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离带着冷忆寒离开,又一次进了会场。
他递给她一杯香槟,但她却迟迟没有接过,而是低低的说了一句:“我不喝酒。”
阙离却是嘴角一抹好看角度扯了扯,将酒一饮而下。
她怔在原地,而下一秒,阙离已拽着她的手来到舞池大厅里,彼时并没有响起舞曲,只中央三五成群的人在悄声细语。只见他朝什么地方打了个响指,华尔兹的乐曲代替了悠和轻俏的背景音乐,他手一抬将她挽出一个花式。
旁边的人都散开来,并为他们鼓掌,冷忆寒只觉得浑身难受,却也只能配合着他百出的花样,踮转脚尖如行云流水般变幻万千,惹来围观和如雷的掌声。
一曲完毕,获得了全场欢呼,两人功成没有离开而是走向了食品区域。
“饿了吧。”他的声音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他知道跳舞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带她来这里再好不过了:“等会儿我们就回去。”
知道她也无聊了,本以为会是个可以放松身心的舞会,但现在貌似不是那么简单。这商谈式的宴会,越发让人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阙先生这就走了吗?”
声线的沙哑,音调中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仿佛匿着一股无奈的忧伤。
“你何时变得如此阴魂不散了?我回个家,也需要向宴会负责人报备吗?”
阙离抬眸看着他,但是他发现江岱序的眼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冷忆寒的身上。
刚才在灰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面容,现在来到光线充足的地方,看着阙离的女伴,如此阴美的气质,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虽然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是还是遮掩不住被长睫毛盖着的美丽双眼,闪烁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咬着擦着牛血色的红唇,衬得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江先生。”阙离一阵不满,冷峻的眼光落在江岱序身上。
江岱序也瞬间回过神来,他看向阙离,没有说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阙离低眸看了看怀中的冷忆寒,没有问她什么,而是低声说了句。
“走吧。”
坐在车上,冷忆寒将面具缓缓的摘下,拿在手中。双眼持续落在那如蝴蝶展翅一般大大的面具上,而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瞬间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还没等她反应,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趁她怔愣着忘记挣扎的时候渐渐凑近,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灵巧的嫩舌撬开她的牙关滑进口中,吸允这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每个角落。
“嗯!”冷忆寒应声的反抗,让阙离更为肆意。他睁眼看着她眉间的反感与嫌弃,他的心底也有了一阵阵的无名之火瞬间升起。
冷忆寒的手抵在阙离的胸前,但他的吻太过炽热,她的脑中渐渐的开始混乱。
“别这样!”她双手一用力,将阙离瞬间推远,他的背撞在了另一边的门上。
阙离撞在了门上,脸上挂上了许久都没有见过的冷漠,甚至散发着丝丝的危险。
“停车。”冰冷的声音传来,淡淡的沙哑使车里的气氛也变得压抑。但是司机却没有一点疑问,就像是机器一般接到指令,停下了车。
阙离下了车,但是还是探头对司机说:“把她送回去,别让她乱跑。”
冷忆寒没有说话。阙离看着她唇上的口红已经被他吻得变得杂乱无章、乱七八糟,冷眼瞟过,将门关上,一系列动作没有一点拖沓。
冷忆寒捡起掉在地上面具。
这样的“假面”,还要戴多久?
她也累了,晚上就这样以一个舒适的沐浴结束这一晚吧。
第二天早上,司机准时的停在门口。
看来他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但是不论今天他来还是不来,她今天都要去金贾尔设计学院报道。
金贾尔不愧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设计学院,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金贾尔设计学院,尽显雍容华贵。
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平实而精致,显得自然、轻松、休闲、质朴,与庭院的亲水平台,还有泳池、回廊相结合,呈现一种乡村风情的生活格调。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简洁对称突显高高耸立的尖塔,塔顶的设计庄严肃穆,无数精雕细刻的尖塔层层叠叠而上。但见每一个高耸的小小精致尖塔,优美的线条,绚丽的吊顶轻盈、雅致。多一笔不可,少一笔欠缺,柔美之中却能散发出一种难以估量的力量。用“杰作”这样泛泛的字眼儿恐怕是难以用来表彰这样大气的建筑场面。
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班级,见到了老师和同学们,而且……还有丽贝卡。
当然,丽贝卡名利双收,以一种光鲜亮丽的形象进入了学校,甚至还有人要了签名,对于旁观者来说……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丽贝卡正处于被追捧的阶段,但是在这时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内心的气愤瞬间满了沿,但她却尽力克制住了,仅仅轻瞥也没有搭话。
她获胜的服装有一部分的灵感来自于冷忆寒,此次对于比赛的获胜,让她觉得她已经出头,而冷忆寒被埋没的时候,她是有些庆幸的。但现在在这里见到她,却觉得有些些的心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牵引着她……难道……是害怕吗?
这个学校有着午休时间,有专属的餐厅,菜式很全。而冷忆寒却选择了一盘最最普通的青菜吃着,连主食都不吃。
“怎么?为了来这个学校,连饭都舍不得吃了?”一阵好听的女音,竟少了平时的那股子尖锐和犀利。一盘完整的牛排餐放在了冷忆寒面前,只见她坐在她的对面,丽贝卡的面前也也有一份同样的牛排餐。
两份?这是给她的吗……
冷忆寒没有接过,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吃着手中的青菜。
丽贝卡的脸上瞬间有一种尴尬的表情:“你是怕我下毒吗?”
冷忆寒没有说话,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我吃好了。”她转身离开,留丽贝卡一个人在那里。
丽贝卡瞬间觉得手中的牛排餐都没有那么好吃了,她索性不吃了,跟上了冷忆寒的脚步。
“瑞蔻德,你是怎么进这个学校的?之前还绞尽脑汁想要赢得比赛,现在没有赢得比赛的你,不是还是进了这所学校吗?”这是她最大的疑惑,难道她是遇到了什么金主?
“丽贝卡!我不想说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不要说了好吗?”冷忆寒突然的怒气让丽贝卡一怔,那沿白色的渔夫帽下怒目圆睁的双眼,她从来没有见过冷忆寒如此的说话语气。她愣在原地,而冷忆寒迅速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冷忆寒看到即将上楼的电梯门就要关上,瞬间跑了过去,立刻按下了上行电梯键,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一个男人举着电话,像是在听电话的样子。
她越发觉得面前的人很眼熟……宛总?
冷忆寒拉了拉帽檐,眼球不断地转动,金色的头发已经被遮了大半。
而这一不自然的举动全然让宛凌锡受进眼底,他渐渐将手机收回口袋,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金发女子。
冷忆寒已经感觉到了一束审视一般的目光正扫在她的身上,冷漠而又充满火热。当电梯门开了之后,她立马走了出去。
宛凌锡没有追出去,他觉得他最近可能是有些累了,前几天错认了丽贝卡,今天难道又有些头昏眼花了吗?但是刚才那个背影跟她真的好像……但是,不可能吧。
晚上阙离也没有来接她,而是司机来接的。
她回到了别墅,看到隔壁的别墅里灯是亮着的。
原来,他回来了。
冷忆寒洗了澡觉得很无聊,便走了出去,她看到后院有一个竹林,很想去看看。
风湿漉漉的吹着,飘扬着新鲜的竹绿气息,置身于竹的世界随着风的律动,竹林也跟着节奏轻轻摇摆,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夜色,像其大无比的灰布,悄悄地伸开来,罩住了整个草地。
“噢呜……”
什么?是……狼!
在幽静安谧的竹林,一阵狼的嚎叫声传出,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昏暗的夜色中,冷忆寒看到一个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闪着仿佛凶恶的光芒。
一个黄色头发的男子用听不懂的语言在阙离耳旁说了些什么,而那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
“阙总,小姐去了养着修尔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