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的雾气,迷幻如仙境,夜流觞那贱人也不害臊,竟径自的伸手脱衣,旁若无人,直看的阿离瞠目结舌,忙的转身闭上眼睛。
天呐,她看见了他光光的胸部!那她明天、明天该不会长针眼吧……
阿离担心,更紧的闭起双眼,而这时候,桶中“哗哗”的水声,听起来该是那贱厮跨进桶了。
“过来帮我擦背。”
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阿离百般不愿的“哦”了一声,接着走到跟前,无语但很乖巧的拿起浴帕。
嘿,虽说夜流觞这厮人很贱,但这身材,这手感,却是一顶一的没话说,一个字……好!好的阿离都有些忍不住了,就想趁机偷摸上一把。
水,在那光泽但又撩人的肌肤上滑过,晶莹的绽着水滴,弄的阿离眼前一阵炫目,眼中大放婪光!
极品,绝对的极品!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外面那两女人会那样的争风吃醋了,看来这迷惑之事,终还是有原因的。
阿离擦着,心里贼想,夜流觞闭着眼睛,脸上没了那一贯的邪魅,安静之下,竟是有着几丝分外的俊气,清雅无限。
舒展的眉,淡漠而凉,如玉的面容仙姿卓荦,单是闭着眼,就已让江山失色,翩若星辰般让世间荡漾。
馥郁靡丽,犹如开到极盛的花盏,绚烂尽然,仿佛妖冶中带着一丝神秘,清俊中带着一些雅然,卓卓风华,气质独特。
浴房中静悄悄的,只有一时的水声,似乎间大家都放轻松。然这时候,夜流觞突然微张开眼睛,雾气之中,他缓缓问道:“阿离,你是哪里人?”
“我?东朝人吧。”听到声音,吓了一跳,阿离坦诚,如实以告。
“东朝……”
似乎是有些若有所思,夜流觞闭眼,继续问道:“那你姓什么?”
“没有姓。阿离自小,父母双亡,一个人流浪,具体也记不太清了。”
可以算吧?爹爹死了,娘被囚禁,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又有何资格去想从前呢?
她没有姓,至少现在没有,“风”这个字,她只能藏在心底,只有等到那个时候,她才能……
目光微微的有些沉,但是在这雾气之下,却什么也看不见。夜流觞自后便没再说话,只是看似很享受的任阿离摆弄,也不知之前到底是听没听进去?
“三日后的寿宴,你陪我走一趟……”
“我?一个人?”
不会吧,这应该是洗砚的事才对啊,怎么如今换成她了?
“怎么,不乐意?还是太开心了?”
邪邪的声音,转过身来,夜流觞谑看着阿离,湿漉漉的俊脸上更添肆意,无限魅惑。
美色当前,饶是神仙也难耐!阿离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去。可是夜流觞却不给她机会,一个紧握,欺身上前,修长的手指湿湿的沾水,在阿离那小脸蛋儿上轻轻摩挲,“若是添其颜色,以阿离之姿,恐是绝不输于这世间任何美人儿……”
“呵呵,公子说笑了,阿离哪有那么美……”
干笑了两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水,阿离转身,去榻上取衣。
夜流觞静看,笑看着没有阻止,只是那一贯戏谑玩味的眼眸里,却似乎的,多了一分别样的幽意。
呵呵,怀疑么?是在找她的人皮面具么?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转身之中,阿离淡笑,水气下,她那漂亮绝美的唇角似有若无的微扬。
阿离没见过大世面,屁颠屁颠的跟在夜流觞后面,东张西望,东瞧西看,整一个乐乎了得?
这丞相府说实在的还真漂亮,到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不说,还珍景异树,风光无限,就是连首富的夜府,也与之旗鼓相当,并未领先多少。
贪官!一定是个贪官!不然哪来的那么多钱!阿离暗骂,不时的贼眉鼠眼,心想着要不要劫富济贫一把,毕竟遇到不平,该出手时就得出手,不然等到事后,那可是追悔莫及!
在阿离眼里,天下唯她一人穷耳,所以这劫富嘛……
“夜公子……”
一路上,阿离心头斗争,仍在出手不出手的问题上纠结,然夜流觞却魅力大放,意气风发的引得无数好花争相呼叫,纷纷羞羞答答。
拜托!这可是大庭广众,好歹她们也是系出名门的玫瑰牡丹,怎可和那些街头巷柳的杂草野花一般,这样没有身份?
阿离摇头,大为感叹,一度怀疑她们是不是都已被摧过了?不然何至于一个个都这般恨之不得的神情,就差扑过来了?
唉,难道这些名门好花们,她们的爹娘,就没有教过她们女子要矜持一点,发乎情、止于礼?阿离抬头,无语望天。
话说有爱慕,那就一定有嫉妒,当沾着夜流觞的光,阿离擦边的沐浴着那些迷恋的洗礼时,一旁,一道愤怒的恨意顿时而来,嗖嗖的在阿离耳边射过!
好强的妒意,好浓的酸味,看来夜流觞今天,是遇上情敌了……
顺着那道道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长的有些福富态,但相貌还算是说的过去的男子正狠狠的瞪着这里,一脸的怒火,咬牙切齿!
呵!这不是当日花钱买凶的金主张大魁吗?他怎么在这里?
说起这张大魁,阿离认识,当初她在街头偷鸡摸狗时,没少见他狗仗人势,自恃家里有点钱,到处招摇显摆,弄的大家都很是不爽。
不过阿离不待见他,并不全是因为他的不良作风,关键是她那失之交臂的一千两银子,心疼之余还肉疼,肉疼之后又肝疼,总之……哪里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