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爷。”于无垠显然被那句缘分给甜进了心里。
而察觉到拓跋巍君的目光,朱颜惜只是微微低下了头颅,“望尘楼在京城数一数二,颜惜也是受人之约,巧遇罢了。”
三人的客套话,在厢房之内不断,而未几,朱颜惜便起身告辞,“王爷,于小姐,实在不巧,今日颜惜与他人有约,先行告辞了。”
鹅黄色的身影,款款离去,而于无垠此刻,正雀跃于二人的独处,只见于无垠一脸的娇羞地望着拓跋巍君,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起来,只见拓跋巍君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朱颜惜消失的身影。
朱颜惜丢下拓跋巍君,便转身走向望尘楼最深处角落的厢房。
“我来晚了。”推开第一号厢房,朱颜惜对着悠然品茶的二人颌首。
“就知道你会这样,没有一次准时的。”司空情看着朱颜惜,无奈地摇头。
坐下地朱颜惜,不客气地拿起茶,轻酌了一口,“情儿的茶,越来越诱人啊。”
缓慢泡着茶的司空情,不以为然地,“要不是你和哥哥都那么的挑剔,我需要这样费尽心思吗?”
“贤良淑德,以后才有人要。”司空博摇着折扇,和煦笑意,带着对妹妹的宠溺。
“许久没有见到,颜惜,请吧。”司空博指了指案桌的琴,示意朱颜惜弹奏。
“想要我的琴,可要配上你的曲才可以。”含笑的声音,宣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一屋子的家长里短,悠扬的琴声,清灵孤冷。当然,这只是外头经过的来来往往的人能听得到的,若是有人在里面,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司空情弹奏着曲子,司空博朝着朱颜惜,使了使眼色。
朱颜惜鹅黄的身影,覆上面纱,朝着里屋而去,隔着的珠帘,一名神秘人,正正襟危坐。清脆地嗓音“阁下非要见我,不知道,是为何?”
“委托的事情兹事体大,不见见幕后的主子,怎么都要人不安心。”
轻笑声,自面纱下而出,“如今这样的会见,难道就可以确认什么?”
“若是尘阁的阁主,有自己的根据地,那才是愚蠢的,大隐隐于市,这样的安排,倒是可以令我放心不少。”轻狂的声音,在神秘人的口里传出。
原本听到司空博说此次的雇主狂掷千金,却非要与自己见上一面的朱颜惜,此刻倒是了然了,明明知道彼此的见面,是不可能见到庐山真面目的,这名男子,倒是有趣,通过见面来评判安全,有趣。
“阁下既然没有问题,那么,你的要寻的,是什么?”
朱颜惜只见男子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族的气息,心下微微有底。
“我要的,是贵竹国前二皇子和四皇子生母之谜。”微微诧异的朱颜惜,只是心下暗惊,并未多说其他,眼里的迷惑,也渐渐深了起来,思及四皇子的琴音,难道说,这里面,还有错综复杂的东西?
“尘阁的规矩,你知道的?”朱颜惜挑眉道。
“自然!”
“此事错综复杂,需要时间,但是,筹码也不低。”
“这是二十万两,每月此刻,再次恭候。”桌案的银票,厚厚一叠,男子正欲离开,朱颜惜喊住了。
“阁下为何选择我尘阁?”
“因为,我查不到你尘阁的一丁点的消息。”男子停下脚步,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朱颜惜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下个月,给你最新消息,自然的,有需要的时候,尘阁也需要你的信息。”
一场交易,就这样简短地结束了,随着男子的离开,悠扬的琴曲,也慢慢地转入尾声,朱颜惜重新步出外室,这才刚刚坐下,司空情的琴,也渐渐停下。“这曲,还真是不错呢,司空大哥。”朱颜惜笑了笑,有了这琴的掩饰,不知道的人,只当是朱颜惜在弹奏。
“可不是,我可是费劲了心思呢。”司空博眨了眨眼睛。
“情儿,你不是学了几首,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朱颜惜的声音,一贯的温润。
再次响起的琴音,稚嫩,断断续续,而朱颜惜与司空博,却窃窃私语,谁能猜得到,这前前后后的琴,都是司空情所奏,若真有心人跟着朱颜惜,也只当是每月都会在此,会见朋友罢了。
这边,司空情继续弹奏,而朱颜惜也压低声音道:“注意点,别让消息泄露了,此次的情况,只怕,需要的精力很大,其他的,先放一放。”
“前不久的试探,就是他?”司空博挑眉。
“嗯!”
不知不觉,朱颜惜与司空博,也谈了两个时辰,门口的敲门声响起“小姐,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府了。”楠娴轻唤。
“我先走啦!”朱颜惜起身告别了司空博兄妹二人,这才离开了望尘楼。
尘阁,作为打探消息的神秘组织,短短的两年内迅速而起,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的阁主,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这尘阁出手,从来没有出错,尘阁的根据地,也是极其神秘。
然而却不知道,这朱颜惜,便是尘阁的阁主,而议事的地点,就在望尘楼。
当软轿再次离开了望尘楼,而小南小西也很快地跟上,作为朱颜惜的护卫,小南小西却也是尘阁的四大护法之一,尘阁的不少信息往来,小南小西便是作为传递的重要渠道,毕竟,朱颜惜不能随时离开,而尘阁,却需要,可以信赖的人,来执行。
自望尘楼回来,已有好几天,楠娴心急地,都不见君王爷再次出现,而今日,一接到君王爷的请帖,便急匆匆地,朝着大小姐而去。
“小姐!”楠娴拿着请帖,走进了朱颜惜的视线。
喜爱画画的朱颜惜,只是别过头,便轻轻放下了画笔,看着楠娴气喘吁吁地冒汗,自然也知道,这丫头,又是一路跑了过来,这炎炎夏日,也真是令人烦闷。
掏出手绢,朱颜惜轻笑地,替楠娴擦汗,语带责怪地“说了你多少次了,总是这样,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只怕,没有人敢要你,没有半点的淑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