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驾着车子左转,朝着建设路飞弛而去。
不到20分钟,他们已经奔到了抢救室外,那护工迎了上来,简单的描述乔妈妈病发的过程。乔可遇担心母亲的情况,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脸色发白的等在外面,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的。
皇甫曜让她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转身去打了个电话,很快,这家医院的院长便带着几名医生匆匆的赶了来,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乔可遇看到他们站在走廊上,拿着片子似乎在向皇甫曜说明病情,被众人围着皇甫曜面色认真,并不时发问,一点也没有平时戏谑的样子。
乔可遇就那样楞楞的看着他,耳还朵在嗡嗡作响,他们又离的远,所以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才渐渐散去,皇甫曜则朝她走过来。
他蹲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说:“没事的,等一会儿你妈出来,他们会跟主治再讨论一下,会尽快研究出治疗方案。”
乔可遇看着他的眸子,曜石一般黑亮,映着自己的影子。尽管还是担心,竟也无端的感到安定了些,感激地说:“谢谢。”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昏迷的乔妈妈再次被推往重症监护室,她想跟上去时,猛然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僵了。若不是皇甫曜及时扶住自己,她就栽了下去。
“没事吧?”他担心的看着她。
乔可遇对他摇了摇头。
皇甫曜看出她逞强,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休息会吧。”想来这几天也够她折腾的了,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依她的倔强,应该不会找到自己门上。
乔可遇的确是累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而她也撑得太累。所以也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个肩膀是谁的,她只想靠一靠,不然她真怕自己再也撑下去,所以顺从的没有动。
拐角处,韩少玮急匆匆的步子顿住,他眯着眼睛盯着相偎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影,眸光冷凝……
皇甫曜也正转过头来,正与他的目光相对……
乔可遇感觉好一点才站直了身子,对皇甫曜感激的笑了笑,心里惦记着妈妈,便着急地朝着重症监护室去了,并没有看到韩少玮离去的背影。
皇甫曜自然不会跟她提,直觉告诉他,乔可遇和韩少玮之间应该是曾经有过什么牵扯的,可是他不会在意。因为他看上的女人,只管弄到手就行了。
乔可遇换了无菌服进入ICU,乔妈妈还在昏迷中。她在里面守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发现母亲睁开了眼睛,除了全身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外,从眼睛里可以看出神智清醒,她高兴的攥着母亲的手,眼泪啪啪往下掉。
接近中午,皇甫曜安排乔妈妈转了院,与此同时,专家也已经连夜研究出了治疗方案。在观察了两天乔妈妈身体状况后,决定动手术。
手术那天,乔可遇一个人站在外面等了足足有8个小时。她想到小时候家里总是三天两头被人砸得乱七八糟,想到童年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的那些咒骂声,想到妈妈离开那个男人后,每天凌晨3点起床出小摊卖早饭,被城管追得满城跑。
又想到姐姐出事后,妈妈的精神越来越差,她想了很多,脑子里乱糟糟,许多影像晃来晃去,直到站到浑身发僵发直。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主刀大夫摘下口罩,对她说:“手术很成功。”那张带着沧桑的脸上,也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乔可遇还在呆呆的站着,直到乔妈妈被推出来,她才猛然惊醒。那一刻的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她只是看着昏迷的妈妈,湿了眼眶,却是在笑。
三天后乔妈妈脱离危险,从ICU里转到VIP病房,她虽然还站不起来,手脚却渐渐试着可以移动,也能说话了,一切都在逐渐好转。母亲每一天的变化,对于乔可遇来说都是惊喜。
乔妈妈的病情终于稳定,她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这天乔可遇回家去拿母亲的换洗衣服,回来的时候,刚出了电梯就看到倚在医院走廊上皇甫曜。
他穿着剪材合体的银色西装,背部倚在敞开的窗子前,黑色的短发,修剪的削薄俐落,阳光从他的头顶上照过来,让人看不清五官,却更有一种神秘的邪魅透出来。
“看傻了?”他薄唇轻轻勾起,垂在身侧的手指间夹着香烟,正冒着袅袅白气。
乔可遇皱眉走过去,这里是重病区,居然没人来提醒他禁止吸烟吗?
“你好像不喜欢看到我?”脚步离他还有两步远,就被她扯着胳膊拽了过去。
乔可遇的后背抵着墙,他松开手,贴着她的脸颊撑在墙外侧。那姿势像把她圈在了怀里,彼此的身体又没有碰到,距离暧昧的恰到好处。
乔可遇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张的看着他。这大庭广众的,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而皇甫曜喜欢她现在这个模样,像是明知无力反抗,却又总是不自觉地充满戒备的小兽。
皇甫曜伸手抚弄着她的脸颊,薄唇轻勾着问:“小乔儿,你的承诺不会忘了吧?”
乔可遇自然知道他指那天自己给他打电话的事,下意识的咬了下唇瓣,丰润的颜色立即有点发白。他则皱眉,不喜欢看到她这样自虐,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乔可遇眼睛瞪得很大,盯着眼前他曜石般的眸子,那里晶亮,似乎带着戏谑的愉悦。眸底的黑色却深不见底,仿佛是吸人心神漩涡。她的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她想反抗,可是她知道如今自己没了资格。
大白天的,这样暧昧的一幕,已经引起来来往往的人侧目。幸好这里是VIP病区,并没有什么病人和家属,可是被医护人员看到总是不好。
“别……唔……”
“皇甫曜……”乔可遇捂着发疼的唇正想斥责,抬头就看到和她一起照顾妈妈的方婶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