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共妻习俗(1)

“云大娘,你切莫再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狗子这娃命薄,你,哎。”一个穿着蓝布衣裳的大婶几次三番想要把跪坐在地上的云大娘扶起来,可都没有成功。

“是呀,是呀,云家嫂子,你莫再哭了。”其他几个农副也都围着云大娘七嘴八舌地说道,更有几个汉子急冲冲地跑到了云家报信去了。

可是此刻的云大娘哪里还听得进什么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心都揪成了一片,她不明白,为什么中午还好好的儿子,现在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能叫自己一声“娘”了呢?

陈默瞥了一眼不远处湍急的河流,大概明白过来这孩子应该是溺水死了,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正准备折身而返,眼神突然瞟到那个孩子时,浑身一怔,大踏步地向前冲进人群,一把将那孩子从云娘怀里夺了出来,云娘一时不妨,竟就这样被陈默抢走了孩子!

这个叫“狗子”的孩子此时面部青紫、肿胀,鼻孔、口腔中充斥着血性泡沫,四肢冰冷,心跳已停!

但是当陈默扒开他的眼皮时,发现这孩子双眼仍旧充血,并没有瞳孔放大,失去光泽。

陈默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她刚刚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看来真的还有救!

但是云大娘一看有人居然抢了自己孩子的尸体,一瞬间就崩溃起。

一下子爬到陈默脚边,哭喊着就要把自己孩子要回来。

那个穿蓝衣服的大婶是村里有名的王辣子,最是爱替人打抱不平,此时哪里还忍得住,双手一伸就要把狗子抢回来:“快把孩子还回来!”

陈默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这样拒绝的姿态更是令村人愤恨起来。

陈默是外来户,私下里大家都传这姑娘是大家族来的小姐,听说犯了事才来赵家村的,看她们一主一仆的穿着打扮也和农村里人大不一样,加上陈默和春香两人都是不善交际之人,所以这村里人对这主仆二人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

今天竟不知道这个小姐发什么疯,抢了云大娘儿子的尸体,难道所谓的犯了事,是因为这个姑娘有疯病?!

正当村里的几个汉子围着陈默就要把孩子抢回去的时候,陈默对着众人大喝一声:“不想叫这个孩子死的,就别动!”

一瞬间,众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云娘也不哭了,几个妇人也不叫骂了,那几个汉子也愣愣地立在当场不出声了。

陈默顾不得旁人,快速地将孩子放到地上,手脚麻利地清除他口、鼻中的水、泥及污物,然后双手交叠平放在其胸骨下段,开始做心脏按摩。

陈默做的极是认真,因为小孩的胸骨很脆弱,稍一用力过度,就有胸骨骨折的危险。

她控制着力道,做完30次按压后,便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将空气渡给孩子,周围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人有心阻止,却被王大婶拦住了——她看见陈默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很多的汗水,两只手在不停地按压过程中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抖,但是那个少女还在表情严肃的按压胸口,然后渡气,那么肃然而神圣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相信她一定能把孩子救回来!

突然,狗子的头动了动,然后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双眼虽然还没睁开来,但是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居然真的活了过来!

众人均是不可置信地死盯着陈默,这世上,难道真有令人死而复生的法子!

陈默朝着跌坐在旁边的云大娘喊了一声:“帕子。”

云大娘赶紧软手软脚地将怀里的手帕递给了陈默。

陈默一只手用手帕裹住手指将小孩的舌头拉出,一手解开狗子的扣子,让他能自在地呼吸,然后抱起狗子的腰腹部,让他俯卧在陈默的膝头,没过一会儿,村人就看到狗子“哇”的一声,吐出了很多水,人也幽幽转醒。

陈默将孩子交还给了云大娘,云大娘欣喜若狂地接过狗子,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探了探狗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渐渐恢复过来的体温,嘴里喃喃的说着“谢谢,谢谢。”

眼睛却一眨都没眨地看着狗子,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孩子又变成刚才无声无息的样子了。经过反复的确认,终于相信这不是梦,狗子又活过来了!云大娘“哇”的一声,竟又是大哭起来。

陈默也不计较,腿脚有些发软的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村人见陈默要离开,都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明明十分钦佩,想要凑上前讲几句话,可是一见陈默生人勿近的表情,大家又都胆怯了,只能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感激和钦佩。

“云娘,云娘!”云大娘一听便知是婆婆再喊自己,赶紧抱起儿子向婆婆走去,众人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云大娘一起走上前去。

“娘,没事了!没事了!狗子被一个好心的小姐救活了!”云大娘喜极而泣,大声地说道。

“是啊,张婆婆,多亏了那位新搬来的小姐!简直就是神了,明明狗子都已经闭过气去了,愣是被那小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王大婶欢快地插嘴道,有些黝黑的五官因为激动显得格外有神采。

“那,那位小姐呢?”张婆婆这一听,又看到自家孙儿确实还在,心里一松,便琢磨着要好好谢谢人家。

众人回头一看,哪还有陈默的身影,人家早就已经回去了。

等到陈默回到小院子的时候,春香已经在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见陈默回来,立马迎了上去,声音中略带焦急得问道:“小姐,你这一天到底去哪了?中午吃饭也不见你人影,下午满村子地找你也没找到。快,可是饿了吧?奴婢已经把饭都做好了。”

陈默自知理亏,难得好脾气地听着春香的碎碎念,不说不觉得,一说倒还真发现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屋内一灯如豆,烛台静静的伫立在饭桌上,桌上简单地摆着两份餐具,一边是一碗炒青菜,一小碗蒸蛋,一碗白米饭,另一边就一个小碗,里面两个粗制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