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芳仪有孕

母子二人正说着,只见曹嬷嬷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太后娘娘大喜,皇上大喜,重华宫的刘芳仪刚刚查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皇后娘娘带着众位主子正往这边来,说要给太后娘娘报喜呢”,曹嬷嬷笑道。

“什么?!”,太后听罢,惊喜地站起来激动地问道。

“是真的吗?”,太后紧接着问道。

“千真万确,皇后娘娘让刘芳仪在宫里好好安胎,趁着众位主子请安的时候,带着一起过来请安报喜”,曹嬷嬷笑道。

说着,上前搀着一脸激动的太后。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祖宗保佑”,太后激动地双手合十,口里直念着祖宗保佑。

齐弘烨听了也很高兴,又是当着太后的面,因此,当即便让苏公公去太医院嘱咐,务必好好为刘芳仪诊治安胎。

之后又下了旨,让刘芳仪免了年节里繁俗的礼仪,专心安胎,紧接着又下了赏赐,宫里有的珍贵药材赏赐了个遍,应有尽有,当真是风光无限。

一时间苏公公手底下的小太监纷纷退了出去,兵分几路去各处传口谕下圣旨。

皇后领着众位主子,刚好走到寿祥宫门前,看到这一幕,内心忍不住酸涩了几分。

若是自己怀孕,姑妈肯定比现在还要高兴,阵仗肯定比现在大数倍,可是,都怪自己无能,这时,前几日姑妈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凭咱们魏家的权势,我能把你扶上后位,可是坐不坐得稳,全靠你自己,总之,大齐皇朝不能没有嫡……!”

这一句话,仿佛烙铁一样,生生烙在她的心里,这也许是母后最后通牒了,还是说她是在暗示自己,要换皇后了?!

为了这一句话,她彻夜失眠,如今,看着别的女人为皇上怀胎生子,她内心的渴望又加重了几分。

内心再酸涩,皇后也不能表露出来,面上依然带着端庄大气又温和笑,娴雅地提起裙角,率众妃走上台阶,往来的太监纷纷跪地行礼,然后再弯腰告退。

“母后,儿臣来给您报喜了”,皇后还没进门,就笑道。

谁知一进门,才发现皇上也在,面上的笑容又真了几分,毕竟,能见皇上一面,也是极不容易的,她的机会又大了几分。

皇后先是周周正正的行了礼,然后给皇上和太后道喜。下头的众妃也不甘示弱,一个一个娇声软语地给皇上和太后道喜。

“好好……看到六宫和睦,你们都一家人似的,哀家高兴”,太后原本就心情好,看到大家又都是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都是皇后的功劳,今儿连皇后也一并赏了吧,母后看着如何?”,齐弘烨也笑着哄太后开心。

若是自己和皇后夫妻和睦,太后必定更加高兴,养育之恩大于天,他不介意为了母后,敷衍一下自己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女人,毕竟,皇后真的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烨儿又胡闹了,皇后是你的妻,何来赏赐一说,倒是你,皇后可是自打东宫就跟了你的,如今就算是有了后宫,也断断不能越过皇后去,没得坏了祖宗规矩”

“母后,朕知道了,这后宫没人能越过皇后去,母后放心好了”,齐弘烨道。

说罢,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站在最后头的董如怡。

只见她并不似别人那般一脸娇笑着,两只眼睛还不停对着他暗送秋波,而是表情淡漠,低着头,专注的研究着地板上的花纹,似乎每一次,她都是最最与众不同的那一刻,每一次,他都能一眼从人群中看到她。

这种感觉很微妙,是他从来不曾经历过的。其实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正悄悄的住着一个人。

齐弘烨心情很好,没人知道为什么,都只当是因为刘芳仪有孕的事而高兴。

“知道就好……”

“对了,刘芳仪那孩子现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太后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

“母后放心,太医说胎儿很健康,母子平安”,皇后笑着说道,并且接过曹嬷嬷端上来的茶水,亲自侍奉到太后跟前。

“嗯,那就好……哀家前些天听说这孩子被禁足,她出身尊贵,有些个大小姐脾气也是有的,在宫里慢慢磨练就好了,只要不犯大错,你们也不必太在意”,太后叮嘱着齐弘烨。

但目光却时不时看一眼在地下站着的众人,董如怡只管低着头,旁人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也没人发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和冰冷。

众人皆俯首称是,太后脸色这才又重新喜气起来。

看到德妃站在下头,便问着大皇子的生活起居,听说大皇子小小年纪便识得很多字,心里更是高兴,直说德妃教导有方。

“太后过奖了,是皇上挑的师傅好,昨儿瑞儿还吵着要来给皇祖母背诗呢”,提起儿子,德妃身上迸发出万般柔和的母性光辉,脸上也愈发端庄温雅了。

“好啊,难得瑞儿这么惦记着我这个皇祖母”,太后开心大笑道。

皇后领着众妃你一言我一语地哄着太后开心,齐弘烨则是时不时看一眼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儿,心思全然不在太后皇后身上。

若是以往,这一室的女人,定会让他浑身不自在,找借口逃离,可如今,有她在,他怎么也开不了口,迈不动脚步。

……

晚上,齐弘烨难得去了凤仪宫,今儿太后一直有意无意的撮合,再加上皇后眼底那一丝渴望和期盼,让他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是从东宫就跟着他,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女人,如今又将整个后宫扛在肩上,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不喜欢,但也绝不至于讨厌,敷衍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凤仪宫

是夜,皇后疲惫一天回宫,梳洗完,只穿了一件柔软的棉布里衣,懒懒的歪在炕上,正在黯然神伤,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内心也同样感叹,她守着这空荡荡的凤仪宫,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