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月征战,敖珏亲自带兵攻打,小的成就也有,但是吃了不少败仗,折了好几员大将,士卒更是不胜其数,即使他心里难受,脸上却是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慌乱,他总以胜败兵家常事来告诫将士,让他们不要以一时的成败得失评判自己的能力,将来定会再创辉煌。
深夜里,他也常常为死去的将士们祈福,为他们祷告……
这次征战并非自己指挥不利,而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计划,导致他们出师不利,折了很多人马,实在令人痛心,排除万难,他对那个一直待在三间破茅屋的雷辰逸十分好奇,此人果真是聪明,在自己出师之前便请求去南炎国游历,不再回西夏,也是因为羽儿的一再保证,自己才派人送他去了南炎国,而今也确实在南炎国没在回到现场上。后来也是近日才发现他住的那一间屋子的床榻底下有个密道真是小瞧了他,都怪自己一时起了妇人之仁没有当机立断处置了他,才导致酿成大错。敖珏心里后悔不已,他不能跟任何人说,连敖羽都不能说,他不能动摇军心,所有的压力都只能靠自己扛着。
“什么,皇兄这个时候为何昭我回国,定是有人再皇兄年面前进了谗言……”敖珏把诏书扔在地上大怒道。
“叔父,父皇昭你回京许是有要事相商,叔父回去便是”敖羽说道。
“放肆,本王身为三军统帅,眼看就要收复天下,怎能回去”
“可是父皇已经下昭,如叔父不回去,朝中大臣必然会对叔父有所不满,他们乃迂腐之人,怎知叔父的苦心,若是有那个不怕死的在父皇跟前进言,说了叔父的坏话,叔父再不回去便是抗旨不尊,正中小人下怀”敖羽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王若是回去了,谁来统领三军,谁来替敖氏打天下”敖珏语气震怒道。
“叔父,父皇他不是武将出生,他怎会理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叔父不回去便是犯谋逆造反之罪,还望叔父三思”敖羽劝解道。
敖珏看了看敖羽,看到他眼神里面的担忧和关怀是那般的真挚,淡淡的叹了口气,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说道:“羽儿,叔父若回去,谁来替你打天下……”
“叔父……比起天下,羽儿只愿叔父平安”
“羽儿,你下去吧,让叔父静一静”敖珏声音略微低沉,似乎很疲惫。
“叔父操劳军务,还望保重身子,羽儿晚些再来看样叔父”敖羽说完后轻轻的退了出来。
敖羽走后,敖珏用手拖着脑袋轻轻靠在面前的帅案上,一脸凝重。
“羽儿,叔父从未违背过你的意思,你要保全雷辰逸,叔父便不愿意动他,可是留着他终是祸患,你可知道军事泄露,皇兄下昭这都是雷辰逸所为,若想统一天下,此人不能不除,若是除了他,你会恨叔父吗?”敖珏心里难受不已,他不想伤敖羽的心,不想让敖羽恨他一辈子。
“传令下去,安守军中,不准出动”敖珏下令道。
“遵命……”
下达完命令,敖珏刚想思索一会,又有战报传来,敖珏立马打起精神来,
“禀报王爷,什亥二百亩良田所种下的小麦,在一夜之间被人偷偷的割了,军中余粮不足半月”敖珏一听吓了一跳,差点碰翻了案上的笔墨。
侍从忙上前重新摆好后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敖珏摆摆手命那人下去,敖珏心里甚是烦忧,自言自语道:“是何人害我,逼我退军……”
然而此刻情况危机,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此次收兵,来日再要一统江山可就难了,可是眼下退兵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晚上,敖珏一个人再军营中转了又转,将士们个个都精神饱满,训练有素,敖珏向他们致敬问好,士兵欢呼雀跃,可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王爷表面上镇静自若,心里却如同万千蚂蚁在蠕动,他们的处境似乎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
三日后,敖珏下令,整顿三军,退回南炎国。将士们心有不甘,但是王爷下令,不得不从。
事情传到杨念宇耳音中,敖珏收兵在他的意料之中,什亥小麦正是自己命令顾泰带领一队人马扮成普通老百姓割掉的,敖珏深的民心,自然不会对老百姓有所防备,而割麦子的那一夜正好是西夏传统的龙舟节,晚上什亥旁边的俪香河会人山人海看龙舟,正是这个节日给了杨念宇割麦子的机会。
麦子割完已经连夜送回六柯门打晒,完了送到镇守清禹关的周忠哪里,供前线将士食用。杨念宇知道敖珏心存善念,绝对不会为难老百姓,偷了他的粮食自然没有后患。
周忠见到顾泰押送的粮食自然是十分高兴,对杨念宇更加佩服,款待了顾泰,十日后,顾泰如期返回。
这个时候,敖珏军中可是非常困难,行军困难,只靠着杀马充饥,吃一些干草树皮。
敖珏因为常年劳累,行军打仗倒是没觉的不妥,只是近日忧虑太多,才感觉身体不妥,患上了心痛之症,这更加让他心力交瘁。
“叔父,事已至此,还需保重身子”敖羽在身边关怀备至,看着吃不下喝不下忧思成疾的叔父,他特别心疼,十分不忍心,他的叔父从来都是英气逼人,气势凛凛的英雄,何曾这样虚弱过,想他一心一意只为敖氏家族的荣耀尽心尽力的筹划,真是鞠躬尽瘁。
“羽儿,不必担心,叔父无事,待我们储备力量之后,再打江山不迟”敖珏说道,骑在马上的他没有往日的威风,多了几份谦和与温暖。
敖珏与敖羽并肩前行,后面跟着大队人马,个个都有气无力的,十分狼狈。
就在他们走过麒麟山,快出未谷的时候,遭到伏击,未谷两边全是青石险峻,唯有逃出去才有活路。
“兄弟们,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冲出未谷便到了南炎境界,我们才能活命,冲啊……”
敖珏爆发出神一样的力量,大喝一声,震耳欲聋,带着敖羽和众人奋勇杀敌,冲出未谷。
他们个个爆发出的无穷无尽力量,也许是求生欲望的本能,冲出未谷的最后一刻,敖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不剩百骑,溃不成军,惨不忍睹。
敖珏自始至终都拉着敖羽,没有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自己却身中数枪,满身是血。
“羽儿,我带你回家了……”敖珏说完这一句吐出一口鲜血,从马上翻下来。
“叔父……”敖羽惊呼一声,赶紧下马抱住了自己浑身是血的叔父,痛苦不已,就在他痛哭流涕,万分悲痛的时候又来一对人马敖羽等人包围,然后又从军队中走出三个人走上前来。
这三个人分别是杨念宇和欧阳蕊以及雷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