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入朝主事,自然比几个皇子显得要出众许多。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御亲王淡漠开口,目光朝十四皇子望去。
“十四皇子,何为致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御亲王第一个要考的人竟然是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的小腿又开始颤抖,脑袋一片空白,怎么第一个就点上他了呢,孤立无援的他……想哭!心中想着,果然魔王就是魔王,竟然一上来就要为难我,之前多大的勇气也给整没了。
“皇上,臣觉得,十四皇子的身子骨似乎弱了些。”御亲王话锋一转,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皇上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六岁就入了上书房,哪今都十二岁了,这么浅显的东西,他的儿子竟然答不上来!
堂堂一个皇子,小身板抖成这样,成体体统!
却不知,御亲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皇上,臣以为,‘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皇子们应该多多历练。臣有一队亲卫随着入京,在王府的别院设有一个校场,如果皇上放心,就由这些亲卫陪各位皇子操训三个月。”御亲王的声音平淡的传来。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都成苦瓜了,十四皇子更是控制不住的挂在一旁的太子身上。
御亲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战火刚刚平息,大胤也不算是太平盛世。
“朕这些不成器的皇儿们就由九皇弟费心了。”皇上此言一出,各宫妃嫔的脸更绿了。
三个月啊!谁不知道御亲王那一队亲卫是多么凶残的角色!从边疆传来的消息,那血腥的程度,足够这些娘娘样心悸的饭都吃不下的。
生饮人血,活折人骨……再想下去,后宫要吐成一片了。
可这是这个节骨眼上,再装病弄些小动作也不可能了,如此以来,只会让皇上更加觉得皇子们没有出息,一后宫的哀怨啊!
只有云歌隐隐猜测,这老家伙怎么有点不正常?
出了宫后,坐在轿中的云歌一直都没出声。
皇上亲自过问了云将军出殡的事情,皇子们到是真切的希望云将军的衣冠冢也停放个三年任人敬仰再出殡。
主要是因为,皇子扶棺将云将军下葬之后,就要去御亲王府报道,只有入朝主事的太子可以早朝了之后去,剩下的皇子们都卷着铺盖住在御亲王府内。
三个月啊,三个月啊!
云将军下葬之日并未想皇子们想的那样,钦天监夜观天象,定在七日之后。
将军府中,所有的灯笼全都换成了白色,衣冠冢已经准备妥当,主院内设了个灵堂,一具棺椁安静的放在灵堂之中,轻纱帽帐,飘渺如烟,无处不充满着几分哀祭。
姬明月目光悠远的看着眼前的棺椁,不知道怎么眼角就湿润了。她爱的那么炽烈的男人,拼尽一切手段也要得到的男人,不但没有爱上她,还让她早早的就成了孀妇。
“夫人节哀。”听荷小声的说了一句,接下来便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言。
姬明月拭去脸上的泪渍,节哀?真是可笑!她早就不有一点哀痛了!
云歌一身孝服坐在房中,一旁卧着吃饱喝足的大黄,绮兰在一旁讲着下葬当日要注意的细节,秀月在一旁安静的打扫着。
“小姐,可都记住了?”绮兰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记住了。”云歌点点头,难得的安静了一个时辰。她也知道这个日子多么的重要,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差池。
云歌对这个便宜老爹无爱,既然爱自己的妻子爱如此之深,还娶个姬明月在府上,而且庶子庶女都有,嫡女却只有一个。最最关键的是,她成了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唯一能继承云师的人。
多少人都惦记着她这条命呢。现在,皇上是不能让她死,因为兵权不稳,她这个傀儡就是对云师最好的安抚,但是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御亲王手下的兵力不能带入京中,大部分驻守边关。但是云师现在的主帅是她,而她肯定是无力统御的,按道理来说是可以凭皇上调度的。
但是这些将士与御亲王边关相守八年,而云将军临终托孤,又将她托付给了御亲王,皇上岂那么容易下手。
还有一点,云歌感觉御亲王与皇上之间,绝不像表面那么和睦。自古以来,皇室哪有亲情,有的只是血腥的皇权争夺。
“亲王还有什么亲人吗?”云歌脱口而出。
绮兰和秀月脸色齐变,闭嘴不肯答复。
云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小姐,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给将军守孝。”绮兰小声的劝了一句。
这两们都是御亲王的人,她们不想说,她自然也得不到什么消息,索性睡下了。
转眼间,已过了四日,姬明月专心于打理将军的丧事,对于府上的事情极少过问。绮云不愧是来自御亲王府的,大小事务打理的妥妥当当,还有秀月在一旁协助,可以说让人们挑不出错来。
还有三日便是将军下葬的日子,从早上开始,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参拜。
云歌跪在灵前,姬明月与云萱还有两个庶子跪在其后,接待前来祭祀的人。
这一跪就是一天,特别是膝盖,酸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站都站不起来。
夜暮将临,将军府总算是归于平静。云歌被绮云扶着站起身来,却见姬明月步伐不稳的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按照礼制,这三日,小姐要为将军守灵。”
云歌心中暗忖,还要再跪一晚上,不,听这话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她都要跪!刚想反驳,绮兰拉了拉她的衣袖。
“我知道了。”
姬明月淡笑一下,朝绮兰望了过去,“夜里凉,别忘了给你家小姐多添件衣裳。”
云歌不信姬明月会有这么好心,看着这几位被下人扶着步出她的视线,无力的坐在一旁的软垫上。
“小姐,这是规矩。”绮兰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