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也一脸担忧地看向楚悠,楚悠深吸一口气,压稳了气息道:“要不然,我陪着他进宫。”
“这怎么行,子钦几乎天天都有课,你一个摄政王妃就整日陪他干耗着?”
“呆在王府,闲来也是无事。”楚悠摊手,“至少我先陪他几日,等他定下心来再说。”
年夫人仍是摇头:“要不然,让王爷找几个机灵的陪读算了。”
“我不要!”这一回是小家伙抗.议了,“哪家的公子哥都不敢惹北宫祁云,去了也是一起挨揍。娘,就让月姨陪我吧,有她在,北宫祁云肯定不敢打我!”
楚悠点头:“子钦说的也是,好赖他都是个皇帝,不是太子,谁敢忤逆他?还是我陪着子钦妥当点。”
年夫人熬不住两人轮番劝说,最终只得艰难地点点头:“那就麻烦王妃了。我的身份实在不宜出入宫门。王爷那里,你也多照拂着些。”
“行了,天天操心这操心那,你也不怕长皱纹。”
于是翌日,楚悠果然带着北宫子钦一起进了宫。
几日不见,摄政王妃的名声在皇城里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朝前闻摄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王妃的声誉彻底和国师翻脸。东宫更是战战兢兢,生怕重演几日前心惊动魄的一幕。
新上任的太傅是北宫傲的亲信,课上的中规中矩,两个孩子都心不在焉。北宫祁云慵懒地半倚在芸妃身上,间或不安分地动手动脚,不时探究警惕地瞄楚悠一眼。而北宫子钦责好奇地睁大眼瞪他。
老头也不知真眼花还是装眼花,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不字,自言自语对答如流。
而楚悠就在课堂外的院子里歇着,季公公跟她照过几次面,便也殷勤地端茶倒水。
虽然他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楚悠还是眼尖地瞄到,他后脖颈一条鲜红的鞭印贯穿而出,袖口手臂也不乏伤痕。
她看着宫里繁花似锦,细腻错落的布置,忽然再不想看那个少年一眼。
没有想到的的是,北宫傲下朝后居然也来了东宫。
他又一夜留宿皇宫彻夜未归,所以看到楚悠有些许惊讶,随即摇摇头,不赞同道:“子钦多大了,上课还要你陪着,像什么话。”
楚悠自然地替他整整衣衫:“我闲着也是没事。”
“他这脾气就是被她娘惯坏的,你别学她。”
让楚悠惊讶的是,一贯目中无人的北宫祁云此刻也推开了芸妃正襟危坐,和刚才判若两人。
太傅上完课和北宫傲简简单单拜见过就退了下去,北宫傲亲自出题考问两个孩子。
“你们来说说,河西动.乱因何而起?”
小子钦嘴巴张成了O型。河西动.乱他也许听说过,可是动.乱是什么意思?
北宫傲瞪他一眼:“祁云,你来说。”
北宫祁云竟也恭恭敬敬道:“回皇叔父,是因为粮食连年欠收,百姓饥荒。”
北宫傲点点头:“那如果是你,该如何处理?”
楚悠十分惊讶北宫傲居然会问北宫祁云国家政要,更惊讶的是,北宫祁云竟也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