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天价分手费

X市音乐咖啡厅里,钢琴声如流水。

云笙望着眼前的那张支票。

她的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年轻时尚,相比之下,浑身散发着草药气味的炎云笙显得很突兀。

“云笙,我们分手吧,这里有张十万的支票,用来偿还过去几年里你替我支付的学费,”男人衣冠楚楚,举手抬足间带着股儒雅的学者气息,他是X市立第一人民医院高薪聘请来的M国医学博士刘明朗。

看刘明朗的派头,谁也猜不到,数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医科大学刚毕业的穷学生,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还是靠他的女朋友炎云笙的支持,才能留学海外。

数载分离,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大学恋情,换来的只是一张十万的支票?

炎云笙清秀的脸上,浮起了抹讽刺的笑容。

似是被云笙的笑容刺痛了,刘明朗不等她开口拒绝,就抢先说道:“不是我始乱终弃,是你太不争气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歹也是名牌医科大临床学出来的高材生,却不思上进,继承什么祖传的中医小诊所。我们大学时的同窗,现在谁都比你混得好,不懂化妆,一身的邋遢。”

啪的一声。

云笙拿起了那张支票,甩在了刘明朗的面上,“要分手,不用拐弯抹角,更不用抹黑中医。我是没前途,比不得你身旁坐着的卫生局局长的千金钱微微,能帮你买房买车,顺带谋一份高薪工作。刘明朗,你就是个高级小白脸。”

刘明朗另结新欢的事,她早已从别人口中得知。

云笙声音有力,吐字清晰,音乐咖啡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只有出现在电视剧里的狗血场景可不多见,咖啡厅里的人都好奇看了过来,对着刘明朗和他身旁的年轻女人指指点点着。

刘明朗面色难看,匆匆拉起了就要发作的新女友离开。

才刚走出了几步,刘明朗猝然倒地,痛苦地捧住了腹部,他痛苦的叫着:“是……急性阑尾炎,微微……打120。”

钱微微吓得脸色惨白,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连手机都使唤不灵光了。

咖啡厅的领班机灵,上前查看后,帮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现在正是上下班高峰,急救车开到音乐咖啡厅至少需要二十分钟以上,可刘明朗已经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了。

云笙在旁冷眼旁观着。

“这里有没有医生,可以帮忙先紧急处理一下?”直等了五分钟,刘明朗已经疼得几乎厥过去了,领班无奈之下,只得在咖啡厅里询问了起来。

“她……她是医生,她和明朗以前是同窗,听说她的临床操刀治疗手法是大学里最好的,”官二代千金钱微微总算是回过了神来,指着云笙。

刘明朗也想起了这一点,他满头大汗,挣扎着爬到了炎云笙脚旁,“云笙,你……有法子缓解我的疼痛,看在我们以前……”

“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坚持到急救车来。不过我的医药费不低,一口价,五十万,医不医,随你,”云笙望着地上狗爬状的男人,这个她过去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你疯了,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钱微微破口大骂着。

“微微,给她……再这样下去……我会肠穿孔,”刘明朗已经坚持不住了,他自己是西医,很清楚遇到了这种情况,处理不好后果十分严重。

云笙说话办事,历来一个字一个准,她说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

钱微微迟疑了下,写了张支票,递给了炎云笙。

云笙这才蹲下身来,只见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针袋,针体纤长,毫米粗细,呈金色,却是只有针灸高手才能使用的金针。

她用手掌贴在了刘明朗的足上三阴穴和足下穴,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大家之风。

刘明朗疼得厉害,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他只看到前女友的净白的侧脸。

云笙的手掌贴在身上,只觉得一股冰凉温润的气冲进了他的体内,浑身顿时舒坦了不少

云笙收手后,突然拉下了刘明朗的裤子。

“你做什么?”钱微微不满了。

“行针,”云笙轻描淡写着,在刘明朗第一、二腰椎横突处刺了一针,只是一针。

“不疼了?”刘明朗坐了起来,浑身已经被汗水逼湿了,他诧异着四下查看着。

“手术还是要动的,只是暂时性止痛,”云笙收起了支票和金针,神情自若。

一针就能让急性阑尾炎的病人恢复如初?

五十万的医药费!

围观的市民中,有人突然喊道:“你就是X市鼎鼎大名的玉手神针,炎一针。”

这几年华国医学界最有名的人物就是炎一针,传闻她性别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治疗病人,只用一针,就能控人生死。

她不轻易出手,每次出手,医药费就是五十万。

云笙没有作答,离开了音乐咖啡厅,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刘明朗和钱微微。

刘明朗,价值五十万的一针,就是我给你的分手费。

到了云笙这样的行针境界,缓解急性阑尾炎的疼痛,只需用内家之气行暗针冲穴即可,不用动明针。

她最后的那一针,却是伤肾之针,刘明朗即便是付出十个五十万,也改变不了他以后不能当男人的事实。

走出了咖啡厅,云笙将那张支票以匿名的形式寄给了纪检办,相信明天报纸的头条必定很精彩。

得罪炎云笙的人,无论男女,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了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夹克的男人,他下车匆忙,和云笙撞在了一起。

男人也不道歉就跑开了。

云笙坐上了出租车,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没有注意到,男人下车时还留下了个黑色塑胶袋。

近十年的感情和等待,她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戴着的一个玉镯,她自言自语着:“爷爷,难道就如你说的那样,我们炎家人逆改天命,救人太多,注定是英年早逝或者是孤独终老。”

沉浸在回忆里的云笙,没有留意到出租车的广播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

“紧急通知,X市近期发生多起恶性爆炸事件。疑似恐怖分子在公共交通工具和人流密集处投放爆炸装置,市民如有发现可疑人物或者情况不明的黑色塑料袋,请及时报警。”

约是五分钟后,一辆正在公路上行驶的出租车,“轰”地一声炸开了,黑烟滚滚,车上的一名女乘客和出租车司机经确定抢救无效,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