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不支的朱颜惜,结结实实地跌落在拓跋元穹的怀里,而将军府的事务,也在吴辰的打点下恢复了正常。
当朱颜惜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惜园之内,拓跋元穹,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寝室内观赏着。
拓跋元穹的冰山的脸,在看到朱颜惜的时候,柔和了许多。
“醒了?”
朱颜惜看着自己换好的衣裳,蹙眉。
“你的婢女换的。”了然地了解朱颜惜的意图,拓跋元穹不悦的语气,解释着,对于朱颜惜对于自己的防备,明显不悦。
“嗯!”慵懒的声音,算是回应了拓跋元穹。
只见朱颜惜起身走下床,眼眸,杀意四起。
“颜儿,你在想什么?”
“王爷,你说的交易,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朱颜惜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拓跋元穹的眼睛。
“那是自然!”
“那如果,有朝一日,颜惜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尽管朱颜惜觉得不可能,可是,还是带着试探地,等待着拓跋元穹的回复。
一闪而过的愤怒,快得朱颜惜都未曾发现,“到时候再说。”
“既然如此,这交易,恕我不能从命。”清冷的脸庞,带着倔强,“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而交易,就会存在风险,或许对于王爷,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我而言,却非同小可。”对于朱颜惜而言,自由,是自己最不能放弃的,尽管爱情离自己很遥远,但是,若是和拓跋巍君合作,在无法得到保障的前提下,这风险,自己并未必承受得起。
“本王的信誉,对于你而言,只是如此?”拓跋元穹挫败地,自己做的,这小女人,就丝毫的感受不到吗?
“颜惜和王爷,不过相交甚浅,王爷图的是什么,颜惜无从考究,但是,就王爷如此费尽心思来看,凡事警惕些,总是好的。”
拓跋元穹的怒气,在空气中蔓延,朱颜惜的脸上,丝毫不见软弱的神情,拓跋元穹挫败地,“尘阁的事情!”
“若是王爷要以尘阁相要挟,我解散尘阁又何妨。”
原本只是打算询问朱颜惜的话,在朱颜惜的回击之下,拓跋元穹的脸上,除了一丝丝的受伤,还有怒气。
“朱颜惜!本王若要要挟你,你解散了尘阁又如何。”
拓跋元穹走出内室,吴辰在王爷身上感受到地怒气,此刻默不作声地,王爷似乎,遇上了朱家小姐,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王爷!”朱颜惜叫住了拓跋元穹,嘴边泛起的笑意,令拓跋元穹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我答应了!”
各自有各自的算计,拓跋元穹虽然诧异,但也只是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至于朱颜惜的想法,很简单,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有那么一天,在计量,也还是不迟,尽管拓跋元穹的谋算,怎么都觉得有些牵强,但是,起码至今来看,自己并不排斥。
朱颜惜步入内室,望着拓跋元穹遗落的披风,心里,有丝丝的暖意流过,但随即地,便被自己甩到了脑后。
随着朱隆庆的苏醒,朱颜惜的心里,才真真正正放心了下来。
更深露重,惜园内,再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颜惜,这是怎么回事?”宗政无贺听到了来来往往讨论的话语,将军府遭袭,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心下担心这朱颜惜,便急匆匆地赶来。
“宗政大哥,看来,这将军府的事情,还真是闹得沸沸扬扬了。”朱颜惜苦笑,手指,摸着芙蕖玉簪“多亏了宗政大哥的散毒丸,不然,只怕此刻,我爹爹就……”
“是谁干的?”
“世子妃于无垠。”朱颜惜娓娓道来,而宗政无贺,剑眉微挑“看来这最毒妇人心,说得不错。先是传言将军府勾结我泷梅国,再是遇害身亡,对于皇帝而言,流言蜚语在前,只怕将军府一倒,颜惜你,也就无从依靠了,至于后面还会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只怕,于无垠也是觉得,二位王爷也是对于我爹爹的兵权有所图谋,所以,才会急于除去爹爹吧,毕竟,即使将军府不复存在,我母亲的娘家势力,也不容小觑。”朱颜惜分析着。
“颜惜,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她既然如此狠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要她,有家归不得。”朱颜惜紧紧握着的手,在宗政无贺的安抚下,这才微微松开。
“对了,颜惜,这个是你要的,你只需要……”
泷梅国的皇室,本就擅长药理,对于朱颜惜交代的,关于识别人皮面具,宗政无贺很快地,将朱颜惜要的东西,配置齐全地送了过来。
雨,渐渐地停息,而宗政无贺,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将军府。
桌上,一个小瓷瓶,安安静静地躺着。
接连几日,朱颜惜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朱隆庆,尽管毒素已经排出,然而,朱隆庆的手,却再也无法康复。
朱颜惜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有愧疚,若自己不是太过疏忽,或许,爹爹就不会如此。
“颜儿,你别担心了,即使不是因为此事,爹爹也差不多,要请命调回京都,这次,只是一个推动。”朱隆庆安抚着。
对于皇帝的调令,朱颜惜自然明白,这不过是剥离了父亲的兵权的做法,明升暗降,太尉,执掌京都而却处处听从皇帝的调令,天子的眼皮底下,爹爹是被时刻监视住的。
闷闷不乐地走出了云苑,朱颜惜内心苦闷地,在府内盲目地走着,而当自己回到惜园,便看到了天无睡在软榻之上,均匀的呼吸,半温热的茶,可见来了不久。
楠娴瞪大眼睛看着软榻上的男子,却见朱颜惜一脸的淡然,“楠娴,你先下去吧,不要给其他人进来。”朱颜惜吩咐道。
“是!”
敞开的窗户,天无就这样睡着,就连朱颜惜走进,也丝毫没有察觉。
朱颜惜的小瓷瓶,沾上了药水,划过了天无的脸庞。
果然,天无就这样睁开了双眼,手掌握住朱颜惜纤细的手,轻笑道:“看来,颜惜觊觎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