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脸色也不太好看:“摄政王复出的时候好歹相爷也是出了大力的。况且此次他名为支北御敌,实则意图收复北戍边军。过程却并不顺利。相爷说,这是一个机会。”
“北戍边军?”楚悠一挑眉,“先帝遗留的那支军队?”
“是,北戍边军的将领多是先帝死忠,并不见得买摄政王大人的帐。”
“难怪。”难怪他昨天竟对冷落已久的王妃动了念头,原来是军事力量拓张失利,不得不转而进一步拉拢朝堂。
北宫傲啊北宫傲,你是有多狗急跳墙?
“看来,他是已经向我的父亲大人示过好了?”
“再如何示好不过一张脸的事,撕破就什么也没有了。王妃,您一定要抓助机会,这个时候王爷就是想拒绝也没那么容易。”
楚悠乐了,笑嘻嘻道:“你也加油。”
香雪闭嘴了,那表情像一个鸡蛋噎在喉咙里。
“王妃,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您在里面吗?”
屋外忽然传来巧乐的声音,楚悠皱了皱眉:“等会儿。”
一转头,只见香雪已经身形利落地蹿入屋内,窗户一声轻响,重归寂静。
楚悠不由暗叹,好家伙,还是带功夫底子的。
她为自己精挑细选了一瓶药,沐浴之时细细撒在伤口之上,五个手指立时清晰显现在白皙的脖颈上,撕裂的口子也愈发红肿狰狞。
泡了半个时辰热水,那趋于冰凉的身体倒也多了些活人气息,苍白病态的脸也泛出短暂的嫣红来。
北宫傲下朝回府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她也不着急,只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粉妆淡描,打发时间。
直到过了晚膳时间,月上梢头,屋外才窸窸窣窣传来脚步。
楚悠不慌不忙收拾起桌上东西,再将一块帕子绞在手里,听着低低的对话声从窗外传来。
“王爷。”
“王妃怎么了?”
“王妃她…说身子不舒服,想一个人歇着。”
“身子不舒服就连饭也不用了?你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闹腾?”
“奴婢…”
“行了,你去膳房吩咐点清淡菜样送来,下去吧。”
几句话,又归寂静。屋门没有被推开,人影定格,仿佛不知进退。
楚悠瞪着凝立的剪影,眉间高挑。
既然来了,还有不进门的道理?
随手就撞翻了一件古董玉雕,来不及叹息一声,只见屋门迅速被推开,锦衣阔袖的男子紧皱着眉头,缓缓踱入。
“啊!王爷!”楚悠一脸惊恐,赶紧蹲下身去捡那一地碎片。
“别动!”
北宫傲不悦地把她从地上扯开:“笨手笨脚地还想把手指弄伤吗?”
楚悠愣了一愣,忽然挣开他的手,侧过半个身,躲闪道:“妾身不是故意的…”
北宫傲直接斜她一眼:“你要是有胆子拿自己开刀,故意的我也不怪你。”
楚悠诺诺,不吭声。
“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那就是故意装病诱我来看你?”
“不是的!”楚悠瞪大眼睛,眼眶气得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