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香竹疑惑中也不敢不停,她明显的感觉现在的小姐,就算是惜弱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可身上总是有一种逼人的气息,让人靠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心慌害怕。

她们走进院子里的时候,院门口的一群人刚好出现,众人惊悚不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纷纷一阵异样,疑惑扫过神情不一的眸中。

白如尘冷眸微掠,看着站在前面的三个女人,年龄相比较稍微成熟,一个身着淡粉色对襟长褂,内穿同色纱裙,归云髻,满月脸,一双稍有沉静的眸子有意无意的低垂,看似不是很有主张的女人,跟风一族,该是记忆中的三夫人阮氏。

三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性格内敛,至于是不是表面上看着的这般没主见?她认为还有待考证。

右边的女人年岁稍小,看似出身低微,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怯懦,伸手扶住中间的女人,应该是四夫人翠夫人,她原本就是二夫人连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最近才被收房的。

最为显眼的要数中间的那位女人了,她半月眉描画清晰,杏花水眸暗含娇贵傲慢,目光上扬,一张红唇似笑非笑,一路半撇着朝一边上扬,看见门口的白如尘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拉开的更长。

她梳着富贵双层卷云髻,眉心上方,一只红翡翠滴珠风头金步摇摇摇晃晃,流金异彩,珊瑚番莲花钗斜插两旁,一对红宝石镶金耳环点缀两边,一身华衣逶迤拖地,手腕上,一对雕空花芙蓉玉环手镯,贵气奢华,同样是相府的妾室,似乎,她的身份气息更加的高贵一等。

看得出,这位该是白香岚的生身母亲连夫人,她是太后的干女儿,也算公主出身,身份气质,自视就高人一等,原本,她也就是一个普通进宫的宫女,太后自己没有女儿,在选秀的宫女中,挑出来五个,认作了自己的女儿。

“二娘,三娘,四娘。”白如尘看见他们走近院子,福身一礼,得体恭敬,没有一丝嚣张之势,没有半点卑微神情。

没等她的话音落地,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淡绿翠荷色衣裙的人影,伴随着一声尖细讽刺的嗓音,不用看便知,是她的好妹妹白香岚。

“哦,大姐,您回来了?真是想不到,您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天,还能记得回家啊,我们还以为您跟着那个野男人私奔了呢!”白香岚从她娘身后跃了出来,一脸的讽刺讥笑,半点没有顾忌的意思,斜睨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如尘惜弱的样子,似乎,当日的事情,她们推她下水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

白如尘细细的瞄了一眼眼前不到十五岁的小女子,她长得也算标志,面若桃花,身段玲珑,一头青丝倾泻身后,半挑起的发髻柳丝盘绕于鬓角两边,几朵绢花点缀,淡雅脱俗。

一双柳叶眉不描而墨,眉下丹凤眼,暗藏桃花,悬鼻似琼瑶,菱唇半点赤,瓜子小脸,粉嫩白皙。

一身淡翠色衣裙,沉稳含蓄,粉绿色胸衣,紧裹住发育优良的浑圆胸前,撑开一朵绽放的莲花隐隐若现,腰际不赢一握,看着倒是一位姿色上等的绝色佳人,可惜,长着一副蛇蝎的心肠。

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包扎好的白布,微微一笑,白如尘有意提醒她不要太嚣张,昨晚的事情,她可以悄无声息的做出来,她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把她变消失。

“妹妹,你的手怎么会受伤呢?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伤在这个地方,太危险!如果你手里的簪子再深那么一点……”淡淡无奇的话,说在走近白香岚身边的时候,看似关切的目光,只有白香岚看得出来,个中划过的一丝犀利狠绝。

白香岚的脸色骤然煞白,她惊恐的看着她一直认为很傻的姐姐,惊恐中发现,她的目光似乎不一样了,难道,昨晚上真的是她搞的鬼?她怎么知道是我自己的簪子划伤的。

不可能啊,哥哥的房间门窗关的好好,还上了锁,更别说这相府的高墙大院,护卫森严,四处都是看家护院的猎犬,不可能她悄然出现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是一个武林高手恐怕也难以来去自如,何况?是她?

看着白如尘惜弱的身子,白香岚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刚才,明明看见她的眼中有股磷光闪过?

不会的,还是那个傻瓜没错,白香岚细细的观察着白如尘的一举一动,确实还是她的姐姐。

白香岚惶恐疑虑中呓语在嘴里,二夫人不动声色,上前亲热的拉住白如尘的双手抚在手心里。

“如尘,来,让二娘看看,看看这些天不在家,可瘦了,你这是去哪里了,让家里人都急死,以后出门可要和家里人说一声才是。”她一把拉住白如尘,亲热的语气样子须与其表,有种让她由头到脚汗透的冲动,倏然间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她很快的发现,二夫人关心她是有目的的,她拉住她手臂移动的过程中,手指有意无意的落在她手脉上,显然是查看着她的底细。

看来,深藏不漏的不止是她白如尘一个,这相府中,每一个人似乎都不简单,三娘四娘一直没有说话,那并不代表她们就温顺了,还有,为什么其他的娘都出现了,而她自己的娘,正牌的丞相夫人,到现在也没有动静,照说,自己亲生的女儿失踪,忽然回来,最急的不应该是她么?

看得出来,相府中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生活的,既然大家只口不提她落水的事情,不管是故意不提,还是有人隐瞒下来这件事情,白如不想在挑这件事说事,谁是谁非,她心中只有一本明帐。

“二娘,如尘谢二娘关心,谢过大家特意来看如尘香竹,香竹,去烧点水泡壶茶过来吧,如尘今天才回家,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大家随便坐坐。喝杯清茶解解乏吧。”不着痕迹的挣脱二夫人手中的伎俩,看似无意,却有意没让二夫人摸清底细。