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墨廉四人,身着侍卫军服,面容肃穆。
“墨廉心细如发,暂为太子长乐宫中主管。一应银钱用度,生活起居,人手调配皆由墨廉与皇宫协调。”老何介绍道。
“是!”墨廉冷着小脸,上前应下。
此时的墨廉裹挟在浅灰色军装之中,小小的身板显得利落洒脱,依旧冷冰冰毫无表情的面容上,那副好似毫无生机的双眼,看着嘟嘟却眨了又眨。
“银扈长于谋略,暂为太子长乐宫中主簿。银扈也曾在我监察部帮衬过些时日,太子如有不明不决之事,可垂问与他。”
“赤姬自幼修习忍术,可为暗卫。金屑双拳炮锤想必你也见识过,可为长随。”
当金屑上前见礼的时候……嘟嘟看得清楚,金屑见着他,之前那装作一本正经的表情,显然此时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她那大型猫科动物般的神经,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两只圆圆的眼睛此时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看着嘟嘟,肉呼呼的小拳头捏的紧紧的……
嘟嘟暗自笑了笑,冲金屑招了招手,他心里暗道,可别把金屑给憋坏了。
果不其然!
即便当着老何的面,看到嘟嘟招呼她,金屑顿时好似大猫般兴奋的低吼一声,一步就激蹿到嘟嘟身前,摇晃起小拳头,“组长!我想你了!咱们啥时候打架呢!”
就知道是这样!
嘟嘟无可奈何的伸手探在金屑颈后,在那蓬乱松软的金色短发中轻轻揉捏几下……那熟悉的,低沉的呼噜声渐渐的响起,她的眼神开始缓缓的弥散着,人也顿时老实了下来。
“你们四位,乃是陛下钦点的太子贴身侍卫。从今往后,如影随形,誓死护卫太子殿下,皆是你们身为萨督卡皇家侍卫的本份。”
老何顿了片刻,“可听明白了?”
四人齐声喝道,“明白!”
似在背诵条例一般,他们的声音僵硬至极,“此生护卫太子左右,生死相随,如若太子性命有误,绝不苟活!”
“老何……这是搞什么。”
这哪里还是什么护卫,分明是死士!
这就表明,他哪怕生老病死,墨廉她们四个也要跟着为他陪葬……
老何望着他只是接着说道,“墨廉四人,时至今日已经历练良多,堪为可用。多年培养之下,实为太子今后可完全信任之人。如何用度,请太子自行决断。”
一甩袖,他负手于背后,就准备迈步离去。
前脚出了门槛,他却又说了一句,“明日黎明时分,我在镜湖拱桥等你。玉虚青莲真经,是时候教给你后半段了。”
伸手一带,院门虚掩,老何消失不见。
……
大眼瞪小眼。
嘟嘟和墨廉她们四个,戳在院落当前,一时无话。
场面稍嫌尴尬。
也曾算是相熟,此刻却实际成为主仆身份……
唯一不觉得什么的,倒是金屑。
顶着乱蓬蓬的金色短发,脑袋凑在嘟嘟近前,热呼呼的,她那好闻的檀口气息就对着嘟嘟扑面而来。
“太子?”她左右打量着嘟嘟,“组长成了太子,不好玩了。”
嘟嘟尚未开口,金屑便被墨廉硬生生拽去了身后。
“太子殿下。”墨廉仰着小脸,刘海儿下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墨廉!”嘟嘟这一阵,被这太子名号叫的有些急火,“叫我组长就好,嘟嘟也成!什么狗屁太子,你再这么称呼我可跟你急啊!”
“随我们一起先看看怡居院吧?长乐宫正殿没有建好之前,这里就是您的暂居之所。”
“你给我好好说话。”嘟嘟强调道,“和从前一样。”
“嗯。”墨廉点点头。
嘟嘟跟在墨廉身后,金屑他们三人也随着他们一道。
“你们几个,都安顿下来了?”嘟嘟前后看看她们四个,开口问道。
“还没有。”始终是墨廉回话,她边走边答道,“三日前,何总管将我们从实验站召回,安排了新的使命。”
使命……嘟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怡居院,何总管早就叫人修缮过,我们这几日又里外里拾掇了一遍,其他也没别的事情好做,就只是等着你来……我们四个怎么安排,只等组长吩咐。”
银扈步上前来,指了指西边,“暂时咱们住在东院,西院按着何总管意思,一时还腾不出来,有人住着。”
“哦。”嘟嘟点点头,他随口问道,“谁住在西院?”
金屑呼得蹿到了嘟嘟近前,“我知道我知道,是来给陛下庆生的喀山伯爵夫人!”
“啥?!”嘟嘟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嗯嗯,我还知道,喀山伯爵夫人是陛下的远亲,庆生节之后就要回去的。”她得意洋洋的在嘟嘟面前摇头晃脑。
晃得嘟嘟眼晕,他将金屑拨去一旁,问墨廉,“这喀山伯爵夫人,一直住在这儿?”
墨廉摇摇头,“不知道的,这几日就金屑总蹿过去西院玩来着……何总管,就此什么也没有说过。”
金屑就又蹿了出来,“太子!我叫伯爵夫人出来咱们一起玩吧!”
阿尔芙公主住在这里……
这显然不是巧合,这是李渊和老何刻意安排的。
一想到那位斯波特的公主,他未来的的妻子,嘟嘟立即觉得这座怡居院索然乏味。
这真是一件世上最奇怪的事儿,嘟嘟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老婆将会是一个外星人……而且,这还是一桩包办婚姻!这简直比他突然变成皇帝的儿子,即将成为帝国太子还让人无法置信。
发生了太多事儿,嘟嘟只觉得脑子里很乱,他有些不耐烦的指着金屑,“今后,不准再去西院。”
“呃……”金屑不乐意的撅起了嘴,“为啥啊,喀山伯爵夫人很好看,很好玩,她给我讲了许多听都没听过的故事……我们今后能去她的星球看看么?太子?”
她的星球?
斯波特的母星,森林之星?
嘟嘟只希望永远都不用去那个该死的外星人的星球!
他伸手揉了揉金屑的脑袋,“听话。”
他只觉得一阵阵的疲惫。
由着墨廉将他带到正屋的厅堂里,随便瞥了室内一眼,根本没兴趣去打量这新的居所,他跌坐在居中宽大的沙发上。
“你们去忙吧,我只想一个呆着,谁也不要来烦我。”
他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仰过头,重重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