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墓

李志常抓住黄衣少女,怕她再生事端,一道真力送入她体内,封住她的穴道。这天下间除非他这般将真气控制到随心所欲同时对人体了解甚深,绝无可能不通过穴道,只凭一道真气就将人定住。为此他还为这手法取了个名字,叫做‘春风拂穴手’意思是如春风般无声无息。黄衣少女只觉一道热流从那臭道士手中传出,顿时全身一软,再也使不出半分劲来。

黄衣少女心道:“师傅说的真对,我们女儿家果然不能被男人随意近身。这坏人只抓住我的手就让我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真是太可怕了。”一时间黄衣少女心如鹿撞,千思万绪,面若桃红,好看极了。这般美景李志常却无暇欣赏。

因为他突然听得一声呵斥:“那全真教的小道士,赶紧放了莫愁。”来人声音飘飘渺渺又好似如同近在耳边,显然功力不浅,不好应付。

李志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李莫愁,我追到古墓这边来了。”

他倒知道重阳遗刻就在里面,不过那通向密道的水潭却不知在何处,就懒得去寻找。反正天下武学最终都是殊途同归,阴极阳生变化随意,全真教的武学也未必不如九阴真经。当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真的有机会得到九阴真经,李志常也不会不要。

他这番思绪下,忘了答话。那李莫愁的师傅已经近在数丈,却是个中年妇女。那人没想到李志常毫无理会,决心给李志常一个好看,要知道古墓中人虽都是女流之辈,也不能任人欺凌,尤其给重阳宫的臭道士欺负那更是万万不行,当即决定出手教训李志常一番。

李志常见她出掌飘逸轻灵、后面蕴含无穷变化,不敢大意。化指为剑,一招“浪迹天涯”斜斜刺出,指向她的掌心。这一招当真用的极妙,正是‘以实破虚’的上乘武学,中年美妇也不由得暗暗喝彩,暗道:“王重阳的徒孙辈也出了这般人物。”

中年妇女随即变招,化掌为削,挥手直劈。这一招却是用招险峻,深合兵法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奥妙,堪堪破解了李志常的剑招。李志常处变不惊,剑指自上而下搏击,化作无数虚影,好似明月横空、清光铺地,令人缭乱。却是化实为虚,让来人奇招落空。

中年妇女暗道:“来得好。”她双掌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攻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让李志常难以回避。李志常眼角一挑,这招确实不好对付。因为他一只手抓住李莫愁却是不好施展,十成武功发挥不到七成。不过他也是极为自负,艺高人胆大,剑指反转指向自身,抬起手肘,宛似举杯自饮一般,正是以拙破巧。

两人来来往往数十招,竟然谁也不能奈何谁,当然李志常自忖未用全力,然而对方也没有用杀手。相比之下对方身法太过高妙,随时可以抽身,这点李志常更是不及。

李志常对胜负看得极淡,当即决定罢手。说道:“前辈,这一切都是误会。”中年妇女却是没有理会,因为李志常作为王重阳的徒孙辈,居然都能和她斗个旗鼓相当,自然心下不免有几分着恼,更不会轻易罢手。

李志常也不着急,在两人过招时将他和李莫愁的事娓娓道来。虽然两人仍在快速见招拆招,但他仍旧声音平和、吐字清晰,呼吸不疾不徐,一字一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中年妇女听他辩解,早知错怪了他,而且惊讶他内力如此深厚,在她的攻势下仍然能有条不理、理清脉络,心中不由生出惜才之意。

尽管中年妇女不会轻易向王重阳的传人低头,却也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原先十分攻势已经弱了三分。李志常知她心意,接她一掌,放下李莫愁,佯装不敌,退了五六步,折身落入身后丛林。

中年妇女接过李莫愁,随手解开她的穴道,看到李志常如一个黑点,消失在远处。不由得深深叹气“小姐你日思夜想要压过王重阳的全真教,但是如今婢子就连王重阳的徒孙都未必胜过。”

李莫愁拍拍胸口,有些后怕道:“师傅那个臭道士居然这么厉害,连你都抓不住他。”

中年妇女遗憾道:“可惜为师未能练成本门最厉害的武学——**,你性子跳脱又不适合这门武功,恐怕指望你师妹将来能练成这门武功了。”

李莫愁不解道:“师傅,反正我们又不能下山去,练得成练不成也没什么打紧的。”中年妇女听了这句,有些触动:“我活到这把年纪自然对外面世界没什么想法,可是莫愁和龙儿还这么小,难道让她们以后几十年都在这古墓中,孤苦的过完一生么。”

李莫愁拉了拉中年妇女的手,道:“师傅你在想什么,孙婆婆在叫我们进去。”中年妇女道:“没什么,你以后要远离那小道士,莫愁你要记住,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不要接近他,不然这会害苦你一辈子的。”

李莫愁抓紧中年妇女的手,泛起笑容:“徒儿才不愿意靠近那些臭男人呢。”她却是想起刚才被李志常制住全身发软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会。那时李志常牵住她的手,不急不躁和在她眼中永远那么无所不能的师傅过招。在那一刻,她居然没有半分盼望师傅快点赢的感觉,这不禁又让她有点惶恐,更有点期盼。

这时候夕阳落下,照在古墓上,愈发清冷。李莫愁突然觉得这古墓好像一只将要择人而噬的九幽妖兽,害怕的身体发抖。她师傅还在想着心事,对她异常没有察觉。

进了古墓,李莫愁仍旧浑浑噩噩,来到房间,看到熟睡的小龙女,把她抱起来,怜惜道:“师妹啊,我们真是命苦。”小龙女似乎被她吵醒,睁开如星辰般的眸子,格格笑了起来,伸出如新采的莲藕一般雪白柔嫩的小手,摸了摸李莫愁的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