间,一定要保证,他在后日一早回来。”
小南尽管不了解大小姐的打算,但只要是大小姐要做的,自己就一定会办妥,只见小南点了点头,应和后随即离开了惜苑。
而朱颜惜,也勾起讥讽的笑容,淡淡地问道“奶娘,青楼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平静的语气里,仔细些,仍旧能发现,朱颜惜带着些许的颤抖,那是兴奋与激动,两年了,自己筹备了整整两年,为的,就是这样的一天。
“小姐,你放心吧。”雨燕点了点头,朱颜惜这才扬起甜美的笑容,前往膳厅准备用膳了。
将军府膳厅
二位姨娘早就等在了一旁,尽管朱颜惜对于她们做姨娘的很是尊重,然而,对于这贵竹国的规矩,她们亦是不敢不从,嫡大小姐未到,自己如何,也不敢起筷。
半响之后,朱颜惜姗姗来迟,“姨娘!”朱颜惜落落大方,朝着两位姨娘点了点头,便在主位落座,两位姨娘这才坐了下来。
美味佳肴琳琅满目地置放在桌上,用膳期间,丁凤一脸的打趣道:“大小姐如今出落得越发是水嫩,老爷回来看了,必然开心呢。”
“可不是,就大小姐的才情,也是无人可以匹敌呢。”三姨太奉承着。
“姨娘,你们老取笑我。”朱颜惜一脸的娇羞,心里自知,自己的容貌,也只是普通之姿,对于二位的奉承话,自己心下冷笑。
“哪里是取笑你啊,只可惜,颜儿的好,其他人都是无福消受了呢,倒是这涛世子的福气好。”丁凤捂嘴笑了起来。
朱颜惜皱眉,娘亲早早离开,父亲也常年在外,这涛世子,当真如外界说的,与自己早有婚约?“姨娘,那涛世子,究竟是什么样人啊,颜儿老是听你们说起。”朱颜惜佯作不知。
“颜儿还未出世,就被指腹为婚呢,涛世子可是游王的嫡子,据说温文儒雅,满腹经纶呢。”
“指腹为婚!”朱颜惜一脸的震惊。“姨娘,人家不想嫁人呢。”
“傻瓜,这都是早晚的事情呢,老爷还说,要不是想多留大小姐几年,这婚约,早就该兑现呢。”你一言我一语地,看似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其乐融融似的,朱颜惜冷笑,这两位姨娘,还雀跃着父亲即将回府,却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将有铺天盖地的风雨,将席卷这看似平静的将军府。
被耽搁了的朱隆庆,果然在天蒙蒙亮才回到了朱府。
早就接到父亲回府的消息,朱颜惜和奶娘一行人,悠哉地在惜苑喝喝茶聊聊天地等待着好戏上演,这几年,朱颜惜为了弄明白母亲的事情,专门询问了许多人,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单凭着看到的东西,就认定了母亲的不贞,直到奶娘告诉自己,父亲在意的,是那满室欢爱后的气味,自己才微微有些明白,直到这接触了青楼的女子,自己也才明白了个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