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她的身体下意识紧绷住。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看着她眼里的警戒,轻笑出声。
乔可遇低头,小心的绕过他,低声说:“我回去了。”
虽然面对那些人会让她不舒服,可是此时她却觉得比起单独和皇甫曜在一起,还是进去比较安全。
可是手腕却被他抓住,皇甫曜说:“牌局已经结束了。”
“嗯。”她应了一声,直觉他好像还话要说。
“赢家是楼少,你一定不知道牌桌上还有个规矩,赢家可以用所有的筹码,换取输家任意一个女伴过夜。”乔可遇闻言抬头,看着他唇角那丝恶劣的笑,背脊阵阵发寒,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你猜楼少东会不会挑你?”他的身子贴的她很近,声音那么轻,却无比清晰。
“我不愿意,你们没有权力。”她低叫。
“你开始时已经玩了游戏,没有退路。”他吐出的烟雾喷在她脸上。
“皇甫曜,你故意的!”她盯着这张魅惑众生的脸,知道自己是被他卖了。开局的时候她受不了那些男人的目光,才选择跟在他身边的,没想到这早就是被他算计好的。
皇甫曜慢条斯理的将烟蒂捻灭在洗水台上,然后靠近她的身子,手掌摸着她的脸滑下脖劲,惋惜地说:“听说那位楼少是出了名的变态,我还真是心疼你这小身板受不住。”
乔可遇显然也是被他吓住了,大气都不敢出。如果是在市区还好,她可以趁机溜掉,如今是在水上,她想逃都逃不掉,他是不是算准了这一点?
“怎么样?如果现在求我的话,我可以带着你用那艘快艇逃走。”他的唇贴着她的脸,声音里带着诱惑的色彩。
乔可遇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把自己逼入绝境,然后又假装好心拉自己一把,这算什么?她气的伸手用力推开他,只为了不让他那张可恶的脸得逞,同时心里也存有小小的侥幸心理,说不定那位楼少根本看不上自己。
皇甫曜也不恼,只是她那倔强的背影,觉得她还是该吃些亏,不然不会乖。
乔可遇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人还没有全部散去,那位楼少就坐在吧台上与某位美女品着鸡尾酒,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所以她认定刚刚的话,是皇甫曜故意吓唬自己的,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乔小姐,请跟我来。”侍者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可遇迟疑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侍者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轻推开门说:“请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乔可遇把门大开,直到进去检查过,确定里面没人才回来关了门。冲了个澡,放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清晰的开门声,然后大灯乍亮,惊的她一下子坐起来。
灯光乍亮,让乔可遇不适的用手背挡了一下,她眯着眸,一眼就看到门口,那个米色休闲服的男人慵懒斜倚着。
颀长健硕的体魄,便是这般懒懒的站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有着令人无端慌乱的魔魅气息。茶色的墨镜仍然遮住眼眸,金色边框让他整个人平添一股儒雅气息。
楼少东,当真惑人的紧!
这男人天生就是让人仰视的,与皇甫曜不相上下。
骤然想起他在洗手间外说的话,心里不禁一抽,乔可遇全身紧绷住。手心慌的摸到枕下,那里有她睡前特意准备的水果刀。
楼少东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唇轻勾了下,关上门。在乔可遇眼里,他每迈一步,都如觅食的豹,那么优雅。而她,却是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他走到床尾处。随意坐下,柔软的床垫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惊的乔可遇跳下床来。
“啊。”因一时情急忘了脚踝受伤,让她跌在地上,痛叫出声。
“没事吧?”楼少东上前,弯腰要察看她的伤势。
“你别过来,”乔可遇却紧张的拿水果刀指向他,声音明明发抖,眸子里却闪着倔强。
楼少东楞了一下,脸上起初闪过一丝惊异后,不由的失笑。他把身子移回床尾,摘下墨镜,看着她说:“这性子跟佳宁还真像。”声音里竟奇异的带着丝宠溺味道。
“你说什么?”乔可遇皱眉,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让她恍惚。
楼少东看着她的反应,唇角的弧度含着微微苦涩,问:“难道佳宁就从来没向家里提起过我吗?”
乔可遇的目光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遍,瞬间有什么从脑子里闪过,她皱着眉迟疑的问:“你是……那个人?”
他斜眉微皱,那个人?她的家人居然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吗?但还是点了点头。
“楼少东?”这个名字从乔可遇的唇齿间溢出,仿佛经过了仔细的咀嚼,是带着某种恨意的。
那个带着姐姐私奔,却又抛弃了她,害她受尽屈辱,被赶出家门,至今音信全无的男人,原来就是他,楼少东!她是第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楼少东,却是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三年。
“对不起,我一直不敢打扰你们。可是想知道佳宁的消息……”楼少东坐在那里,与今晚在众人前的意气风发不同,脸色也不复见方才的闲散,丝丝苦涩溢出唇边,晕黄灯光下,那背影竟有些恒古沧桑寂寞的味道。
乔可遇暗骂自己想多了。
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上前两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砸了过去,截断他未说完的话。
楼少东的身子本能的偏了一下,那只台灯越过他,哐的一声摔碎在地上。他惊异的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乔可遇的眼睛是赤红的,却没有泪。
“楼少东,你有什么资格?”她厉声问。
乔可遇脑子里闪过是姐姐被赶出家门的画面,还有无数个母亲默默流泪的情景,再想到姐姐的至今杳无音信,他过的却是养尊处优,众星捧月般的生活,还有在吧台与女人的耳鬓厮磨……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姐姐要背井离乡,而他却过的这般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